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松兄,在下高家高强。”高强特地在“高家”两个字上着重咬了两下。
“原来是高兄,失敬失敬,久仰大名,高兄的才气、名声在京中可谓如雷贯耳,连我这样的乡野小民都听过。”松寒还是比较客气的,虽然很是爱装比,但是能够不得罪世家的人就不得罪世家的人。
高强也不是个蠢货,反而很聪明,松寒这么给面子,气也消了不少,原本想要让随从教训教训松寒的意愿也消退了下去。
还好他没有这么干,不然的话,分分钟就会知道,什么是大齐的武术天才。
“好说好说,只是在下实在是仰慕依依姑娘,不知松兄能否割爱,把依依姑娘的门牌赠与在下,感激不尽。松兄可以提任何要求,银子在下不缺。”
高强在京中没见过松寒这号人物,想来也只是肃州乡下地方来的小人物,不禁有些盛气凌人。
松寒听了内心气炸,不禁祭出自己的嘴炮大法,正色道:“没想到高兄竟是这样的人。依依姑娘看得起我才给我她的门牌,我若是辜负她的一番心思倒还罢了,若是像货物一样把她的门牌交易出去,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依依姑娘的第一次出阁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没想到高兄竟是这等人物,我以认识你为耻,今天起我们就割袍断义!”
高强一脸懵逼,我...我们之前认识吗?割袍断义?我们不是刚刚才认识吗?
羞耻的是,我居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而且还...看上去很帅气?什么鬼?
高强好似被骂道羞愧难当一般,默默的退下。但是其实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什么我就退下了?他说的真的好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怎么办?那就回去坐着?不过好丢人哦...
在场的人也纷纷点头,在内心都非常赞同松寒的说法。特别是松寒的现任小弟陈潜,顿感兄长果然是人中龙凤,是品质高洁之辈,自己跟着他准没错。
但其实在大齐,这一套是行不通的,在大部分情况下,女性确实是可以被金钱交易的货物。甚至在墨香居,之前也不乏贵族子弟强买姑娘的门牌的情况,要是家世太厉害,墨香居也无计可施,只能任其如此。
大齐是一个男权极端集中的社会,松寒的这种言论才是异端。
不过在可以影响历史的英雄人物面前,只要还保持着气运压制,他说什么大家就会信什么,不然的话那些伟大的英雄人物怎么说什么大家就信呢?随便两下子就能拉扯起一大支队伍,好像个个是世界演讲冠军,还不是BUFF的加成。
而松寒有了神器之后,就也有了成为这样的历史伟人的机会了。
在这个小插曲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来找松寒的麻烦了,姑娘们的表演很快就继续。
接下来上场的是个幼娘,穿着红裙,小脸粉扑扑的,看上去才十三四岁,说要表演丹青绘画,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好似孩子一般。松寒这个就不下场了,这合法萝莉不是自己能消受的,这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大齐果然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连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放出来。
不过松寒也知道,这些青楼里很多才女都是获罪的官宦人家,被卖到青楼就没有自主权,别说十三四岁,更小的都有。而且在这个世界,十三四岁为人父人母的也比比皆是。武威县老家就有一句土话叫“十三娘,十四爹”,可见这种事情之普遍。
正当松寒摇头叹息,感概社会问题,关注新闻热点的时候,却发现坐在对面一直寡言少语的陈潜倒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兄长,求你这个别上了,让给小弟好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陈潜才说出这句话来。
原来这小子还好这一口!喜欢萝莉!怪不得之前的文斗不见他站出来呢,不过话说回来,陈潜也才十五岁而已,也还是个孩子。(某人好像忘了自己也就十六岁多)
本来松寒也没准备上,爽快的答应下来,而且暗中想一定要帮助陈潜得到这位幼娘的门牌。
不一会儿,幼娘就画好了一副梅花水墨图,点点花开,浓淡有序,俨然有了精通的水准。在场的君子们也只能感叹,果然墨香居的水平就是高,才十三四岁就有这样的丹青水准,起码能够超过在场的三分之二的士子。
“请诸位宾客就以梅花为题,做一首诗,上佳者与我入内一叙。”还是奶声奶气的,明明是要出阁,听起来却好像是要让你陪她去游乐场似的。
不过,这还是刺激了在场的衣冠禽兽们,场面一度火热,而且写梅花的诗大家都写过,实在不行抄诗也行啊。
“竹树无声或有声,霏霏漠漠散还凝。
岭梅谢后重妆蕊,岩水铺来却结冰。
牢系鹿儿防猎客,满添茶鼎候吟僧。
好将膏雨同功力,松径莓苔又一层。”
一位君子立刻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首梅花诗,非常明显,这是以前的旧作,什么竹树、岩石,青楼里有这些东西吗?不过这个作品也是属于上佳了,这货还是有文采的。
“此乃我见蓉蓉姑娘的画作所做,会想起去年冬日野外所见偶感。”这货不要脸的吹嘘了一番,洋洋得意的坐下。
接着又有好几个视野里文运不一般的人起来咔咔的作了几首诗,都是属于上佳的水平,果然京城卧虎藏龙。
然后又是高强,这货好像爱好和口味特别的广泛,这下他倒是胸有成竹的站出来。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未雪,一枝独秀欠分春。”
这首诗一出,技惊四座,不仅意境高雅,而且还指出蓉蓉姑娘画作里少点雪,还欠了意境。更是暗示自己的诗是独占鳌头,没人能比美的,而且蓉蓉姑娘一枝独秀也不好,还不若跟了自己的好。
这下陈潜可坐蜡了,自己也有水平差不多的几首诗,但是和高强这种应景而且上佳的诗作相比很难胜出。
这时候,松寒诡秘一笑,在陈潜的耳边悄悄一叙,出了个馊主意。
“兄长,这样真的能够胜出吗?”
“你不相信你自己还不相信我吗?放心,只管上,输了算我的。”
陈潜咬咬牙,“噌”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