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下通天血海大阵,生出天大的动静,那罗睺来寻也是自然,你只需尽力便可。”
那抹真灵,又传出一道神识,冥河老祖不由冷笑:“老祖承诺尽力,可那罗睺乃是准圣,又为混沌魔神,这幽冥血海挡的住旁人,却挡不住他。
苏牧,汝且好自为之吧。”
真灵中传出笑音:“呵,造化诸般,苏牧早有盘算。你知这幽冥血海挡不住那罗睺,你又怎知那罗睺挡的住我苏牧?”
冥河老祖一阵瞠目,其后无奈叹了口气,望了望那为血神子所包裹着的苏牧,无奈转身离去。
无端卷进这场风波,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賊惦记,自打苏牧定下要来幽冥血海炼魂的心思,这诸般种种,冥河老祖便都逃不过。
冥河远去,他这会儿,正是寻思着如何应付罗睺,前边儿是罗睺,后方是苏牧,两个都是混沌魔神,无论哪个都不惧幽冥血海……
哪一个,都非是如今境界掉落,且修为大损的冥河老祖,可得罪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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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
“罗睺魔祖,这,这可如何是好?”女娲当场慌张,美目失措,落在凤凰身上。
“他可是经历过开天大劫的混沌魔神,准圣修为,我们岂是对手?”朱雀也道。
“准圣倒也无甚,我等四人若分开逃遁,他也只能捉到一个,那时便各安天命了。
只是,我等若逃命去了,苏大哥当如何?”伏羲望了望下方幽冥血海,无奈万般。
几人一齐望向凤凰,只等凤凰拿主意,凤凰略微沉思,而后启开朱唇:“尔等以为,道长缘何让我凤凰做主事之人?”
女娲朱雀未语,皆是不好意思开口,因她们二人尚且有些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主事。
唯见伏羲朗然道:“因神女境界最高,又贵为一族主宰,处事老练,我等不及。”
凤凰寰而淡笑,才说:“伏羲所言在理,却只是其一。”
“何为其二?”伏羲发问。
“其二便是我知道长,说来尔等或许不信,凤凰与道长渊源颇深,许多事情道长无需与我明说,凤凰便可猜个大概。”
凤凰淡淡道,言辞颇为自信,因她知苏牧。夜正是因这一点,将事情交在凤凰手上,苏牧才会心安。
“那苏大哥究竟要我们做什么?”伏羲已是急不可耐,不去计较凤凰这套莫名说辞,直截了当的出言相问。
“五十年前,道长相邀我等一是为结善缘,与我等结为挚友,如今此事已然达成。
其二便是要借我等之力,成其功果。从前我倒还有些懵懂,如今看来,已经相当清楚。
那便是要借我等之力,对抗罗睺,从而觅得一线生机。”
“那,那若是我们没借给苏牧哥哥这一力,他会如何?”女娲弱弱发问。
凤凰闻声,很是感慨,神情复杂,只听她沉沉道:“他仍在幽冥血海之中,我们借他一臂之力,他可搏得一线生机。
我等若不借给他,他自然是连一线生机握不到。”
凤凰言罢,伏羲忍不住合眸凝思,苦笑道:“早该知道!早就该知会如此!
以苏大哥神鬼手段,需借我等之力去对抗之人,从前以为是冥河老祖,毕竟那冥河老祖修为几近准圣。
罗睺混沌魔神,又是准圣境地,掌控洪荒第一杀阵,还有弑神枪在握。我想苏大哥该不敢去惹那罗睺。
不想,在苏牧眼中,冥河又算的了什么?哈哈!”
言至最后,伏羲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如此作态,让女娲朱雀不由心悸,从前的伏羲皆是温润如玉,哪会如今时这般……
此时伏羲想起那往日,苏牧于他如师长,频频指点,各种照应,苏牧虽不语,可伏羲却牢记心间,已感激颇深。
又听凤凰开口:“故而,若为道长故,我等断断不可离去,只得在此坚守,直至他自那幽冥血海中出来。”
凤凰正色言罢,无奈叹了口气,又道:“此事勉强不得,孰愿退去,那便走吧。”
伏羲神色一凝,又是发笑:“苏大哥乃是走一步,看十步,料百步之人。
我等今日之事,他怕是早就算到。倘若他未断定我等会为其留下。苏大哥他,他也断然不会去下这幽冥血海。”
“那便是了。”凤凰会心,与伏羲点了点头。
“苏道士好歹也算给我出了口恶气,朱雀愿意借给他当一回棋子。”朱雀随后也说明了心意。
好一个棋子,听得这一声棋子,几人心头俱不是滋味。他们明知此乃苏牧算计,却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犯险。
会有今日场面,因是人情罢了。
“女娲觉得,苏牧哥哥定会把我们安全带回去,他既然会带过来我们来,便会有十足把握…
女娲相信苏牧哥哥!”
贝齿咬朱唇,女娲亦是如此,想那年山花烂漫,苏牧折艳馈佳人,那花儿,虽早就干枯,却至今还被女娲留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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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血海深处,苏牧那一抹真灵,飘呀飘,荡啊摇,就像山林中那鬼火,诡异,奇绝。
虽微弱,却不曾泯灭……
“快了,快了。吾之功果将成矣!”那抹真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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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几人已定下主意,愿为苏牧留下。那罗睺将至,几人当下着手备战,他们虽是自知,却也暗笑自己无知。
罗睺那等混沌魔神,他们与之相比拟,不过是蜉蝣撼大树罢了。
便在这会儿,冥河老祖自幽冥血海中冒出头来,朝几人传出神识道:“罗睺将至!尔等还不逃去?!”
是啊,罗睺将至,但凡有所言辞,都有几率为魔祖罗睺所洞察,他毕竟是个准圣,故而交流只得以神识之。
几人一见冥河老祖露面,当即心神一振,皆收到了冥河老祖那道神识。
众人欲出口发问,却为凤凰摇手制止,随后凤凰以神识朝冥河问道:“道长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