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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北齐兵制

大齐高伟令下,整个大齐开始化为战争机器,为将要开始的大战作准备。

无数的信使背上插着令箭,从邺城四个城门处向东奔去,信使每过一个大城,都从西门喊道东门“大齐帝王令,北周东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一位杀猪的屠夫,手里拿着刀,喃喃自语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转身跑进店里关上店门,扛起摊子上的半扇猪肉,拿起手中的大刀喊道:“老子要当兵,谁人告诉我去哪?”

街上有一人面露鄙视道:“当兵有什么好的,搞不好会死掉的,况且你家都被征过了,去年突厥南侵你哥被征,现在还没回来,你凑什么热闹?况且你不用服兵役”

“你懂什么?老子要去当兵才能见到我哥,我哥俩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人家上官说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说完屠夫不理对方大步向西门奔去,屠夫知道集合队伍肯定要从西边走。

“你家三兄弟,按照惯例丁三抽一,你们商量一下谁去”几名衙役闯入一家牧民家中,牧民里的长者面容哀伤看着门外的衙役道:“你们哥三商量一下,看看谁去?”说完不住地流眼泪。

“我是大哥,我去”

“我干活不行,我去”

“不行,我从小弓马最为娴熟,况且我们鲜卑后裔,生来就是打仗的”

说完最小的儿子拿起家中的长弓,手握长枪骑上骏马冲了出去,留下三个满脸泪容的家人。

“上面又要打仗了,你去不去?”一位长发男子手里拿着长矛问道。

“不去,上次去幽州服役,结果最后他娘的不给赏钱,这次谁爱去谁去”一个刀疤脸的魁梧大汉,一边磨刀一边说道。

“真不去?这次官家说了,先给钱后出征”长发男子高兴地说道。

刀疤男子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着长发男子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是先给钱再出征?”语气里满是怀疑。

“那还有假,西门墙头上白布上写着呢,上面据说还印着皇帝的大印呢”长发男子兴奋地说道。

刀疤男子站了起来,从马圈里牵出两匹马道:“阿吉,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这匹马就送给你了,不,是借给你了”

长发男子刚开始挺兴奋,在听到由送变为借后,不满地嚷嚷道:“你就是小气,等领了赏钱,我一定买匹更好的”

刀疤男子拍了拍长发男子的肩膀道:“你再说个没完我就不借了,让你当个骑奴,跟汉人一样双腿跑着打仗”

长发男子只好闭嘴骑上马,跟刀疤男一起向城西校场奔去。

三个场景代表了三种当兵形式,在高伟眼中这就是北齐最奇怪的地方,一个国家竟然有三种不同的兵制。

杀猪屠夫是典型的募兵制,刀疤男子世代当兵以领赏钱过活,牧民家的老三是征兵制,不同的兵制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这样一支北齐大军。

而作为对手北周的兵制就很单一,采取的是府兵制度。

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全国都有负责府兵选拔训练的折冲府。

北周跟北齐最大不同的缺点在于,北周的府兵制淡化了鲜卑和汉人之间的差距,大家一起忙时一起耕种,战时一起打仗,两者之间不分彼此。

可是北齐刚好相反,因为高欢也是一位鲜卑人,高欢过于强调鲜卑人和汉人的区别,讲究鲜卑人只管打仗,汉人只管耕种生产,大家各司其职互不干预。

期间最有意思的一点在于高欢说过的一段话,十分精彩地把这种现象总结成一段话。

(卷一六三)《梁纪十九》:高欢每号令军士,常令丞相属代郡张华原宣旨,其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妇为汝织,输汝粟帛,令汝温饱,汝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则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匹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

对于此时急需士卒的高伟来说,是汉人还是鲜卑人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可否在一个月内召集一支数量达到十万人的大军。

所以高伟在招兵令上写明,汉人也可以当兵,随着时间的流淌,各地的士卒如蚂蚁般向邺城汇聚,终于在高伟皇命下达后的第十八天,十万大军终于凑齐了。

高伟此时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上,陪在身边的是左丞相斛律光,兰陵王高长恭已经赶赴晋阳,代替卧病在床的段韶。

看着整齐划一身披红色军衣的十万将士,高伟还记得最开始见面时的情景,五颜六色的不同民族装束的衣服,除了鲜卑族外,奚部,契丹族的勇士也来应征当兵,当然也包括一些汉人武装。

幸好高伟当初有先见之明,一方面特地从各郡府库紧急抽调军衣,二是鼓励在家的妇女领取布匹制作军衣,朝廷付给一定的手工费作为酬劳,期间高伟为了鼓励大家,为士兵赶制军衣,就连后宫皇后和宫女也加入了进来。

就连早已被免职回家的高阿那肱,亲自出布料钱和制作工钱,赶制了五千套军衣献给朝廷,高伟心中颇为感动,封了高阿那肱为左卫将军,职责是护卫皇宫安全。

虽说没有品级没有往日高,但是高阿那肱觉得此次摸到了高伟的脉门,突然高阿那肱觉得官复原职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丞相大人你觉得如何?”高伟站在台上看着底下,由十万红衣士卒组成的红色海洋,高伟心中感慨万千,怪不得是个男人都想当将军,手底下指挥着千军万马,那种感觉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陛下高见,军衣统一染成红色,不仅军队的整体气势上了一个台阶,而且士卒们训练的时候更加用心了”斛律光最开始真没想到小小的军衣上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弱化了民族之间的隔阂,士卒们不在以装束不同,来区分民族间的差异,统一穿上红色的军衣,喊一句我们都是大齐的军队,同生死共患难”高伟略微兴奋地说道。

“看来陛下对神武帝开始,一直执行的民族分化政策持反对态度”斛律光略有所思地说道。

高伟眼中一亮回答道:“是的,过于强调民族间的差异不利于团结,鲜卑人不能光打仗不生产,汉人也不能光生产不打仗,大齐的每个人都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

“朕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只要生活在大齐这片土地,我们都是炎黄子孙的一部分,不分你我都是兄弟姐妹”高伟充满自信地说道。

斛律光脸色一惊慢慢说道:“不分你我都是兄弟姐妹,陛下你知道这很难,陛下也是鲜卑人,自从北魏覆灭后,鲜卑人内心都认为汉化是他们衰弱的根源,他们内心会抗拒一切改变他们的东西”

“丞相,朕相信一句话,只有砸碎旧秩序的脚镣,我们才会走向伟大的黎明,历史的车轮我们不能阻挡,全盘汉化是不可避免的趋势,我们只能顺应而不是选择螳臂挡车”高伟始终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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