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谈天论道
“此言当真？”
苏牧诧言道，他如何会信这偌大的洛霞一族，竟不曾有过一男子？
“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于我族中细细探查，看看可否寻得到男人。”洛孤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三长老缓步向前，于苏牧道：“苏先生莫要惊奇，我族之人皆由霞光所化，生而为女，比不得它类族群雌雄共有。”
“原是如此。”
苏牧这才是明白其中缘由，换句话来说，这洛霞一族皆为先天，天地蕴养而生，故而全族无一儿郎。
不似后天生灵出世，男女兼及。
当下苏牧便意识到了不妥，洛霞一族举族为女子，自己一男子，这…
“不曾想，贵族皆是仙子。”苏牧又正色道：“让苏某入这女儿国，实在不妥……
有何难言之事，尽管开口便可，实在无需如此。”
洛孤颜柳眉一挑，檀口微张，似是几分不悦道：“苏先生都已入我族中，难道要此刻转头离去么？”
苏牧愕然，继续前行实在不妥，归去又失了礼数。正是这会儿，三长老上前笑道：“苏先生都已入我族中，哪有离去的道理？”
“苏先生，请吧。”
洛孤颜淡淡说道，苏牧苦笑摇了摇头，又是言出了那句话来：“盛情之下，却之不恭。”
最终，苏牧随洛孤颜来到了一处参天古树之下，此处溪水潺潺，微风拂面，别有恰意。有樵石林列，有石桌安然，苏牧与洛孤颜，三长老，三人委身坐下。
又有两名娇美女子抵至，与三长老一般，都为金仙境地，正是洛霞一族的二长老，四长老。
加之此二者，这参天大树之下，便是个五人盘坐。
苏牧闻身旁妙人儿言语，时而嗤鼻一笑，时而苦笑摇头，时而正色危然，长老们大多是讲述洛霞一族中些许奇闻异事，因为在她们看来，这些个古怪离奇的东西，最能惹得苏牧瞩目。
然洛孤颜却是谈天说地，论道古今，指点洪荒万象，追及混沌开天，颇有王者气宇，苏牧心头自是暗道：此女定飞池中物，他日功果绝不庸凡。
又听这神女顺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时盘古开天，为证混元圣位，生出开天大劫一场，三千混沌魔神近乎死伤殆尽…
虽有此劫，杀孽滔天，然若非有天地初来，洪荒出世，又何来造化万千，万族林立……
虽说盘古为证混元，诛杀三千混沌魔神，开天力竭而亡。孤颜不以其然，因盘古也属混沌魔神之类，如何能诛杀三千同类？
再者言，若三千混沌魔神皆为盘古诛杀，那其该是早已成圣位！不然，同属混沌魔神之类，如何能一力屠三千之数？”
言语落毕，场中寂静，诸多长老无人能应。盘古一力屠三千，已是不可质疑的前事，洛孤颜却是胆敢质疑…
苏牧至此方才开口，正色道：“吾曾闻，混沌初生，蕴养混沌魔神，为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之数，各掌法则，诸如此类。
盘古为至强，掌力之法则，虽在圣位下，却如圣位上，一力屠戮三千，开洪荒…”
“敢问先生，从何处闻得此言？”三长老咂舌道，不为其他，就因苏牧最后那一句：虽在圣位下，却如圣位上，一力屠三千…
混沌魔神于洪荒生灵来说，实在有些遥远，虽在圣位下，却如在圣位上，便是说盘古虽只是准圣，却有着超越圣人的战力！
这在洛霞一族之人看来，甚至是于洪荒内所有先天魔神而言，都实在是匪夷所思……
唯有亲身经历过那场劫难，却又幸存下来的幸运儿，才能切切实实的明白这个道理。混沌魔神体质，其强悍程度，绝非这些个先天魔神可去想象。
更何况，盘古掌力之大道法则千，又有混沌至宝开天斧在握……
昔年苏牧也亲眼目睹，一抬手，可托天，一坠足，大地陷！那等神勇…
苏牧不觉然回想当年大劫，若非扬眉出手，怕是自己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吧，出神良久后，才是笑道：“此言，乃是从我家师尊处得知。”
“苏先生的师尊，莫不是经历过那场开天大劫？”
洛孤颜当即变色道，念当年之事，三千混沌魔神虽近乎死伤殆尽，然却还是有个别幸存下来，如此肯定盘古的实力，那定是亲眼目睹过开天大劫的混沌魔神，才敢如此说道。
“然也。”
苏牧淡淡一笑，又是言：“不谈混沌魔神体质，盘古大神之强大，绝非我辈可去想象，那日我随师尊一同，目睹了开天。”
“什么？！”
众女子咂舌，各个不敢置信。洛孤颜更是美眸圆瞪，死死的望着苏牧。
只因这苏牧短短一句，透漏出太多天机。
苏牧曾与其师一同观看开天，这首先便已确定了盘古的强大，一力屠三千绝非妄言，虽在圣位下，却如圣位上，亦是实情。
盘古，苏牧及其师，曾共存洪荒前，同生混沌中。这便是是说苏牧与其师，早在天地未开之时便已存在，苏牧其师为混沌魔神，而苏牧亦可是…
“无需如此，我虽也说的上是混沌魔神，可大劫之时我尚未化形，开天之后数万载才化形出世，如此说来，族长还要长我一万岁。”苏牧淡淡笑道。
确是如此，洛孤颜乃天地洪荒第一缕落入天池的天池的云霞，洪荒尚未稳定下来，她便已然化形，带领着族人寻到了这处洛霞谷。
“苏先生说笑，天地洪荒未开之时，哪里有什么云霞？混沌魔神比先天魔神年岁小上一万年，这话说出去，真是要人笑掉大牙了。”
洛孤颜展颜一笑，气氛又是活跃起来，诸女皆是笑面如嫣，得知苏牧乃混沌魔神体质后，更是越发钦佩苏牧品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谈的便是这般的儿郎了吧。
未几，有数名妙龄少女端盘而至，乃是四种珍稀仙果，各个芬芳馥郁，流光溢彩，非是凡品。
“嘻嘻，这是托了苏先生，才有这般口福。这四样仙果可是族长的宝贝，一千年一发芽，两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往日里族长可是把这东西看的金贵的很哩！”
娇美而文雅的三长老如此嬉笑，此时诸女已经各自拿起一枚仙果享用，而苏牧却是道：“苏某这里也有些果子，愿与佳人共享。”
说着，一挥手，便在这樵石桌上，出现了五枚如似冰晶的果子，正是冰晶果。
“先天灵根？！”洛孤颜这下坐不住了，美目含光，望着散出浓郁灵气与寒意的果子，朱唇一珉，竟是在那玉颈处，咽下了道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