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毛,六文钱。”虎爷的一个手下找王大毛收了六文钱,本来这群人马上就要去下一个摊位的,但是偏偏眼高于顶的虎爷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偏偏看到了王大毛的那只野兔。
虎爷道:“这只兔子不错。”
手下会意,当即过去就拿过去了。
王大毛急眼了,这个兔子是两个孩子穿新衣服的希望,并非是他王大毛不努力,种地,干泥瓦匠,打柴,但是架不住花钱的地方多,上头老娘身体不好,下头孩子还小,隔三差五的闹些小病,夫妻两个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也不过混个肚子饱而已。
“虎爷,虎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我这兔子要卖了给孩子换身衣服穿。”王大毛拦着不让走。
虎爷没理王大毛,继续收费了,两个手下不干了,指着王大毛的头皮说:“好你个王大毛,给脸不要了?好日子过够了,虎爷心情好,拿你只兔子是看得起你,你叨叨个屁啊。”
“您看这样,等我过完年再给虎爷抓几只野兔,这只兔子是要给孩子换衣服的。”王大毛还说。
“啪,啪。”两巴掌把王大毛给打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王大毛可不是泥巴捏的,当即发火了,大拳头抡开就打,虎爷这两手下混吃的货色,哪里是长期干体力活王大毛的对手,当场就被打翻了。这下也捅了马蜂窝,虎爷一看有人敢打自己手下,一声招呼,十几个青皮就过来了,按着王大毛一顿打,打的头破血流这才罢手。
大沙河市场上看热闹的几百号人,无人敢劝。
虎爷大脚踩着王大毛,道:“大沙河市场我说了算,从今以后不许你踏进这市场半步,见一次打一次。”
“散开,衙门办案。”正此时一声大喝,几十名捕快拿着水火棍冲了过来,来的正是张铁等几十人,水火棍照头就砸,虎爷躬身躲开,猫着腰就冲了出去。
“回去吧你。”两个身穿捕快衣服的黑大个挡住了虎爷的去路,轻轻一脚虎爷就倒着回去了,这两个黑大个不是别人,正是李逵和张大胆,这两人联合出手,虎爷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
从虎爷,到他十几个手下,几乎是一个不落的抓住了,用铁链子捆住手,看押起来。
这个时候武松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罗平和毛孩。
武松对看热闹的群道:“大家不必惊慌,我是阳谷县武都头,经过多日明察暗访,发现这市场有个叫胖虎的泼皮为害,特来抓捕。从明日起,市场收归衙门管理,依旧是每个摊位二文的卫生费,其他费用一概不收。”
武松大手一挥,让捕快们押着胖虎一伙赶奔县衙大牢,先收监,然后把证据交给县令苏大人,怎么判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好,好,太好了。”百姓们欢呼。
武松道:“这胖虎欺压良善,坏事做了不少,有谁曾经被他打伤的,谁被他敲诈的,速到衙门录口供,好做这胖虎定案的依据,不然我们抓了也是白抓,没证据就得放人。”
“我去作证,我去作证。”王大毛捂着头上伤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委屈的眼泪。
有人领头就好办,当即有五六十个小贩要去衙门指证。
武松翻身下马,拿了金疮药递给王大毛,说:“汉子,先止血,然后用纱布包上。”
王大毛这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包扎一下就行了。
武松道:“你这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只靠砍柴恐怕难以为生,通达车行那经常招工,有空可以去看看,记住了汉子,男人要用汗水去赢取掌声,而不是用眼泪博得同情。”
王大毛谢过武松,卖了柴火,然后去衙门作证去了。
阳谷县城一座汇金楼的赌坊,几张桌子赌客爆满,老板大金牙脸上乐开了花。
问身边的打手道:“昨天欠钱的那小子怎么样了?钱要回来了吗?”
“老板放心,那小子死活不肯给钱,把他家十五岁的丫头卖到西门大官人的青楼了,得了二十两银子。”打手说。
这时候又来了三个赌客,不过这两个赌客手气不好,没几分钟就输钱了,然后朝着大金牙看了看就出去了,另外一个赌客年纪小,不怎么玩,正到处看看呢。
外面不远处的巷子里,武松正在那等着呢。
“都听好了,咱们这次是抓捕大金牙和他的打手,赌客不要抓,我带张铁,罗平,等二十人进去抓人,李逵,张大胆带领大队人马在外面守候着,记住了,这大金牙的手下有几个有人命案子的,一旦动起手来了威胁到自身生命了可以下死手。还有一点纪律要强调,缴获财物要由归公处理,任何人敢在行动中借机揩油,偷拿钱财,我武松认识你,我的刀可不认识你。”武松安排道。
“明白了。”众人道。
“行动。”武松大手一挥,大队人马外围包围,武松亲自带领小队直奔赌坊。守门的两个打手见捕快来势汹汹,手脚利索,马上就把大门关了,门闩关住。
“罗平,撞门。”随着武松的命令,罗平大六十斤重的老虎拍子轮圆了,砰的一下砸在门正中,门闩如同嘎嘣脆的薯条一般断裂,门后两个打手直接被震飞了。
张铁拿着腰刀就进去了,后面捕快鱼贯而入,有打手还敢乱动的,直接腰刀砍过去,顿时都老实了。一众赌客都给赶跑了,鸡飞狗跳。
一个打手头目吼道:“我们是正规赌坊,照章纳税,凭什么来抓人。”
武松一巴掌就扇过去了牙齿飞了两个,骂道:“出老千,坑害赌客,放高利贷是朝廷规定上限的十倍,还不起钱就砍手,抢人,你们这就这个正规法?都绑了。”
十几个打手,荷官都抓起来了。唯独不见大金牙,这时候刚才进来的那个矮小的赌客过来了,原来是毛孩。
毛孩道:“都头,大金牙逃进了夹皮墙里。”
毛孩压低了生意对武松道:“夹皮墙里全是银子,少说有几万两。”
武松道:“张铁,把抓住的打手荷官移交给李逵,张铁,让他们先行带去大牢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