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的声音刚落,殿内的禁军立刻跪地,头脑伏地言称不敢,倒是一旁的贵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头斥责禁军宿卫:“全部滚出去,勿惹我皇儿生气”
等到宫内的禁军宿卫出去后,高伟面露笑意暖声问道:“让母后担心了,皇儿该死”说着准备下榻行礼,刚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的宫女和太监们,赶忙上去小心搀扶。
贵妇是谁?****之称的,北齐胡太后。
胡太后面带笑容道:“皇儿身体不恙,你父皇殡天不久,你更应该励精图治改革出新,所以三天后皇儿当亲政举行朝会,以安万民之心”
“和士开大人,素来身受你父皇看重,将来你当政之后,可得多为依靠”话落,和士开亲自上前给高伟见礼,高伟当然知道自己名义上的母后,胡太后的意思,重用你的姘头。
或许原来的高纬会听你的话,现在的高伟心里只能呵呵一笑,将来把你们都给收拾了,让你们现在笑。
高伟心里在谋划如何打到胡太后一派,面上含笑道:“那是一定,和士开大人当年身受父皇看重,一直忠心耿耿,为大齐的基业立下不世功勋,和士开大人的好,朕当太子时都记得”
高纬当年能迅速登上帝位,和士开功劳不小,他亲自劝说髙湛退位尊为太上皇,不然高纬还得多等三年,当然髙湛一心享乐懒理国事,也是一大主因,高伟特意点出这件事,一来是卖和士开一个人情,借机麻痹胡太后一派。
和士开一听太子提起这事,立马眉开眼笑,嘴上不住地谦虚奉承高伟,说陛下当年即位是众望所归,自己只是向先皇建议了一下,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样子。
高伟心里暗骂:“你当然立了大功了,北齐的覆灭之功,你当记首功,不过这功劳还是让北周的宇文邕奖励你吧,我送你去地府见他”
聊了几句家常琐事之后,胡太后带着和士开等人离开,大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对高伟磕头表示感谢,高伟摆了摆手作罢,笑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倒是胡太后一伙当面没有询问史官,倒让高伟不免有些奇怪,想来可能是胡太后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二来胡太后作为高纬的生身母亲,此时人为地把高纬归结到自己一派,内心深处也希望自己儿子上进。
最重要的一点,双方都处于蜜月期,当前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当高伟心里暗地盘算如何掌控朝局,如何借力打力时?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老史官开口道:“陛下,和士开和太后……”
“大胆,皇家宫闱之事,岂可胡乱揣测议论?朕看你真是活腻了”高伟此时一脸凶相警告道。
高伟当然知道老史官所言何事,但是你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要么老史官是有直臣之才的魏征,要么就是迂腐之极的老糊涂。
在高伟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然这种话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我看你到底有几个脑袋?
在高伟强势打断后,老史官一脸颓废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叹气,一副报国无门的样子,高伟现在一脑门的官司,懒得和这个老糊涂计较,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等女官亲自送出老史官后,高伟摆了摆手让侍女和太监出去,自己想一个人静静,等众人退出去后,高伟正打算好好盘算一下时,耳边响起了一人的讨好的询问声。
高伟睁眼一看,原来一位看起来机灵圆滑的太监,高伟抬头扫视了殿内,发现大殿里只有自己和这个小太监,高伟上下打量了小太监一下。
“你不走,想告诉朕什么事情?”
小太监看到高伟脸色不善,略显犹豫了一下,咬紧牙关下定决心道:“陛下,您可是为和士开大人和胡太后的事情烦恼?”
高伟两眼一眯,看来又是一个投机分子,不过敢下注就证明了对方所图不小,高伟假装生气道:“和士开大人对朕有大恩,胡太后是朕的生身母亲,两者都是朕最亲近的人,你个小太监竟敢挑拨我们两者的关系,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只要不是个猪,一个小太监长几个胆子,敢议论皇家内部之事。
更何况是北齐高家的事情,自高欢掌权以后,每一个登基掌权的高氏皇帝,那一个是善茬?不说砍头杀人,油锅炸人,活人大锯,虫蚁噬人,那个不是高家子孙干的,豺狼之称的候景,他叛逃梁国之后,高澄把他妻子和儿子全下油锅给炸了。
从中国历史长河论的话,在皇帝里从暴虐方面讲,北齐高氏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被高伟这么一问,小太监冷汗都被吓了出来,跪着前行几步拉着高伟的裙摆,带着哭腔哀求道:“是赵郡王派我来和陛下商议的”
赵郡王高睿,神武帝高欢之侄,高纬的堂叔,历史上就是参了和士开一本,被胡太后派刘桃枝杀死,死时年仅三十六岁。
高伟闭眼一想:“幸亏我穿越了,不然高睿的死期也近了”高睿现在还不能死,一是高氏一门内斗惨烈,信的过的人不断凋零,要想一改北齐的弊政,朝堂之内必须要竖起一杆大旗,赵郡王高睿想来很适合当旗手商鞅。
至于北齐末年的另外一位有名王爷,安德王高延宗,按照辈分论是高纬的堂兄,不仅王位高于高睿,还担任过定州刺史,手上握有兵权,在高伟将来提防和打击名单上,晋朝八王之乱的血现在还没干透呢。
想通其中的关节后,高伟抬手让小太监起来,吩咐道:“告诉赵郡王,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和士开此人必须死,皇家的威严必须留,记住一旦谋定,当一击致命万不可姑息,切记,切记”
送走小太监离开后,本来高伟还打算写份诏书,想想还是算了,一是害怕留下马脚,万一这个太监是和士开试探的,二是如果高睿脑子真不够清楚,想来也不配当大齐的商鞅。
当高伟思考和士开时,突然想到了此事最关键的人物娄定远,高睿身死最大的责任就出在娄定远身上,当满朝众怒难敌时,和士开被定为兖州刺史,娄定远收受和士开贿赂,默许批准了和士开进宫和胡太后商量,结果在高纬的诏书一下,被骗进宫里的高睿被皇宫武士刘桃枝杀死在雀离佛院。
作为娄昭的次子,娄定远连他老子十分之一的计谋都没有,但是坏起事来比他老子强百倍,虽然高伟和历史上的高纬不同,万不能写下诏书,但是万一胡太后和和士开来硬的,他好像也反抗不了。
就在高伟为娄定远这个惹祸精头痛时,殿外传来皇后驾到亲临的声音。
高伟赶忙整理一下衣装,跪坐在案桌旁,拿起武帝本纪看了起来,等到殿门被人推开后,一位衣着贵气,打扮素雅的年轻女子进门,见到高伟读书,面露喜色向高伟见礼。
此女就是北齐三杰之中斛律光之女斛律婉仪,人称斛律皇后,从高纬为太子时就是太子妃,公元565年,武成帝髙湛禅让后立其为皇后,一直以光武皇帝的皇后阴丽华为楷模,教导辅佐高纬,时常被高纬所嫌,但因其父是斛律光,齐后主高纬也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