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王再加上坏孩子的称呼,第二天就在“大人”嘴里传开了。
陆彤放学后,被老妈关在家里一顿胖揍,擀面杖用上了,笤帚嘎达也使上了。大林的母亲觉得丢的不只是脸,那是一个女孩的贞操啊。从那以后,陆彤再也没进去过她家,在路上碰上,远远跑得没影的就是陆彤,他哪赶叫老师。就是这个原因,陆彤的数学成绩没打结实,差了一百八十分没考上清华,数学占了一半。
那次与大林见面却是不能避免,大林依旧友好冲他笑,帮他写作业,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而陆彤那次心灵的变动却是惊人的,他觉得那是件被“大人”认为可耻的事,至于为什么可耻不是很明白,或许就是那两棵在夜色里光滑的树,始终让他放不下。
老爸说不干就不干,是男人,陆彤也觉有面子,证明根子有骨气,将来出息大,尽管如今是泥瓦匠,将来就是房产界巨子呢。
哈哈……差点没笑叉气没超过一个月,老妈告诉他,下个月紧,你爸的工程没了,欠了一屁股债,以后馋肉了就买点骨头架子啃吧。
小康没过上,陆彤不明不白地掉进了赤贫。
大学这几年,别看陆彤牙长得砢碜,却也能衣装平整,时不时到小餐厅吃“小灶”的人物,根源还是老爸强大的物质后盾。精神上,他自认为有慧根,大学那阵不知道哪来的灵感,作起小文章,得到校刊青睐。一起在校刊的刘惠玲吐兰般地说:哲人,你写的诗真不错噢。
绿野仙踪,亲一口?……
他是瞪着眼珠这么说的。之前没说过,认识她是不晓得哪根神经不对,入学第三天,住进401寝室,觉得远亲不如近邻,要去旁边的402室窜门。
进屋就遇到大个儿子,想起刚进校门,被这个细高大个儿友好地拦住:同学,新生吧,住哪,我领你去。
大个儿就住在402,营销系团书记。人亲和,让陆彤觉得如患难知己,大个儿子叫肖兢文。隔三差五,就会去造访肖兢文,瞅着他对床,眼睛定格了。一个脸庞瘦削、刘惠玲裙带的女孩端坐,眼睛凝视,聆听寝室大家的一阵神聊儿。
你好,我叫刘惠玲。
声音悦耳,举止大方,令人耳目一新,清凉的细流淌过陆彤的心坎。
一屋子男女,他的眼神没离开刘惠玲,女孩脸蛋并不娇美,嗓音却细腻,宛若天簌。临别,陆彤伸出手就握她,刘惠玲亦伸手接住,一丝羞涩扭捏没有,他也紧握那白皙手腕,大气没喘。
随后的日子,陆彤的魂儿就飞了,飞到二楼女生寝室,靠西走廊的刘惠玲那里。
从小学到中学对女孩向来胆怯怯的陆彤,恍然变了一个人,下课后,就往二楼跑。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拿本书。一起与女孩享受起谈理想谈未来谈幸福,此谓“两人世界”。系里的男生巴眼差点把四楼窗户捅破,酸酸的味道弥漫四楼的走廊,一首首单身情歌从此响彻每间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