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宋秘书长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以后,随着乐队的音乐奏响,宴会正式的开始。
此时,已经是下午1点0许。
“剑南,明德,大家今天都放开了喝啊,不醉无归;我刚刚确定过了,江浙福建一带都很安静,没有异常情况。”
毛邦初得到了宋秘书长的指令,专门又确定了一下东部领空的情况。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既然没有鬼子战机的踪迹。
那么按照时间上算,他们今天就不可能出现在武汉领空了。
所以这些飞行员们,可以尽情的喝。
6个飞行中队的兄弟们难得相聚,而且毛邦初又表明今天没有任务,所以在宋秘书长讲话以后,大家都是又说又笑,吃菜喝酒。
都是一群年轻人,大都彼此都十分熟悉,气氛很快就慢慢的上来。
开始了敬酒,划拳拼酒。
“杜队,我敬你一杯。”
“不,董队,应该我敬你!”
“小信,陪你杨哥喝一杯。”
不久,5个桌子上面的飞行员们,开始掂着酒瓶窜桌斗酒。
“哈哈,今天咱们喝个痛快!杜大队长,你可能还不认识我,但是应该听过我的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远横,现在驾驶的战机就是208,在昨天的合肥空战我是首战,2架击落,战机丝毫无损!”
王远横在昨天的合肥空战中,实现了2架击落,可是回来以后整个4大队都完全漠视他巨大的战绩。
而且连大队长董明德,航委作战厅长毛邦初,都没有给他任何的奖励许诺。
这让王远横的心里,一直压着一团火。
在红巷码头,见到周海受到的夸奖和瞩目,直让王远横心里喷火。
而到了宴会大厅,他依然被漠视边缘化。
刚才6个中队的飞行员互相拼酒玩笑,居然没有一个人找他敬酒,成了唯一一个傻子一样的看客。
这让王远横认为这些人,都是在嫉妒他卓越的天才,忍不住掂着酒瓶,端着酒杯跑到杜剑南这桌‘核心席’,大咧咧的朝着杜剑南举酒示意。
眼睛盯着杜剑南,同时嘴里面继续嚷嚷着:“杜队知不知道,这个鬼子飞行员,就是我击落的战机;我早晚会追上你,成为中国的战斗机王牌第一!”
6个飞行中队这5桌猛然一静,刘宗武已经怒变了颜色。
而整个4大队的飞行员们,都纷纷眼里冒火,冷笑着乜斜着王远横。
而四周的桌子上面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面似乎出现了一些事情,纷纷张望过来。
就连正和苏军大使波戈莫洛夫说话的宋秘书长,也不禁投注过来视线。
“王远横,这里只是飞行员就有五六十人,都向杜队敬酒,杜队喝得过来?回自己桌上去!”
董明德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冷声对王远横说到,同时对马汝何,吴鼎臣几人使眼色,示意他们拉走这个碍眼的家伙。
“王远横,我陪你喝。”
“还有我,咱们一杯砰一杯,谁不敢谁是孬种。”
4大队的几个人笑嘻嘻的过来拉王远横。
“别拉我,我和杜剑南说话,管你们什么事儿?”
王远横挣脱马汝和几人的拉扯,大声嚷嚷着:“我一个人就打下了2架,俘虏的鬼子飞行员的战机也是我打下的,这成绩,还不配敬杜队长一杯酒?你们谁有这个能耐,我就认栽,这酒我就不敬了!”
整个宴会大厅顿时静了下来,连乐队都不解的停止了演奏,纷纷朝着声源处望来。
“王远横,你——”
杜剑南阻止了董明德发抖的嘴唇,右手端着杯子,左手握着香槟酒瓶,站了起来。
王远横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整个9大队飞行员的脸色都变了,一个个暴怒的死盯着王远横。
而那个庄灭寇,一把抓着一个红酒瓶子,恶狠狠的盯着王远横的后脑勺,就等着杜剑南的一声令下。
“我在上午的车上,听过你的事迹;擅自冒进,逼迫整个2中队为你调整作战阵型;然后突然进行北翼大盘飞,暴露出陈怀明和209,逼迫他们以2对6;了不起!”
杜剑南朝着王远横竖起大拇指说道:“你对战术和人心的把握,让我赞叹,总能取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杜队长这么说,我不太同意,现在的空战,本身就是一个骑士般一对一的战场,面对敌人,我当然会做出我认为最有利于我,而且战效最大化的攻击方式!”
王远横一脸理直气壮的网着杜剑南,大声的反驳道:“陈怀民和吴松林,错就错在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不是选择首先保护好自己,再求得歼灭敌人,而是自愿当鱼饵;既然选择当鱼饵,就要有被吃掉的觉悟,怨不得别人。”
王远横的声音,在宴会大厅里面回荡。
只要是能听得懂中文的人,虽然不太明白整个事情的细节,不过都对王远横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说,陈怀民和吴松林为了整个大局牺牲,反而是他们傻,活该么?”
董明德的脸上黑的能滴下墨水。
“董队长在歧义我的话,我是说他们既然选择这种方式,就已经有了牺牲的觉悟;我不是说他们傻,活该,相反我还很尊敬他们;所以我就狠狠的打击鬼子的战机,让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
王远横一脸正色的望着董明德,说得那是天经地义。
直接把董明德气得差点憋死过去。
“如果你是陈怀民和吴松林,当时你会怎么做?”
杜剑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王远横。
“我会攀升;这样,那6架鬼子的飞机,要么直冲过去,和22中队对战,为我下一步的尾追创造良机。要么就是北转,先用6打1,然后6打4,利用高速突围。”
“但是你算准了陈怀民不会这么做,是不是?”
杜剑南继续笑着问。
王远横微微迟疑了一下,点头承认:“是的。”
“知道你和周海的区别么?”
杜剑南根本不给王远横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下去:“都是以命来拖住敌人,给其余战机创造战机;唯一不同的是,周海用得是自己的命,而你——,知道么,能当飞行员,谁都不傻。”
“滋溜!”
杜剑南仰头一口喝尽右手杯子里面的辣酒,笑着对刘宗武和董明德说道:“小弟不好管啊?”
“见笑了,这样的人才,我2中队庙小。”
“我4大队也庙小。”
董明德,刘宗武,都是满脸黑红,死死的压制着火气。
“不见笑,林子大了,呵呵——,我,来”
杜剑南说到‘我来’两字的时候,就已经抡圆了左手。
手里的瓶子带着一道弧线和风啸。
“帮,你,”
“啪!”
结实的香槟瓶,直接砸在遂不及防的王远横的脑门子上面,猛然炸开。
碎玻璃渣子伴着酒水。
盖了惊诧之极的王远横一头一脸。
“管管。”
杜剑南松手手里只剩下的瓶口,说完了这一句话。
“哗啦——”
王远横的额头上面,瞬间起了一个乌紫的大包,中间皮肉溃烂,夹杂着碎玻璃渣子和酒液血水。
然后,两眼一翻,重重的趴在桌子上面。
随着桌子的倾斜。
一桌子的菜肴,统统倒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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