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四周散落许多卡座,大刘找了无人的地方坐下,招呼侍应生要了两杯啤酒。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细腰翘臀浓妆艳抹的女孩就老练的坐了过来。
“眼生啊两位,第一次来我们这儿?”
靓丽女孩年龄不大,只是一脸粉底以及扇乎乎的假睫毛使她看起来成熟许多,身上流露出一种惯见风月的风尘气息。
大刘笑道:“是第一次来,小妹妹怎么称呼?”
女孩的眼神更多落在俊秀的齐玄策身上,嘴里道:“操,上来就查户口,先请我喝一杯啊!”
大刘无所谓笑笑,招呼侍应生又端杯酒过来。
女孩豪爽的灌了一大口,才笑道:“我叫玲玲,小哥哥你叫什么?”
齐玄策看着啤酒杯里不断升起的泡沫,咧嘴一笑:“玲玲晶晶,你是不是有个好姐妹失踪了?”
这话一说完,玲玲原本挂着职业笑容的小脸忽地一冷,把酒杯重重一落。
“原来又是条子,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气呼呼的直接起身走开。
大刘看了看齐玄策,正要去拦住女孩,却听齐玄策摇摇头道:“不用,咱们来晚了。”
大刘不解道:“什么意思?”
齐玄策喝了口酒,道:“缤红酒吧的确发生过连环失踪案件,晶晶也的确在这里上过班,但至少是三个月以前的事。”
“既然如此,何不把那个玲玲叫来,好好问一下晶晶的下落?”
大刘不意外齐玄策一瞬间就知道这么多,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顺着玲玲查下去。
“因为这个女孩和缤红酒吧一样,同样至少三个月没见过晶晶。”齐玄策说着摊开手掌,布满繁琐符号的银符静静躺在手心,冰凉如故。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逗留的,他们换地方了。”
这个‘他们’,大刘明白是指谢长鱼和晶晶,那么不用说,失踪案的始作俑者也是二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步出了酒吧,大刘还是满腹疑惑,忍不住道:“谢长鱼为什么不走呢?随便去那个国家,他智商高还有钱,又何必再犯案子,将自己置身于警察的视线之中?”
齐玄策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脑子,道:“大刘,这不是普通案件,所以,千万不要用普通思维去衡量那些该死的地狱亚种。”
这还是大刘第一次正面听到地狱亚种这个词汇,四十岁的心不禁又火热起来,一股誓死保卫人间的高尚情怀开始升腾。
“那接下来怎么办?”大刘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二十岁,浑身充满力量。
“逛街。”齐玄策笑道,
“逛街?”
满腔热血无处安放的大刘有些傻眼,可齐玄策说罢就自顾自向前散步,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条街应该娱乐一条街,酒吧迪厅KTV一家挨着一家,有些隔音不好的,站在街上都能感受到低音炮的轰鸣。
齐玄策走得很慢,晃晃悠悠,不过每到一家娱乐场所时,他都会在门前站定半分钟,然后继续去往下一家。
大刘懵懵懂懂的跟着,他看出齐玄策似乎用某种秘法确定着什么,可通过这么在门口站一会儿的方式,就能找到线索?
这是不是有些太鬼扯了?
不过就在他刚要表示抗议的时候,忽然发现齐玄策在一家挂着“梦醉酒吧”招牌的大门前已站了足足三分钟之久。
大刘的心猛地一动,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齐玄策没说话,而是摊开手掌,在他手心里,小小的银符不断升温,正滋滋的冒出一丝丝烟雾。
“这……这是什么意思?”大刘有些看不懂。
齐玄策的眼神望向酒吧三楼,无声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开始变得细密,道:“这意思是,好戏要登场了!”
此时的酒吧三楼,
某间廉价的小房间里,
弹簧床垫正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一个满头大汗的老男人不停做着挺进动作,在他身下,晶晶了无生气的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是一件人形布偶……
推开酒吧大门,
齐玄策与大刘走了进去。
依旧是一条长长走廊,墙壁上镶嵌着橘黄色的昏暗壁灯,脚下略有灰尘的地板显示酒吧的经营状况似乎不太好。
果然,
穿过走廊,推开内门,迎面的舞池里空无一人。
酒吧唯一的侍应生在吧台上打着盹,没有DJ,没有激昂的舞曲,甚至没人来招呼客人,只有昏暗的卡座里有几对搂搂抱抱的男女。
无疑,这是一间快要濒临倒闭的破落酒吧。
齐玄策没有停留片刻,直接走向拐角处的楼梯,大刘紧随其后,而吧台上的侍应生仍睡的香甜。
三楼,
楼梯两旁的走廊里连灯光也没有,黑漆漆静悄悄,大刘想要打开手机照明,却见齐玄策摇摇头:“不用。”
当然不用!
空气中弥漫的久违地狱亚种臭味,已经浓郁到快要充满他的鼻腔了。
齐玄策径直走到308号房间,握住锁头,轻轻一拧,伴随着锁芯崩坏的响起,房门被推开。
身后大刘第一时间冲了进去,手插进衣襟,迅捷无比的拍开房间里的灯!佯装喝道:“不许动,警察!”
下海多年,大刘依旧相当专业。
可是没人应他,大床上被褥凌乱,空气里似乎还留存一丝淫靡气息。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大刘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脸色如常的齐玄策,走去摸了摸被褥,眉头一扬道:“温热的,人刚走!”
他说罢就想冲出去追,却被站在门口的齐玄策拉住了手臂。
“怎么不追?”大刘不解。
齐玄策笑道:“自然要追,但不是从门口,你还没去洗手间看看呢。”
大刘看向房间里角落的洗手间,那是一扇小小的磨砂玻璃门,不禁暗骂自己毛躁,小心翼翼走过去,屏住呼吸,一把将玻璃门拉开!
还是没有人!
洗手间里除了马桶,和一个简易梳妆台之外,什么也没有。
“妈的!”大刘有些气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句。
“如果真是他们,咱就晚了一步!”他出来一屁股坐到床上恨恨道。
齐玄策摇了摇头,狭长眸子里蕴含着精光,盯着房门大开的洗手间,一字一顿道:“肯定是他们,而且,我们也没晚!”
(PS:没人看,但我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