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葛方天诧异的听着袁玲玲的话语,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后者那边的车窗。
车窗外是一块块堆积起来的岩石,并没有袁玲玲所说的什么浑身是血的女人,不过,看着已经擦黑的天色,外加这荒山野岭的,最容易让人联想出什么鬼怪一类的故事,葛方天也不例外,后背不禁发凉。
“怎么了老葛?”这个时候,通过后车镜看到葛方天的车突然停下来的穆邱平,打开车门扯着嗓子担忧的问道。
“没事!刚和玲玲闹玩呢!”摇下车窗,葛方天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塘塞过去。
穆邱平关上了车门,葛方天塘塞的话语勉强把这件事情应付过去。
接着,汽车的引擎声再次响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几近变黑,太阳仅存的微弱光亮,还在挣扎着不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葛方天四人此时已经驱车来到了小庙的门口,庙门并没有关,正是为他们特意开的。
“小师傅!”穆邱平率先走下车来,汽车的大灯还未熄灭,照亮了大门处,只见,小孩子从门中走了出来,穆邱平旋即一脸微笑的喊了一声。
“各位,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小庙香火有限,饭菜难免清淡,还望各位不嫌弃。”小孩子走到四人跟前,语速不紧不慢的问道。
“怎么会,麻烦小师傅准备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穆邱平依旧语气显的两人很熟的说道。
“那,跟我来吧。”小孩子似乎不愿意与他们过多交流,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过身,走在前面为四人带路。
四人谁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唯一令人奇怪的就是袁玲玲死死的抱住葛方天,眼睛略微有些泛红,眼角还闪着泪花,显然是刚哭过。
袁玲玲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脑海里依旧不断的重复着那个披头散发的人的笑容。
那笑容并不是很诡异,相反的,竟然十分不符合披头散发之人的气质,稍显阳光,或者更准确的说,像是感激的笑容。
不过,不论是怎样的,袁玲玲的内心中都是抗拒的。
“怎么了玲玲,葛方天你是不是欺负玲玲了?”秦岚下车便看到了袁玲玲不自然的神情,走近了见到后者脸上明显哭过的脸庞,误以为是葛方天与袁玲玲吵架了,旋即站队袁玲玲颇有微词的对着葛方天说道。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逗玩,我不小心撞到了车窗上。”袁玲玲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强忍住内心的波澜,为葛方天辩解道。
“哎呀,怎么不小心点,你也是的,开着车瞎逗什么?!”秦岚走过来安慰袁玲玲,但是对于葛方天依旧没好气的说道。
葛方天只得尴尬一笑,算是对于这件事情最好的回应吧。
随后,四人跟着小孩子来到了小庙中面积不小的会客厅,走进这里的时候,老者正在摆碗筷,见到来人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穆邱平走进来见到老者一个人摆放碗筷,脚底下麻溜的跑向老者跟前,毫不客气地抢过了老者手中的活计。
四个人很快落座,桌子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在询问了秦思萌的情况之后,得知秦思萌已经没有大碍,饭菜也已经分出来一份送过去了,四人才放心的吃起了晚饭。
晚饭之后,穆邱平又帮助老者收拾饭桌,洗碗刷盘子,得到了老者的无数赞美。
一切都完成了,也到了休息的时间,别看这小庙的面积不大,但是空闲的屋子倒是有一堆,所以,只是分配四个人两个房间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四人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现在只剩下了一老一少两人,老者颇有深意的看了小孩子一眼,小孩子心领神会,快速的把会客厅的门窗全部关上并锁死。
“七号,袁崚。”老者看着小孩子已经做完了一切,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道。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黑色亮点陡然出现,这亮点一经出现便开始膨胀,逐渐形成了一扇黑曜石般颜色的门。
走近了,忽然闻到了这门上散发出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极为刺鼻,其身还缭绕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白色寒气,这门的出现瞬间使得会客厅的温度下降了四五度。
走近了观瞧,这门上被冷却后变得黝黑的岩浆包裹住,几道裂缝中还露出了属于岩浆那火红的颜色,哪怕是这样也无法掩盖住其周身缭绕的刺骨寒气,不禁令人匪夷所思。
“啊,三个月了,你终于还是来了!”门内传出了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嗓子里就像含了一口老痰般的沙哑,会客厅本就降低了不少的温度,在这声音的渲染下又陡然降了几分。
“嘎吱!”老者也就是袁崚并没有对此做任何回答,伸出自己皱皱巴巴的手,打开了看上去就异常恐怖的门,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开门声。
门一打开,里面腐朽的味道瞬间传出来,股股瑟骨的凉风袭来,瞬间钻进了骨头缝里,扎心的疼痛眨眼间席卷了全身。
“跟我来。”袁崚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倒是小孩子不禁冷的瑟瑟发抖,但是,无奈于师傅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嘎吱!”门在两个人走进去后,没用任何人的帮助,自己缓缓关上,并伴随刺痛人耳膜的声音,紧接着陡然化作了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走进里面,视野开阔起来,周边不知道多少只蜡烛点亮了整个空间,再向前看,那是一个古代当铺柜台一样的地方,此刻,正有一个人形的生物站在那里。
之所以说这是个人形生物,只是因为他有鼻子有眼,有四肢,但是,这人的脸足足有半米长,上面的五官也被他修长的脸给拉伸了,四肢干瘦的就像是竹竿一样,一根足足和他脸长度相仿的手指,正在毫无目的的敲打着柜台,好似在打发时光一样。
看着眼前长相极其不正常的人,小孩子这时倒是显出了淡定,似乎,早已经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