将他如此神态看在眼中,段启心中已经有了结论,摇摇头道:“你这白痴,做贼就做贼,还敢留下证据,这不是找死吗。”
老板脸上阴晴不定,毫不客气地否认道:“什么证据,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贼!”
“不是贼?呵呵,你难道自己不觉得假吗,那贼在我房里抽了烟,留下的烟头和你桌子上的一样。”
“你放屁!看清楚了,这盒是彩云牌,你家那盒绝对是白云牌!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烟!”
“!”
说完,他大惊失色的捂住嘴。
段启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怎么知道贼留下的是白云牌的烟?莫非你就是贼?”
老板的牙齿恨恨地咬了起来,没想到竟被他诈住了。
为了遮盖身份他专门在桌子上放着不同的烟,没想到最后竟成为了暴露身份的证据。
老板的面色迅速变化,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甚至还多了一丝不屑。
“哼,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是我泡的又如何,你还能去警局告我不成?你没有证据!”
“刚才的话我已经录音了。”
老板面色一变,凌厉的眼睛紧盯段启,大脑急速运转。
段启笑道:“骗你的,我没有录音。又不是侦探剧我也不是警察,需要什么证据啊。”
老板仍旧没有放松下来,对这个深不见底的男人他心中警戒拉满。
“既然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是我泡的电视?”
段启笑了笑:“头皮屑。”
“头皮屑?”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浑身脏污污,头发多久没洗了。你在我家抽烟的时候靠在沙发上吧,我在上面发现了头皮屑。随便推断便能猜个大概,刚才诈了你一下不就完全暴露了吗。既然干这行,你该勤洗澡,不然破绽太多了。”
“关你屁事。告诉你,钱我是绝对不会赔,电视不给钱也不给你修!”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抱着胸站在那里,嚣张地望着段启。
段启笑着摆摆手:“嗨,不提钱,当然有其他解决方法。你先坐下,站着多累啊。”
老板盯着段启的表情,想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犹豫一下后哼笑一声。
“算你识相。”
他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傲然道:“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啊。”
段启眯着眼睛看着他:“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好好偷东西不好吗,为什么偏要泡电视?”
老板拿鼻孔对着段启,傲然道:“偷东西那是贼,我不做贼,我是有原则的男人,这是我特殊的销售技巧!”
段启没管他的胡言乱语,笑了笑:“我们玩个游戏吧。”
老板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玩啥?”
段启笑着朝他招招手:“你过来点。”
老板的头伸了过去。
“啊?”
硕大的拳头呼啸着撞击在他鼻梁正中央,这一拳力道极大,一下将他打得飞出座位。
他躺在地上惨叫着捂着脸打滚,脸上满是鲜血。
段启坐在座位上微笑看着他。
他从地上爬起来,将脸上的血甩在地上,惊慌叫道:“你你你可不要乱来,这里是华夏,我是受法律保护的,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段启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游戏还没结束,你怎么就离开座位了?坐回来。”
老板扯着嗓子吼道:“傻*才坐回去!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过要给我两拳,一台电视机一拳,我坐过去你一定会打我!”
段启微笑着将腰间的手枪抽出,拍在桌子上。
他又指着面前的桌子。
“坐过来。”
若老板方才还在惊慌,此时已经完全转变为恐惧,望着桌子上冰冷的手枪不住发抖。
虽然华夏禁枪,但他有种预感,面前这把枪是真的!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法治社会,你敢用枪杀人绝对逃脱不过人民警察的搜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声音中带了些哭腔。
段启微笑看着他。
“我说,坐过来。”
“我……我……”老板惊恐的望着段启,脸都扭曲在一起,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段启突然怒目圆睁:“我让你坐过来!”
老板浑身一个激灵,吓得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迅速爬到桌子前将椅子扶起,坐了上去。
段启的表情恢复温和,仿佛刚才怒吼的不是他,朝老板招招手:“过来点。”
老板紧紧咬着下唇,一脸恐惧的将脸哆哆嗦嗦的伸了过去,眼睛死死闭紧。
段启的拳头再次到了,这回力道比刚才还大,一拳几乎将他的脸都要打进去。
他从座位上径直飞出,椅子摔得粉碎,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他颤抖地捂着脸,小声呻吟着,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
段启站了起来,拍拍手:“好了,游戏结束,电视机的价格你已经付清了。其实本来我不想打你,被泡个电视万八块钱不是事,我不至于生气。错就错在你竟然泡我两次,这就过分了啊。”
不再理会老板,他转身离开,摆手道:“还有,不要再来我家,不然无论你躲在哪,我都会将你揪出来,到时候就不是两拳能解决的事了。”
离开这家电视修理店,段启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
解决了盗贼,之前的计划都作废,不再需要任何监控摄像头。
段启朝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忽然发现街边有一家酒吧。
他摸摸下巴,似乎回家也没什么好做的事,反正很无聊,不如去很久没去过的酒吧转转。
这家酒吧不算冷清,七彩的灯光闪耀,不少年轻的男女在灯光歌声中扭动,不知他们是这么玩了一夜还是刚来。
段启对跳舞没兴趣,太耗费体力。
在柜台前坐下让调酒师调了一杯伏特加,就这么喝了起来。
天空的太阳从东向西不断滑落,最后完全落下。
入夜,天空月亮高悬。
在这一天里,段启未出酒吧一步,不断喝着酒。
调酒师都震撼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的顾客,各种酒一杯一杯的上,从上午一直喝到傍晚。
他原来的酒量就远超常人,从眼球兑换过身体改造基因之后,更加难以喝醉。
中途也有女人上前邀请他跳舞,都被他回绝了。虽然和漂亮妹子玩玩很开心,但他总觉得一旦扯上女人,总有倒霉的事找上自己。
他今天只想不醉不归,不想理会其他事。
打了个酒嗝,他终于在傍晚时分喝到满意,虽然不是烂醉,但也差不多了。
结账后,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
酒真是个好东西,兴奋感和一种奇妙的轻飘飘感占据神经,这样颓废放荡的感觉比瘫在家里还要舒服。
走在大街上,周围的路人纷纷避让,深怕被这个醉鬼找上麻烦。
不过段启也不是耍酒疯的类型,摇摇晃晃,一步一步朝家走去。
一排排的街灯照亮道路,马路上的车不断呼啸,深红的车灯如闪电穿行,风很大,呼啸着在他耳边刮过。
段启在摇摇晃晃中站定,面前挡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虽然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但他还是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是来找他的。
“段启,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弓百杨。”
街灯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是一张英俊而没有表情的面孔。
“攻……百羊?……不认识,我对羊没兴趣。”
看着醉醺醺的段启,弓百杨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次来只有一件事,不要和钟叶彤再见面了,你们不适合。”
“啊?钟叶彤?跟那个小……小白兔有什么关系。”
段启微微仰头,挑着眉,眼睛都睁不开了。
弓百杨冷冷看着他:“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从此时,现在,我希望你们完全断绝关系。”
“可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别胡扯了,你们一起去宾馆开过房!我不知道你怎么把她骗到手,但你的本性我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你不专一,在外有无数个女人。你颓废怠惰,整天瘫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你酗酒,看看你现在这幅德性。像你这样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人渣,按照常理想,钟叶彤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你欺骗了她,玩弄她的感情,这我绝不允许!”
他的拳头紧紧捏起:“你知道么,我心里早已怒火中烧,真想把你狠狠揍一顿……但我不会这么做,钟警官也不会允许这等暴力的事发生。”
段启指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喜欢她!”
弓百杨毫不犹豫地道:“没错,我喜欢她。”
“啊呀呀,看到我们开房吃醋了?男人的嫉妒真是丑陋。”段启嘿嘿笑着摇头,打了个酒嗝。
英俊的男人问心无愧地点头:“嫉妒吗?我确实嫉妒,但是……”
他话锋倏地一转:“你们两人的事绝不是我因为嫉妒的独裁。若是个普通人,就算有些缺点我都能放心。但你不同,你就是个人渣,她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即使用尽一切手段,我都会阻止你们。”
他深深的看了段启一眼:“我的话说完了,希望你深思。”
他大踏步朝段启走来,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又补充了一句。
“放弃她,不然赌上一切,我都会让你消失。”
段启嘴角一勾,眼睛眯起,其中闪过恶质的狡黠光芒。
“想得美!我和钟叶彤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我和她要永远在一起。”
弓百杨冷漠地道:“那样的话,不久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不会像今天这样温和。”
注视着他大踏步远去的背影,段启眯着眼睛摸着下巴,忽然大声道:“你知道么,她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是脚踝,每次抚摸反应都很大。不过我更喜欢她后背的触感,啧啧,那光滑细腻,让人感慨不愧是女人啊。”
能够看到远去的高大背影猛然抖动一下,却仍旧没有回过头,唯有远去的脚步变得混乱。
段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笑着笑着猛然趴到旁边的草丛大吐特吐。
将胃中的东西吐了个精光,他擦擦嘴角,一步一摇地走回家。
打开房门后,醉意朦胧地在客厅走了一圈,身体一倾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时间一点点流逝,漆黑的房子里唯有他的呼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
黑暗中,他手上套着的戒指猛地绽放出猩红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