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报完名之后,就站在报名处不远,等着浪费时间的杨洋报完名。
也许是因为方想什么旅行箱都没有带的原因,让某些人认为他是在这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的学长。
这不一个弱弱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学长你好,请问工商学院的女生宿舍该怎么走?”
方想连转身都没有转身,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往那边走,哪里有工商学院的接待处。还有我不是学长,我是新生,你认错了。”
“多谢。”
身后的女声说完就突然跑到方想的面前,方想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一时间还真的突然想不起眼前这个长发姑娘叫什么了。
“方想,原来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真的好巧啊。”
方想笑着说:“真的好巧啊,没想到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对了,那天我听说警察来了,之后怎么样了?”
方想这才想起她的名字——黄蓉。曾经自己认为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不过现在真的感觉和普通人一样。
“没事,警察说都是他的责任,所以没有我一点事情。”
“那就好,我回去和我爸说了一下,他还说是小打小闹,没意思。不过后来你没有来学车,我真的以为出了什么事。”
方想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去学了,毕竟我就等考试而已没什么要学的。”
“也是,你那么的聪明。对了,你是什么专业的?”
“工商管理,和你一样的。”
“那我们就是系友了,希望我们可以分到一个班。”
“也许吧,我先走了,我朋友出来了。再见。”
“再见。”
方想对黄蓉挥了一下手,然后向着洋洋走了过去。
杨洋一脸淫笑的问:“刚刚那个美女是谁?没想到我们乌龟脑壳的方想,在我报名的几分钟内就勾搭上了一个美女。”
“以前学车的时候同一个车里学习的。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我才会在驾校遇见张伟,之后的事不说也罢。”
杨洋也知道最后张伟因为拿着通知单闯进方想的家,把方想的母亲打进了医院。
“不过关她什么事啊?明明是张伟犯贱找死,方想我看她对你有意思,你不要因为张伟的事情怪她,毕竟她那么的漂亮。如果你不要我就下手了,嘿嘿!”
方想撇了杨洋一眼,然后说:“你要下手就下手。”
杨洋边笑边搓着手说:“我怎么会对嫂子下手啊,走,方哥,我们先去宿舍。我可是听说,大学的室友可是要陪伴我们一生的兄弟,我们走吧!”
“好吧。”
方想带着杨洋区了他法系的接待部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楼,他曾经也是在这度过了大学时光的人,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宿舍啊。
“520,没错。你还是这么的破。”
方想笑着推开了门,他还记得老大那一身的肥膘、老二的大嗓门、老四的文静。
房间内那熟悉的身影依旧忙碌着,不过这一次方想知道自己真的不在属于这个宿舍。
“谁啊?”
老大的声音响起让宿舍中四个人看向了方想,方想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走错宿舍了。”
门慢慢的关上,方想心中的苦涩瞬间喷涌而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关上那曾经无数次触碰的门。他失魂落魄的走下那曾经走过四年的路,每走一步心中的记忆就慢慢的浮现。
他记得每天早上老四都会将自己的闹钟关闭,然后刷牙洗脸后去食堂买三个人的早饭回来,然后一个个的叫他们起来。然后一起去教室上课,他记得有几次老四闹钟忘了定,然后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冲向教学楼的样子。
他也记得自己曾经和室友在没有课的时候,晚上通完宵早上买一碗早点走在这条路上,一路有说有笑的。
他还记得老大失恋的时候,大哭着叫上他们一起去门口那家烧烤摊上喝着酒,不断骂着自己。
他甚至记得自己当初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他将呆了四年的宿舍打扫着干干净净的,然后在自己床上用马克笔写了一张请假条,请假原因是毕业,离校时间是6.20,返校时间是永不。
现在自己再一次踏进上辈子永远不愿意踏入的伤心地,但是自己再也不属于哪里了。老大、老二、老四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老三,那个宿舍中属于我的床位已经永远不属于自己了。
真的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苦?涩?难受?亦或者其他?
真的好像喝酒啊,方想向着曾经无数次晚上和老大他们喜欢去的饭店走去。
“老板,给我随便上两道菜,然后来一瓶酒。”
老板是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女性,她笑着说:“啤酒还是白酒?”
方想现在只想喝醉,不过这里曾经是他吃了四年的地方,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小小的递菜口可以看见老板的老公在里面端着锅,窗口旁边摆放着一箱箱的啤酒,方想笑着说:“来一瓶劲酒吧。”
“好。”
方想看着老板娘端出菜,那熟悉的菜他和他的室友曾经吃过了无数遍,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有点模糊,他打开劲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假装呛着了。
手偷偷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越流越多?为什么自己就擦不干净?
方想将那一大瓶酒接着对着嘴喝,他不断响起无数次自己曾经怂恿他们劲酒,可是他们依旧喝着啤酒,他们还不断说着自己酒量好。
“老板,再来一瓶。”
方想知道自己再也不想以前一样,那时候自己吃饭如果忘了带钱还可以和老板说一下,但是现在他不同了,他不在老板的熟客,他对于老板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食客。
也许是酒劲太大,亦或者是自己只想昏昏沉沉的。
方想喝完第二瓶酒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沉沉,他叫老板给了他第三瓶酒,然后不顾老板的阻止喝了一口,扔下绝对够买单的钱走了出去。
燕京的风,带着沙子迷了方想的眼睛,真的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