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想不想看看贪尸猫的真正面目?”
齐玄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细密牙齿,却把六神无主的胖子又骇了一跳。
齐玄策见状笑骂:“你还真是个破烂怂货,该害怕的不害怕,不该害怕的反倒吓得哆嗦,得,今个儿就让你开开眼,瞧好了!”
说罢,也不知从哪里抄出一面大框镜,啪地一声,立在胖子身前。
胖子只往镜子里偷偷瞧一眼,顿时吓的眼珠子暴凸,五官都快挤到了一起,指着镜面,从喉咙里挤出不似人声的“嗬……嗬……”
原来在那面老旧的雕花框镜里,他胸前白花花的肥肉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蠕动的肥硕黑虫。
扭曲的黑虫盘踞在绿油油的老猫头周围,而贪尸猫的其余身体,四肢连带一条尾巴,则死死裹着一颗已泛黑的心脏!
“啊!!!”
胖子猛然间鬼嚎一声。
“小神仙救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
胖子喉咙里挤出无数凄厉叫喊,哭嚎着一把抱住齐玄策的小腿。
“哎!你个死胖子敢把鼻涕往我身上抹……”齐玄策嫌弃的鼻子都歪了。
胖子哪里还管他这个,他现在快被镜子里的景象吓得飙屎飙尿,只一个劲儿嚎啕大哭,仿佛齐玄策的小腿便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齐玄策被他嚎的心烦意乱,猛地起身,伸出修长手指卡住胖子脖颈,呼地一下将二百来斤的胖子单手提起来,狠狠掼在纯黑地毯上。
“砰”一声沉闷巨响!
整栋老楼好似都颤了颤。
哭嚎不已的胖子一声不吭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
“嚎……嚎尼玛老子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年轻人用小指掏掏耳朵,由衷感叹着暴力真好,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搞定了呱噪的胖子,剩下的就是他最感兴趣的地狱亚种了。
“嗯……贪尸猫……让我想想,唔,低阶地狱亚种里排名第九十七,无主动攻击能力……”
齐玄策搓着下巴,围着昏迷的胖子踱步打转。
这种层次的地狱亚种虽然没有直接伤害能力,但真正占据了宿主身体以后,就会引发宿主心底最深层次的欲望。
比如胖子是贪欲作祟,那么一旦贪尸猫寄生成功,他就会不择手段攫取金钱,忘记一切道义、人性、甚至是法律,最终害人害己,走向灭亡。
又比如主掌色欲的低阶地狱亚种“迷乱之眼”,一旦寄生完成后,宿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化身人型暴力泰迪,不惜用一切暴力手段满足兽欲,最后演变成臭名昭著的连环奸杀案凶手……
而且最可怕的一点在于,从寄生的那一刻起,宿主本人实际上就已死亡,此后的一切行为,不过是被地狱亚种操纵的行尸走肉而已。
此刻胖子的情况,距离被贪尸猫完全寄生,大概仅剩下一线之隔,只要那颗心脏被尸气污黑,他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齐玄策稍微一琢磨,打了个响指,取过一旁桌子上的小皮箱。
小皮箱有三层,上面是一排排刀具,长短宽窄,各式各样皆有,全部泛着幽蓝锋芒。
中间一层是十几个小小药水瓶,各类颜色齐全,流露淡淡刺鼻气味。
最下面一层,则是一枚枚形状不一的符牌。
符牌材质不同,有金有银,更有生锈泛绿的铜铁,大的有巴掌大小,小的则如钮扣,大约二三十枚,一眼便知是陈年旧物。
“小小地贪尸猫啊~模样呀丑八怪……”
齐玄策一边哼唱着,一边挑挑捡捡,最后,从皮箱里取出一瓶墨黑色药水和一枚小巧铜符。
“嘿嘿,平匠巷独家死亡药水,谁喝谁完蛋。”
齐玄策拇指一挑,拨开瓶塞,一把捏开胖子腮帮子,轻轻往嘴巴里滴了一滴进去。
“滋啦……”
药水一入口中,便腐蚀出丝丝烟雾,昏迷的胖子猛地抖动起来,却又被修长手指死死按在地上。
“别动别动……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先死怎么会后生?”
胖子像跳上岸的胖头鱼,挣扎越来越厉害,可齐玄策的手掌仿若铁铸一般,任凭他在怎么摇头摆尾,也翻不起一点浪花。
终于,过了五秒之后,胖子僵直的两条腿一伸,鼻无息心不跳,在昏迷中死了过去。
齐玄策呵呵着松开手,低头一看,发现这秃头老猫正用仅有的一只独眼恶狠狠盯着自己,邪恶的斑点瞳孔几乎聚成了针眼。
“看什么看?!”
齐玄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老猫叽嘹一声,从绿毛嘴里不停喷出阴冷邪气。
“不高兴了?寄生还未完成宿主却突然死亡,卡在身体里出不来了是不是?”
齐玄策嘿嘿笑着,突然出手,闪电般掐住猫头脖颈后面皱肉,右手捏着那枚铜符直接按在那只独眼之上。
“呀!!!”
一声仿佛从九幽地狱里传出的尖嚎响起,贪尸猫的独眼中流出一股股黑色腥臭液体。
液体流到盘踞在胖子胸前的条条地狱黑虫上,犹如烈火烹油,几十条黑虫纷纷化作灰烬,而胖子的身体已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贪尸猫吃不住疼,连连挣扎,原本裹着胖子心脏的四肢和一条无毛尾巴统统拔出来。
齐玄策立刻顺势将它提起,所谓的贪尸猫却是一条长约一尺浑身皱巴巴的瘦小绿皮老猫。
“真尼玛难看!”
齐玄策嫌恶的一抖手,直接将贪尸猫甩向了糊满旧报纸的墙壁。
半空中,贪尸猫鬼叫一声,舒展身体,四肢反踩墙壁借力,噌地想要蹿向楼梯口。
就在这时!
墙壁之内,骤然伸出一只毛绒绒大手,一把将空中的贪尸猫攥了个正着,不顾老猫惨叫,慢腾腾收回墙体之内。
随着一阵阵咀嚼之声响起,污浊的墙壁表面慢慢渗出一股股黑色液体!
而那贪尸猫,则再无半点生息传出……
这一幕看的齐玄策眉头直皱!
蓦地,他张嘴大叫:“还讲不讲卫生啦……房间里不住人啊!”
说罢随手从角落抽出几张旧报纸,啪啪啪几声将报纸糊在了墙上!
那面墙壁马上又变成了老样子,依旧是潮湿昏暗,死气沉沉的一堵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