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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梦中之龙

之前在占星塔的秘厅里,由于烟雾太浓,只是很模糊地了解到了龙的轮廓,而这次,如此清晰的绿龙脑袋,就在自己前上方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并且,这条龙还在注视着自己。尼奥喜欢龙,倒不是因为龙的强大和神秘,只是纯粹地喜欢,不需要理由的喜欢。

激动不已的内心透过尼奥的身体传递到水面,水波产生的频率也随之加快,他想起身,却发现连双腿都跟着心脏的节奏抖动了起来,根本不听使唤,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只能保持微张的状态,无法控制。龙,终于见到龙了,而且还是条巨龙!

一条覆盖着绿色鳞片像蛇一样的东西从浓雾中爬出,在水面上慢慢地径直向尼奥伸展过来,通过移动轨迹,尼奥判断出这不是蛇,应该是龙的尾巴。

龙尾触碰到尼奥,然后慢慢将他围成一圈,尼奥感到心跳慢慢放缓,之前无比激动的情绪也慢慢趋于平和,正在为此看到神奇的时候,巨龙说话了。

“Criciya,Csadys。”(龙语)空灵而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连水面都被震起了涟漪。

尼奥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龙在说什么,但是隐约觉得其中一个字的发音很熟悉。

“克瑞西雅!你认识克瑞西雅?”尼奥脱口而出,然后抬头望向绿龙,情绪平复后的尼奥可以发声了。

绿龙点头。

“Nust Bo Het。”(龙语)未曾听过语言的在空间荡漾,这强大而饱含压迫感的声音让尼奥不禁颤栗,他瞪大了双眼仰视着巨龙,双眸中透露无尽的崇拜和心甘情愿的服从,似乎在说即使让自己为眼前的巨龙奉献也愿意。

巨龙也注视着尼奥,他看出眼前的凡人并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低吼一声之后便退入迷雾之中。

尼奥突然感到有些失落,他本想多和巨龙相处一会,却不知巨龙会这么快就离去,随后迷雾不断伸向尼奥,将他包围、缠绕,然后吞噬。

……

“啊!……”尼奥突然惊醒地坐了起来,不断“呼呼”地喘着粗气。

‘主人,做噩梦了?’

‘嗯……很奇怪的梦,但是很真实。’尼奥开始回忆梦境。

‘哦?没事的主人,不用去多想了,我们还是去神殿吧,外面还是太冷了。’

‘嗯,我们出发吧。’

尼奥起身,收拾了一下小东西抓住的树根,粗略估算大概有二十多根,然后让小东西捆着那些树根在前面拉着自己带路。

在树根的肆虐之下,四周的泥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就好像刚刚发生了一场泥石流一般,尼奥微微摇头叹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梦境的画面,“那条龙认识克瑞西雅,但是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难道是龙语吗?……”

‘主人,顺便跟我讲一下那个刀刃是怎么回事可以吗?我挺好奇的。’艾尔突然而来的心灵感应打断了尼奥对思绪的整理。

‘那个啊……我是以螳螂的前臂为原型想象出来的,稍微加了一点改动,刀刃的刀锋有很多小的刀刃。’

‘这样也不可能把空气都斩出去吧?’艾尔显然无法接受尼奥如此敷衍的回答。

‘刀刃的刃口有一道沟,并且在极高速挥斩的同时,刃口的小刀刃会高速震动,高速震动的刀刃会带动它们周围空气的震动,而其中震动的空气在有一个加速度的情况下,接触到了其他空气,于是其他空气也产生了共鸣,开始震动,于是就这样一层层传播下去,就形成了空气之刃。’

‘好像……没有明白。’

‘只可惜,这种刀刃产生出那样的效果,必须要让它处在高速的运动之中,也就是说只有我和你的速度达到一个程度才能发挥出气刃的效果,要达到这样的程度,我们的身体组织都会受到非常大的伤害,我现在都还觉得手臂不听使唤呢。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灵魂同步率,让刀刃处于高速运动的条件就是让我们自身暴走,进入那样的状态,我们更危险。’

‘那以后……还是不要用得好,我不希望主人有任何危险。’

‘嗯,这次也是逼不得已,虽然那些根须不强,但是比我们强太多了。’

‘不强吗?为什么说根须不强,它可是生长在夜色森林的巨杉啊!’

‘可是它只捕食暮色沼泽的生物啊!’

‘主人,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呢。就算是靠近夜色森林的生物,大都也是较弱的,只是拥有特殊的能力罢了。’

‘嗯,正是如此呢。’

不知不觉小东西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入口了,蔓藤退去之后入口再一次打开,尼奥一下子钻了进去,比起寒冷潮湿的沼泽,当然是神殿里更加温暖,这里有魔法,还有一棵和蔼的大树,他当然更喜欢这里。

“树人爷爷,我们回来了!”尼奥对着空旷的长廊大喊着,他希望把自己顺利完成任务的消息快一点告诉老树精,根本不顾声音能不能通过弯弯曲曲的通道传到那一头。

走在通道路上,尼奥的思绪又被拉进了对那个梦的思索,“凯瑟琳曾经说过我闯入过她的梦境,难道这次我闯入了一条龙的梦境?不对,感觉闯入者应该是那条龙,那他为什么要闯入我的梦境?就为了告诉我他认识克瑞西雅?难道……后面那句很有气势的话才是重点?……”

……

“幸运的人类啊,你一定是都找齐了吧?”老树精看到小东西捆着的树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

低头走路的尼奥猛地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老树精的地方,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辉映着夺目的绿光,只有少许的深绿色的幽光从枝干内透出。他感觉老树精的生命好像真的要结束了。

“嗯,树人爷爷,都找到了。”尼奥左手伸进筐里抓起了白光蘑菇,又轻轻踢了一下小东西的蔓藤,然后把东西递了过去,“都在这里了,树人爷爷,希望你能快点恢复生机。”

伴随着“嘎嘎嘎”的声响,老树伸出沧桑的双手,那黑色的树皮毫无光泽,中指上的树皮已经脱落了一半,千年多的时光对眼前的老树人来说不知道是一种回忆,还是一种折磨,尼奥顿时心生怜悯,希望还能为树人爷爷做点事,只要不是有生命危险的事。

树人分别接过两种物品,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就像一个老花眼的老爷爷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看了许久后笑着说道:“哈哈哈,你真的很幸运啊,年轻的人类。一定是伊丝丽尔给了你指引。”

“伊丝丽尔?”尼奥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伟大的树妖,大自然的守护者,丛林之神——伊丝丽尔。”老树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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