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胡冰并没有给什么详细的地图位置,只是告诉高木言,说只要靠近白狐一族的十里范围内,那么青萍扇就会有所警示。
可是,尼玛,小兴安岭全境面积将近77725平方公里,十里之内,呵呵...说等于没说。
不过,高木言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如果漫无目的的一头闯进去,别说七天了,就算是七个月都不一定有所收获。
山有山路,水有水道。
想要找出隐藏在大山里的白狐一族所在地,没有谁比当地人更清楚的了。
东北自古供奉五大家仙,“狐黄白柳灰”。
既然狐狸属于这五大家仙之内,那么当地人家就肯定有人供奉,只要知道这个供奉狐仙的人家,到时候顺藤摸瓜就不难找出白狐一族的藏身之所。
嘿嘿,我果然是个天才。
高木言自鸣得意一番,然后转身决然离去。
东北人热情,大气,但是在现代这个浮躁势利社会的熏染下也带着小精明。
于是在高木言钞票开路下,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得知了附近生活着一个立了堂口的出马仙弟子。
出马仙,指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在人群中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人身行善渡人。
要知道,妖怪想要修行得道是人类的百倍,不仅艰难而且还要随时面临雷劫之难,堪称九死一生。
但是天道有情,万事都留有一线生机。
所以,有一些妖物得上天感悟,济世度人,行善积德,积攒功德与香火,为自己寻得了那一线生机。
其中,东北五大家仙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这也是为什么五大家仙在东北会有这么大名声的缘故。
在热情的东北纯爷们的带领下,高木言走进了这个传闻有着出马仙弟子的村庄。
不过,很可惜,这个出马仙弟子出的不是狐仙,而是柳仙,也就是蛇仙。
不过物以类聚,同样是仙家,肯定知道一点白狐一族的消息。
这个村庄名叫孟家庄,也叫孟家屯。
很偏僻,人口不多,看起来也就十几户,但是在方圆几十里之内,名气却是很大。
就是因为这个屯里住着一位仙家弟子,为人查事看病,驱鬼辟邪。
人敬畏着神明,同样也恐惧神明,所以仙家弟子通常不怎么外出走动,神神秘秘,行为古怪。
屯里最里面最角落的一间小平房就是那位仙家弟子的住所。
房子孤孤零零的矗立在那,四周空旷,没有一家愿意与他做邻居。
说来可笑,当有事的时候无比的殷勤,尊敬他,但是没事的时候,就孤立他,害怕他,甚至厌恶他。
高木言突然觉得那间房里住的出马弟子很可怜,他毕竟不是妖,他是人,就是因为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点不同,就遭到了同类的孤立,同类的抛弃。
这很不公平,而且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那些曾经的朋友,邻居们,他不应该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高木言却不同情他,毕竟这条路是你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那就要无怨无悔的走下去,那怕孤独,寂寞,那怕不被常人所接受。
在附近村民的指指点点中,高木言昂首阔步的走进了这位神秘出马弟子的屋内。
屋子里很昏暗,那怕现在是大白天,屋子里也阴冷暗沉。
高木言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房屋很普通,家具装饰都很平凡,没有一点的与众不同。
但是,屋里若隐若现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高木言顿时放心,看来这个所谓的出马弟子是个真货,不是那种招摇撞骗的西贝货。
此时,客厅空无一人,但是旁边的房间却大门紧闭,里面依稀传来嗦嗦的话语声。
看来,这位神秘的出马弟子正在给人出马。
高木言不急,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木椅上,等着出马结束。
半个小时候,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愁容的中年妇人。
可能是心神意乱,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坐着的大活人,看都没看一眼,就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接着,房里的脚步再起,走出一位大约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长相很斯文,带着眼睛,很有书卷气。
高木言愕然,这不会就是那位传说中神秘的出马仙大师吧!
在他的想像中,这种神秘的职业,不应该是满脸皱纹,身形佝偻,带着诡异笑容的老太太吗?
这斯文年轻的四眼小伙又是什么情况,明显跟剧本不符啊!
可是,事实证明,高木言想多了,这个年轻小伙就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出马仙弟子。
“你是?”四眼小伙显然也没想到家里突然坐着一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好奇的问道。
高木言道:“我叫高木言,你好!”
四眼小伙回答道:“我叫孟子旭,你好。”
高木言:“......”
孟子旭,好名字,但是跟你的职业明显不符啊喂!
对于高木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孟子旭没有普通人该有的戒备,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一般。
走到四方桌旁,用热水瓶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了高木言,然后平和的问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木言客气的接过杯子,但是没有喝,看了孟子旭一眼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我来找你帮个忙。”
孟子旭笑了笑:“来我家的人,都是来找我帮忙的。”
高木言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有事才来我家,没事避如蛇蝎。
“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的,我会尽力的。”孟子旭问道。
高木言淡淡的开口道:“我要见你背后的柳仙。”
孟子旭闻言身体一僵,脸色大变,对着高木言深深的防备道:“你到底是谁?”
以往来人,不是求自己消灾解难,就是找自己治病驱邪。
从来没有人开口说要找仙家本体,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不敢。
要知道,冒犯了仙家,那可要家宅不宁,伤病缠身的。
高木言面色不变,抿了一口手里的开水,没有任何应答。
但是一股暴戾恐怖的气势轰然腾起,横扫四方,把屋里那若隐若现的妖气瞬间绞的支离破碎。
简单,粗暴,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