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想不到,那个刚才还让他无比崇拜的太师叔,此刻正计划着破戒还俗。
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已有了好几天,伤势痊愈之后,就一直待在藏书阁。
已经有些全盘计划的张君,心情格外舒畅,在了空的陪同下四处闲逛起来。
少林寺位于普陀山半山腰,通往山下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君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也是悲催,一辈子没离开过少林寺山门不说,第一次偷偷出去就被人偷袭,结果一命呜呼。
逛遍了整个少林寺,张君朝着山门外走去。
“太师叔,没有方丈手谕,任何人不能离开少林寺。”了空连忙提醒张君。
张君顿时错愕,没有手谕不能离开少林?
不能离开少林我怎么去找姑凉?
又怎么破戒还俗?
“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找方丈师兄拿手谕。”
张君灵机一动补充说道:“你就说,这段时间我感觉心情烦闷,内心有一股抑郁之气,想去外面走走,就在少林寺山脚范围内。”
了空本来还有疑虑,当听到太师叔所说,丝毫不敢迟疑,连忙向方丈室而去,对他来说,太师叔身体才是重中之重。
过了十几分钟,当张君快要不耐烦之时,了空快步走了过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和尚。
“太师叔,方丈同意太师叔去山下,同时让我告诉太师叔,今后太师叔可以在普陀山范围内随意活动,同时为了太师叔安全,每次太师叔外出,都由惠普师叔负责你的安全。”
了空说完,便将一个令牌交给张君。
令牌像是金刚制成,正面雕刻着一尊佛陀像,背面刻着少林寺三个字。
“惠普见过悟性师叔。”
跟在了空身后的惠普,单掌竖胸,微微稽首,向张君见礼。
“有劳惠普师侄。”
张君回礼,通过这几天了解,张君知道,慧字辈属于内门弟子,其中内门弟子又分为亲传弟子,以及见习弟子,内门弟子只是一个大的分类。
所有内门弟子当中,有一定天赋的,都会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当然,长老也不可能无限制招收弟子,少林寺在这方面有明文规定,每个长老最多只能招收九个亲传弟子。
“不知道惠普师侄是哪位师兄爱徒?”张君旁敲侧击打听。
“小僧才通过第三阶段考验。”惠普回答道。
想要成为亲传弟子,必须通过四个阶段考验,听说能通过这四关的,无不是少林寺最杰出的人才。
而惠普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能通过前三关,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在内门弟子当中,也算是翘楚之辈。
方丈让惠普同行,肯定也是吸取上次张君遇袭的教训,免得张君再次遭遇不测。
沿着羊肠小道往下,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山脚下。
张君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要不是心中有着还俗执念支撑,恐怕早就坚持不住。
抬头看向消失在云雾中的山路,想到还要沿着山路回去,张君就忍不住胆寒。
前世交通发达,超过十分钟的路程都有交通工具代步,还从来没有连续走过两小时的路,而且还是山路。
相比张君,了空虽然也累的够呛,但好歹精神充沛。
而惠普相比两人,就想没事人样,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走这两个小时的山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平常。
“惠普师侄,你~你也休息一下吧,现在天色还早,不着急赶路。”
张君说完猛灌了一口水,然后毫无形象的躺在草地上。
“太师叔,从这条小路直走,再有五公里就是燕塘村了,这也是普陀山下最大的一个村庄。”
了空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神情振奋的说道,这些都是他从送菜人口中得知。
对于了空来说,少林寺外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要不是跟着太师叔,他也许要等很久之后,少林寺有外派任务之时,他才有一线机会见识到少林寺外的风景。
“还有五公里?”
张君听到这里,腿肚子发颤,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不过想到自己的还俗宏愿,张君咬牙坚持站了起来。
“燕塘村你熟悉吗?和我讲一讲哪里的情况。”张君一边走一边说道。
“燕塘村一共有三百多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原本是一座铁矿的矿工,他们被人通过各种手段抓去,强迫开采矿石。
后来由于附近村庄,以及县城不断有人失踪,官府又追查不力,少林寺听闻此事之后,派出了当时所有通过三阶段考验的内门弟子,并将此事作为第四阶段的考验。
那段时间内,在整个冀州范围,少林寺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不但查出了黑矿,解救了那些被关押的矿工,还顺藤摸瓜,查出了冀州十多与之有关的官员。
当时那件事可以说是震动朝廷,震动江湖,少林寺当时的名望更是一时无两。
那些解救出来的矿工,经过遣散之后,还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以前要么是孤家寡人,要么就是流浪汉或者是乞丐。
后来经过方丈再三商酌,便将普陀山下的良田划分出一部分,也使得这些人有了安身立命之处。”
了空平静的讲述,但张君却从中体会到,少林寺的恐怖之处。
居然查处冀州十多个官员,这可是犯了大忌,可现在看来,少林寺不到没事,反而是日子越过越滋润。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如今的周朝已是日薄西山,而江湖门派对朝廷更是有恃无恐。
“咦,好像哪里不对。”
张君突然停了下来,内心一紧,心情莫名烦躁,隐约像是想到了什么。
“太师叔,你怎么了?”了空关心的问道。
惠普更是警戒的看向附近,张君的反常,加上方丈的再三嘱咐,让他格外小心。
“燕塘村有女人吗?”
张君突然开口,紧张的问了空。
“呃。”
了空楞了一下,他实在不明白,太师叔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太师叔,那些村民以前都是矿工,哪里来的女人?”
“没有女人……没有女人。”
“白跑了几个小时,结果没女人。”
“那我怎么破戒啊?”
张君疲惫不堪,加上悲愤抑郁,一口气没接上,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太师叔……”
“悟性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