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胎死腹中啊。”刘信德面露悲状。
“那丈夫是不是在4月 11日 17 时 20 分,将你们医院高奇伟主砍成重伤了?”苏文然问。
刘信德面露惊奇,看着苏文然,说:“你……怎么知晓这事的?”
“我看了报道。”苏文然安静地说,现在总算了解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通过这些事情的串联,苏文然大致分析了下当年的情况。
那夫妻得了怪病,正好又有身孕,就来这里看病,正好许院长和姜康熟识,姜康知道了这个患者,继而产生了怀疑,一来二往里,又和这对夫妻认识了,去了他们家过年,顺便检验了下对方的生活环境。
几番周折下来,由于姜康学的是生物,对于这妻子病情分析后得出了基因突变的设想,并且准备发表相关论文,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姜康忽然发了疯,紧接着,那妇人生产时血型突变,导致一尸两命,而他丈夫伤心之下,砍伤了当时的主治医师,入了牢。
而许院长因此引咎辞职,照顾了姜康一年后,举家搬离了这里,至今音信全无。
这一切发生得太离奇了,苏文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可知那夫妻的地址?”苏文然问。
“没有了,医院病人那么多,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的,何况这么多年了。”
苏文然点了点头,确实,医院这只怕没有什么可以追查的信息了。
“那夫妻来这里是来保胎的吗?还是有别的病情?”
苏文然记得姜康日记里说什么他们在老家病情加重的话,想来不应该是怀孕这种事情而已。
刘信德想了一会,说:“好像就是来生产的吧,没说还有其他什么呀,而且我记得我们给他们检查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苏文然听了,暗自想了一番,起身道:“真是谢谢您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客气了,希望能有点帮助就好。”
“很有帮助,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看雅雯姐,您忙吧。”
“好好好,你也忙吧。”
苏文然出了院长办公室,又去了张雅雯的病房,寒暄了几句后就回家了。
现在医院这里的信息已经断了,要想找那夫妻的家庭所在,只有通过那位坐牢的丈夫了。
虽然姜康真找到当初的大山去的可能性很小,但苏文然还是想确认下,大海捞针,也要先把最可能的区域排除才是最好的办法。
那丈夫因重伤别人入狱,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当年判刑多少年也不清楚,这一切,都要找警方的人来问了。
苏文然首先想到的是吴涯,这家伙好久没见到了,自己和他也谈不上交情,只怕还没法开这个口。
然后就想到了宋雪迎,只是上次已经麻烦过宋雪迎一次了,苏文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了,何况这种涉及别人**的事情,宋雪迎上次的材料里都模糊处理的,自己让他给自己提供的话,只怕不合规矩。
而且,这案子当年在妇产医院发生的,按照管辖区来判断,不是宋雪迎派出所受理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只怕联系宋雪迎,她也找不到了吧。
那丈夫入狱,要经过法院,在哪里服刑等情况只怕还要和法院那边去确认了。
苏文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不要求助宋雪迎,自己和她毕竟也就见过两面而已。
可是不找她,苏文然就更没办法知道那男子的家庭住址了。
苏文然犹犹豫豫,没有打宋雪迎的电话,哪知道她晚上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然,宋雪迎是去面摊吃面的。
宋雪迎自从上次吃了面后也是念念不忘,只是因为太忙,没有一直过来,这天正好在附近执勤,就顺路过来了。
苏文然把一大碗面给宋雪迎送上,宋雪迎给钱的时候,苏文然说什么也不肯收。
“怎么,我的钱比你家面还烫手?”宋雪迎笑道。
苏文然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也不再犹豫了,说:“请你吃的。”
宋雪迎盯着苏文然看了一会,说:“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对我献殷勤?”
“我可是守法良民啊,你是坏人抓多了,见谁都像坏人了吧。”
苏文然道,他见宋雪迎死死盯着自己,咽了咽口水,说:“呐,我请你吃也不是没事……我想……”
“又要查什么?”宋雪迎笑问道。
苏文然一愣,心想这宋雪迎倒是会察言观色,于是坦然道:“还是十八年前的事情,有个恶意伤人的案子,我想知道犯人的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情况?”
“比如犯人的家庭住址,和现在关押在哪?”苏文然道。
“是我上次给你那些案子里的吗?”宋雪迎问。
“不是,是在一张报纸上看到的,就一小块板块报道了。”
宋雪迎皱着眉头,说:“不是我们所里的档案,我没权查看啊。”
苏文然早有心理准备,点了点头,说:“那就不麻烦了。”
宋雪迎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手里的钱,说:“那你还是把钱手下吧。”
“没事,不收钱,请你吃。”
苏文然笑道,总不能她说帮不了,自己就马上收钱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不行,我是人民警察,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宋雪迎一脸正气地说。
“没让你拿针线,只是一碗面而已。”
“……”
宋雪迎竟无言以对,把钱丢在苏文然面摊上,端着面转身就走了。
“哎,不能行贿啊。”苏文然无奈地说,没办法,只好让陈露把钱收了。
回到家里,宋雪迎发来消息,让苏文然把案子告诉她,她尽力去打听下。
“不用麻烦了。”
苏文然回道,既然宋雪迎说不方便了,自己还是识趣点好,毕竟和她不算很熟。
宋雪迎也没有再回复,可能她也觉得给苏文然透露这些信息不太好吧。
所有的线索就这样,又断了。
苏文然刚看到了一丝曙光,现在又是一片漆黑了。
苏文然原本在妇产医院得知姜康日记里的老二就是当年妇产科的院长时,还以为是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了,可现在来看,那也只是黑夜里的一个闪电而已。
姜康日记里的事情大多都清楚了,可是对于找到姜康,或者弄清他当年发生了什么才疯的,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日记里的夫妻,家住哪里也没有弄清,姜康日记里说他们的怪病,刘院长也表示不知。
难道真就是来生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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