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此时已经率军出城,见邹丹率先阵斩敌将,双腿一磕座下白马腹,双刃枪往前一挥,高声喝到:“全军冲锋!!”
公孙瓒一马当先,直取那楼。
那楼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嘴里吐出一句乌桓语,应该是撤退的意思。
这么一大阵乌桓突骑,最起码有几万,被几百兵马追着打。
城楼之上,关靖等人,激动的高声叫好。前番败阵加上乌桓人羞辱,现在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公孙瓒带着人马追杀,犹如恶狼进羊群,秋风扫落叶。
手中双刃枪大杀四方,前后左右都是重重枪影。就像毒蛇的毒牙一般,所到之处,轻轻一点乌桓人当场毙命,脖颈处涓涓细流的血孔。
长矛,硬弓,快马。这是白马义从的标配,几百人在公孙瓒的带领下,显得格外兴奋,长矛突刺,拉弓射箭,每一秒钟都会有一个乌桓人死在一匹白马前。
那楼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如何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现在可好,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中还在纠结,若是当时下令强行进攻的话,也不会如此狼狈了吧。
我要还击!
那楼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一摊手,利剑出鞘,生生断了他狼王旗的旗杆。
那楼看着自己的王旗折断飘落在地,也是一头一脸的冷汗,仿佛被凉水浇灌了全身,毅然决然的再次用乌桓语高呼撤退。
五百多人,追着三万的乌丸突骑杀了一整天,直到他们退出了辽西平原。
整个辽西平原飘散着血腥气味儿,雪水跟血水混为一谈,野狗横行,秃鹫悲鸣。
此一战,公孙瓒大胜而回,高奏凯歌。那楼狼狈返回大营复命,先头部队三万人,被杀得作鸟兽散。
白狼山大营,这里奇峰异石,绚丽多姿,物产丰富,它美丽、雄伟、壮观、古老、有许多谜一样的传说。
秀丽挺拔的白狼山保护及孕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乌桓人,乌桓人坚信有白狼神的存在,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狼神赐予的。
那楼灰头土脸的带着残兵败将返回白狼山大营,途中不停的咒骂公孙瓒,一口气骂了公孙家祖宗十八代,在马上累的气喘吁吁。
突然又想到三万人被五百人追着打,三尸神暴跳,无名火起三丈高,用乌桓语斥责手下的士卒:“废物,一群废物,三万人啊足足三万人,竟然被几百人吓破了胆,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目通红,布满血丝,抽出腰间的利刃,一刀砍死了身旁的一名亲卫。
吓得这些乌桓突骑一个个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垂头丧气,愁眉不展,犹如霜打的茄子。
那楼无奈的看看自己手下的残存的人马,长吁短叹,一脸苦涩接着又说道:“唉,以后我要如何在乌桓三部立足?定然会成为乌桓人的笑柄。”
其实也说不上是死伤了多少人,三万人死伤一两千算不上什么惨败。只是一味逃跑,丢了士气。
那楼依旧是自言自语的叫骂,队伍还继续前进,也没人敢接他的话茬儿,都知道那楼脾气诡异,谁也不会自讨没趣,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
大营中,丘力居听到了那楼的回禀,并不是气愤,而是心中大惊,可见丘力居并不是一个莽夫,心中盘算该如何应付。
思量间,立即叫来一个心腹,耳语说道:“你即刻动身前往刘虞帐下,说我部伤亡惨重,需要修养……”
吩咐完之后,对乌桓三部的首领说道:“白马公孙这般手段,不可强行为之。我意已决,整个乌桓部族,好生休养,待到时机成熟之时,辽西自然唾手可得。”
所有的部族首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里敢打敢杀,手腕强硬的丘力居为何如此的懦弱了?
竟然怕实力如此孱弱的公孙瓒,都想再劝劝丘力居,只见丘力居昂首阔步,没有给这些人一丝劝阻的机会。
显然,丘力居不愿再跟公孙瓒刚正面,他要积蓄力量,坐山观虎斗。
先锋军大败,刘虞得知消息之后,也没有过多的责怪,由着丘力居去了。话又说回来,刘虞也无法在军事上制丘力居。
战事还未有任何建树,刘虞的军中便出了岔子。
然而公孙瓒没有闲着,他乘胜追击,带领人马进驻遒县,想要与易京成掎角之势。
流星探马飞报军情,刘虞闻讯心中大惊,不成想乌桓人这一败却给了公孙瓒喘息之机。当然,这跟刘虞不会打仗也有直接的关系。
眼见公孙瓒要死灰复燃,刘虞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公孙瓒尚未稳住阵脚,即刻率军包围了遒县。
这一下算是把公孙瓒抓个正着,公孙瓒被困城中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城中只有数百白马义从,后续部队还在行进中。
如今刘虞断了后路,不用杀不用战,只要公孙瓒粮草不济,还不是活活饿死?
一日行军三日粮,公孙瓒岂能不知?怪只怪刘虞来的太快了,几乎是前后脚。
刘虞安营扎寨以后,即刻宣布军规,不可骚扰附近村落的百姓,破城之后依旧如此。若有违令者,定斩不饶。
是夜,寒风骤起,刘虞亲自巡营,看看棉衣棉被是否到位,幽州的严寒那可是能要人命的。
回到军中大帐之后,阎柔进言道:“主公,某有一计可破公孙。”
刘虞一听来了精神,即刻问道:“哦?公和快快教我。”
“主公,今夜天公作美,可借风势将遒县焚之,那公孙瓒岂能在城中安宁?”阎柔说完,看着刘虞。
刘虞眉头紧锁,忧虑道:“此计虽可行,但绝非上策。这以火焚城不免百姓蒙难,于心不忍呐!”
阎柔听罢,接着说道:“主公,若明日风驻,那岂不是错失良机?”
刘虞双手负于身后,围着火盆来回踱步,久久没有言语。
阎柔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暗道:唉,主公此举,怕是难以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