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人只有二百人在那着装整齐,准备应付突发事件。其他巡捕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房中赌钱。不过武松并不在意这些,把今天白天值班的两个都头找来,一个叫做雷明,一个叫做张勇。
“见过指挥使大人。”两人似乎有些叫的不甘心,但是知府大人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武松道:“我新来,事情还不熟悉,二位都头还是按部就班的巡逻,知府大人正进行春季大整顿,我不希望咱们巡捕掉链子,还是按照你们的方法巡逻去。”
“是。”两位都头各自带着百十名巡捕出去了,雷明的马快巡逻城外,张勇的步兵巡逻城里。
武松则来到后勤处,把负责伙房的管事叫了过来。
“见过指挥使大人。”这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
“是张管事吧,安排人手,上街采购,羊五头,猪一头,从今日起伙食大改善,每日必须有一样肉菜。”武松道。
张管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情况。巡捕营其实和东平府的正规军差不多,有条潜规则,主将喝兵血,也就是从巡捕嘴巴里扣钱,举个例子,东平府规定每个普通巡捕一天是三十文的伙食费,实际上真正用来买吃的不足十文钱,这也就是巡捕每日里青菜萝卜的主要原因。
吃不饱,吃不好,巡捕们也没把工作当回事,混口饭吃而已,哪个愿意拼命巡逻,哪个会用心抓贼?甚至和贼相互勾结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中午吃不上肉拿打你板子。”武松道。
张管事道:“马上,马上,马上就去。”
“从今起,伙食费一文不克扣,只有会多发,不会少发,你大可以放心安排大家伙的伙食。”武松道。
来到校场,武松命令集合,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勉强强的算是整齐了。
这些个都头都以为武松会发怒,打人,实际上这正是他们盼望的,上一任指挥使离休了,这七个都头都会以为会从中选拔一个出任指挥使,没想到程大人空降了一个,大家敢怒不敢言,和巡捕们都商量好了一起给武松好看。
武松看了看队伍,道:“我叫武松,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指挥使了,出来当差都不容易,我也不会为难大家。晚上执勤的二百人回营房睡觉吧,有打牌的小声点,不要把房顶掀翻了。有喝酒的也少喝点,不要醉酒了发酒疯。其他的三百在校场训练,跑跑步,练练棍。你们自行安排吧。”
说罢武松回指挥使房间了,留下三百巡捕在操场上干瞪眼,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武松三拳两脚打死老虎吗?当世之猛将,怎么如此懈怠,甚至给人的感觉跟上任指挥使差不多。大家商量好了,只要武松敢打人立威大家伙就集体抗议,可谁知道武松连监督训练都没有,商量好的计策落空了。
三个都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啥,训练吧,该跑步跑步,该练棍练棍。”做做样子的事情还是必须做的,大家伙慢跑了几圈,装模作样的练练棍,不能运动太大了,早餐那几碗稀粥不禁饿。
正午到了,午饭铃声响起,巡捕们有气无力的赶奔食堂打饭菜,为什么吃饭都不积极呢,因为这个时候从来都是千篇一律的萝卜白菜馒头。
但是后面的巡捕听见前面发出了惊呼和尖叫的声音,还有厨房大师傅呵斥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打起来了?
大家加快步伐赶奔食堂,等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和往日不同,今天一进去就是扑鼻的香味,浓浓的羊肉汤上面飘着葱花,猪肉炖白菜都是大块的肥肉。
“乱挤什么,排好队,哪个乱挤就别吃饭。”今天厨房的人格外硬气,平日里厨房里的大师傅低眉顺眼的。
大家伙整整齐齐排好队,领了羊肉汤,猪肉菜,还有两个大白馒头。一个个巡捕吃的喷香,不要以为穿了身黑狗皮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其实也那是混的好的领导,一般巡捕也就是能吃上饭而已,每天鱼肉就别想了,毕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第二日,早操集合,武松笑眯眯的站在高台上说:“昨天喝的羊肉汤怎么样?香不香。”
“香,真香。”大家说。
“都有个思想准备,今天中午吃鱼,黄河鲤鱼。”武松道。
“炖鲤鱼,那可是做月子老娘们才能吃上的好菜。”大家开玩笑道。
“还有好事,昨日傍晚,我从知府大人那要回来了属于巡捕衙门的一千亩菜地,队伍里几十名情况特殊的兄弟可以去照顾菜园子,工钱照拿,有谁愿意去的可以找我报名,只要四十人。”武松说。
“好的。”大家说。
武松依旧是回自己的办公所休息,压根就不监督训练。
训练间隙的时候,陆续来了几十个巡捕报名,要去照顾菜园子。其实巡捕并非都是身强力壮的,有的人从二十岁穿上工服当巡捕,除了少数升迁了,大部分还是巡捕,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事情。四五十岁的巡捕大有人在,有的有慢性病,有的身体伤,已经不适合在一线的岗位上继续战斗了。
一千亩菜地足够安置四十来人,为巡捕衙门提供蔬菜,水果供应,忙不过来的时候巡捕们可以过来帮忙。武松打算在这地里修建一个四百到五百头的养猪场,所养殖的猪一概不外卖,只供应巡捕衙门自己食用。工作不算太累,工资还照拿,主要是能安享晚年。
当日午饭,大家发现饭堂的菜果然是大鲤鱼,一条能有好几重,盘子里都放不下,切段用盆装的。
第三日依旧是鱼肉都有好饭菜,训练上武松要求也不甚严格,原本七个都头给巡捕们商量好了一起闹事,现在普通巡捕们动摇了,武松给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大截,又解决了老弱兵巡捕的工作问题,哪个还愿意闹事。第四日一早,武松宣布,七个都头要撤职两个,至于哪两个暂时没定,看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要进行大比武。大比武并不是简单的都头与都头之间的过招比试,而是进行综合评比,包括训练,巡逻,出勤等等吧,各方面进行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