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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灼烧纸片的气息

那次与小刚喝到兴头,他曾经谈过此事。小刚不屑一顾,弄什么假清高,别把女人太当回事,要是当时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去追的。女人一样寂寞,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应该多创造机会。

陆彤惨然一笑,在那个大学堂的环境,他一个穷小子,买个药都是挤出牙缝的困难,跟人家那个高才生比,那是一堵巨大无形的墙。

小刚嘿嘿一乐,举起杯,兴致勃勃谈起他的艳遇。

谁没有过那种女人,他就处过一个对象。认识她时,在他们酒店做服务员。

她是一个喜欢静默的女孩,独自一人靠在人家后背大笑,哥们叫她郭敏,喝酒后我抚摸她的头儿叫她“静”。她不是我的女友,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女孩不仅漂亮,有一双让人融化的眼神,一股逼人的气势。郭敏除了麻杆的身材,平淡无奇。

哥们电话约她喝酒,我不过扯了几句蛋,就被几个哥们拉下马,被她扶出酒店。

向天发誓,那天晚上,百分之一百没碰她任何女性敏感的地带,更别说某种暗示,即算有,也是酒后失言失态。谁能相信,第二天,她缠上了我。不过一周,黏乎得腻人,贴在我衣服上象块绵花糖、豆腐糕。

我不喜欢绵花糖,从小吃那黏牙的甜味就厌恶,真心实话。有一天,我的忍耐变成愤怒,喝完一杯酒,把瓶子在桌面上一墩,一把推开贴在怀里的绵花糖,“别这样,要不要脸。”

那声音把我也吓了一跳,郭敏低下头,不发一语,周围死寂一片,一根针落地也能听清。我鬼魂般盯着她,她头顶上那个椭圆中心,我知道,她要河东狮吼了!

不知多久,没有动静,她依旧垂头,泪水吧嗒吧嗒落在裙袂上。

同情?心软?我不会心软,只能更冷更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胡乱移情,乱摆慈善。那天,她的泪水流淌一夜,我已经转身远去。

几个月,再也没见到郭敏。

我是一个城市混混,不是赞美,也非自嘲,就是一个被大娘大妈背后骂,路人斜眼瞅的混混。我不会争什么气,身上有一点争气的影子也会骂自己是傻种,我的生活目的只有一个:享受,享受不同的女人带来的欢爱。

酒店那间面积狭小的单身宿舍,充诉怪异的烟屁与酒糟味。臭汗味,香水味早已闻不到,那是与房间浑然一体的气味。我的生活、心情都在这里,被不断撕扯,不断粉碎。每当白日的喧闹远离,人静影息,望着夜我就梦想去死,有人把这种情绪叫“自残”,说这话就是郭敏。

那天,看我把一瓶刚打开的白酒,对着哥们灌肚,她贴我耳边说:你不要命了?你是在“自残”。这词儿新鲜,我喜欢。挺刺激,心动的词儿。后来越来越不喜欢郭敏,是她不再与我谈到“自残”。

自残是什么意思?就是一种自虐,彻底把自己分卸八块,再细碎地分成许多小粒,最后整理一下,重新一小块一小块地组合另一种陌生的面孔。直到烦了,再撕破,再组合,直到结局失去意义为止。

那个引起我自残念头的女孩,是我欣赏的女孩。她并不漂亮,却有一双让人看了,就会融化的眼睛。为了她,我失去了有生以来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工作,直混到现在。有人说我是情种,照着镜子,怎么看,也不相信这个满嘴吡牙,一头乱发的人会是那个“如果给这个字加上一个期限,就是一万年”的情痴。

那天,郭敏扶我回家,我确实说过几句扯蛋的话。我说,麻杆的身材,鬼都呕吐。

那是渴醉的话,至于过份亲密的动作,隐约记得摸过她的手,她并没有一丝推拒,最后,当我的手向上,停在她胸口前半晌。

我说了一句:你的胸真小!

过去事,不扯了。骂她不要脸,她竟然没有河东狮吼,令我意外,被骂得如此,还不还口,够傻的。当初这话就是郭敏对我说的。

那年,郭敏站在雪地上,飞絮飘舞,纷纷扬扬,如无数的小冰儿人落地融化。穿越街道,一辆冒失的出租司机蓦然发动了车,惊了我一身冷汗。

“你没长眼睛?”刚出口,我被自己吓住,第一次当街骂人,已经找不到冷静理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淋漓的畅快。郭敏伫立临街对面,脸上荡漾微笑,瞅着我骂。

“你怎么骂人这么逊,被人骂成那样,也不还口,够傻的。”过后想,晕头晕脑骂,更多纯是解气,骂得无条理,骂得无顺序,畅快了,却被一边的郭敏看得底透。

“骂人也不会,哼!”郭敏低语走远,不理睬嘟囔的我。

我们从开始第一天相识,所有人就都反对。

我当时工作一直稳定轻闲,人却笨拙。郭敏的父亲看到我,就看穿我一身衣装背后的轻浮。郭敏是个孝顺的女儿,即算违心离开家门,也无法摆脱深重的父爱压力。我的母亲也对郭敏疯狂的念头吓住,来过一次,总嘀咕这个女孩怎么会如此与众不同。

夜深,她睡梦中耳语呢喃。一会儿翻身,一会儿摇晃,反复数次,到了后半夜满嘴血泡。我变得笨拙,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上火?几天后,她说:我们还能走多长……认识三个月,就已经住在一起。

我无言以对,没有她在身旁,我会寂寞,会茫然,会变得绝望。

最终,我不能揭穿她心中那把锁,她苛刻地浑身上下地挑我毛病,似乎我的吃穿行走,都那么别扭,不象一个男人,直到忍无可忍的那天。

我把她送给我的一个礼物摔得粉碎,她面色突变,河东狮吼般地疯狂推我,脑袋撞得咚咚响也不理会。那是第二年前的元旦,她提上行李离开了我。

我打电话,每次她都会挂掉,一年半后,她接了电话,对我说:几天后,她要结婚了。那一夜,我守在电话前,与即将结婚的她,说了很长很长,最后醉倒床底。

五个月后,我与哥们喝了一夜的酒,整整一大箱,临走时,那哥们竟然忘记送我。我也记不太清,反正一个人走了。出了十字路口,转一个弯,“扑通”掉到一条水沟下。

我住院了,轻微脑震荡,怎么不摔死,就此与世隔绝呢。住院三天,我急不可耐地逃回了家。郭敏突然来了,我正一人喝闷酒。屋里弥漫烟味,灼烧纸片的气息。我就这样乱发蓬松地昂头看电视,她撞门而入。

她变了,头发染紫,裙衣鲜丽,胸部高拢,眼眶修起双眼皮,目光灼然有神。

--她很漂亮,细挑身材让她更吸引男人的目光,似乎我说过吧。嗯,在心底。我盯她半天,没认出。她缤纷地笑,伸出手,恍惚不曾发生过事。

我任由她平躺在手臂上,手变得温柔,融化内心那深处的痛……

说到最后,小刚有些迷糊,不清不楚地念叨,就一头扎到椅子下面去了。陆彤知道,那个女人或许做了一份他不喜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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