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剑南3机保持着与日军96陆攻编群,进行同进线追射的时候。
在杨梦青的耳朵里,天地一片寂静。
而眼睛里面,只有通过op-1型光学瞄具,看到的那个醒目右引擎。
“哒哒哒——”
在下午金色的春光里,铜甲钢芯的进口7.62mm子弹,活泼泼的跳出枪口,闪动着微末的细碎流光。
呈20度仰角疾速倾斜切割空层,朝着目标敌机的右翅引擎扑去。
随即在机翅上面炸出一个个洞孔,拉出诡异的风啸。
如山魈夜泣!
“嗡——”
杨梦青右手稳如磐石般的紧握操纵杆,泛红的眼睛里面冰封着极寒的阴冷。
右手里的操纵杆几乎是一丝一毫,以肉眼不能仔细看清的位移。
在不断的微调。
从而使得机头能够始终牢牢的联动锁死,这架进行西南25度243平推的96陆攻的右机翼。
“哒哒哒——”
大约20度微调仰角攀升的战机,机头时断时续的喷吐着团团火焰。
而每一次闪烁之后的下一瞬间,那架目标战机的右翅膀,就会再次炸起团团的金属碎屑和火星。
然而,弹道总是和战机的右引擎错之交臂。
“嗡——”
此时杜剑南分队的3架战机,已经攀升到了4.27空层,距离日军战机平推的4.4空层,只剩接近130米的垂直高度。
假如在抬升40-50米,虽然3机依然可以咬着目标在水平线下攻击。
但是和周边其余96陆攻间的弹道距离,就已经急速缩短。
日军机枪手从高往下射击,对杜剑南攀升3机的迎头打击,将会极其致命。
那样的话,杜剑南分队就只能旋滚降层,重新开始第二次的空层调整,攀升仰射。
然而,时间可不等人。
到了那个时候,假如上空层113中队不能完成拦截,王家墩将成为一片火海!
“打!”
杜剑南左手一把扯掉扣戴着的皮帽子,然后双手合握操纵杆。‘哒哒哒’的进行长惯的连射。
“爆!”
杨梦青此时依然左手紧握节流阀,右手大拇指不断的一松一压,在机翼右引擎即将进入瞄具准心的前一刻,开枪爆射。
而安纳克利在座位上急得直抖,屁股扭来扭去的磨座椅,眼睛和右手产生了微妙的联动状态,不断的点压射击。
“轰!”
终于,一团火焰首先照亮了本来就非常明亮的天空。
——
“这弹线怎么好奇怪,怎么是从下往上斜着上射!不会是我眼睛花了么?”
在日军96陆攻方阵‘第三横’尾排,居中右一位置的这架800弹轰炸机上。
处于战机前身,后枪塔里面的机枪手富士井末吉,在杜剑南编队枪声初起的时候,诧异的看着冲低到高飙射着的曳光弹线。
还以为是高空缺氧反应,使得自己花了眼睛。
“咻咻咻——”
在富士井末吉的疑惑声里,曳光弹线倏然隐没。
然而依然在耳畔‘嗖嗖’的弹啸,却更让他心颤。
因为刚才那四条曳光弹线的移动偏位所向,就是自己这架96陆攻的右翅膀。
“八嘎,死啦死啦地!”
富士井末吉变色的狂吼着,双手紧握机枪,仰头四处寻找。
然而哪里有任何一架逼近的,中国战斗机的踪迹?
“啪啪啪——”
无数密集的子弹蝗虫一般,死死的‘咬住’了这架96陆攻的右翅膀,不断进行着一口又一口的凶狠‘撕咬’。
打得机翼上面炸起团团火星,大片的金属碎屑炸爆在空中。
露出一个个拳头大的恐怖穿孔。
“哪里,哪里?”
大脑缺氧得有些发昏的富士井末吉,扯着嗓子惊惧大吼。
从团风县空域遭遇中国战斗机群开始,富士井末吉就钻出了这个突出的镂空枪塔。
虽然一直飞到刚才的淌湖村上空,都没有进行过开枪射击,但是稀薄的空气和低压,早已搞得富士井末吉头昏脑涨,脉搏加剧。
看到那些子弹在数秒之内,一次次的在96陆攻的右引擎附近。
炸出一个个弹洞。
富士井末吉惊骇得早已变了脸色,双手死死的握着机枪,不断的对着天空上层各角度的苏军战机大吼瞄准。
然而,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机头指向也证明了显然不是。
“八嘎,笨蛋,下面,在下面!”
而战机前身,前枪塔里面的机枪手远藤春山,通过右翼右二机位上面的机枪手,朝后猛点的手臂,这才恍然明白这些弹线的打击来自哪里。
可是,他也就只能是明白而已。
顺便再‘点醒’富士井末吉。
别的就只能是恐惧的干瞪眼。
“啪啪啪!”
来自中国战机后下空层的射击,依然在不依不饶。
一直死死的‘咬着’战机的右翅膀,凶猛射击。
显然,中国攻击战斗机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打爆右翅膀上面的那个充满燃油的引擎。
彻底毁灭这架96陆攻。
一种绝望的恐怖,瞬间蔓延遍富士井末吉和远藤春山两人的身体。
“可恶,可恶!”
这架96陆攻后机腹枪塔的机枪手岸川健一,此时在他的眼睛里面,后面的天空也是一片的空阔蔚蓝。
急的岸川健一‘哇哇’大叫,可是全无办法。
“哒哒哒——”
在这架96陆攻的左右两侧,两架轰炸机上面的后塔机枪先后开火。
朝着这架陆攻屁股后面的下空层射去。
然而战机之间200码的距离,就已经注定了这种远射,只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安慰而已。
“啪啪啪,呼啦——”
就在这个时候,这架96陆攻的右引擎,终于被后下空层的子弹击中,引擎猛然窜起一团涌着火焰的黑烟。
“轰!”
随即产生巨大的爆燃,喷涌着剧烈的火焰。
“死了!”
“完了!”
在这一刻,富士井末吉,远藤春山,岸川健一。
都是满脸惨变,面如死灰。
岸川健一更是双腿一软,一屁股坐进机舱。
皮裤里面拉了尿了一裤裆的屎尿。
“轰!”
“轰!”
紧接着又是先后两道刺眼的光芒,在日机编群闪亮起来。
昭示着又有两架96陆攻引擎,中弹着火爆燃。
“嗡——”
这3架右引擎爆毁的轰炸机,在5空层拖着长长的黑烟和烈焰,吓得左右和后面的轰炸机纷纷调向远离。
右引擎附近的钢铁翅骨,被炙热高温的航空燃油加热软化,根本抵抗不住宽大的外缘机翅在高速狂风的对流中,产生了巨大的扭曲力。
这3架轰炸机的右翼外翅,随即开始了从右引擎燃烧处的上翘撕裂变形。
3架轰炸机顿时失控。
朝西翻飞,,降层旋滚。
“好!”
“打得漂亮!”
“乌拉!”
在近5千米的上空层,惊喜的看到这一幕的苏军飞行员们,纷纷大吼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