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踏营之战,被敌人一股脑冲进来,接下来差不多是一边倒的屠杀,因为士卒心中以乱,再无战心。
看着正在清除障木的北周士卒,不断从山上滚下来的弓箭手,薛孤延心中大怒:“跟老夫出营杀敌”旋即手持大刀向营外杀去。
将是兵的胆,刚才薛孤延挥矛刺死对方将领的事,北齐士卒士气大振,火气上来了,丝毫不在意数量上的差距。
再加上薛孤延大营占据地形优势,适当抵消了一点数量差距,随着大营前的障碍被北周士卒清除,薛孤延所部终于跟北周士卒接触上了。
薛孤延喜欢使用短兵器,骑兵作战时略微有些不利外,步兵作战的薛孤延简直像玩三国无双一般。
薛孤延手持双刀,当先杀入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双刀一划,靠近薛孤延半米之内的士兵全部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
年轻的时候的薛孤延,讲究杀人的力度,不把敌人的脑袋砍下来,觉得不那么痛快。
年纪大了以后,时间是把杀猪刀,薛孤延也不能免俗,薛孤延开始自创属于自己的攻击手段。
武器选择宽且薄的刀,配合一定的身法,再结合自己沙场数十年的经验,薛孤延整个人开始蜕变了,开始变得更强调杀人的技巧,薛孤延甚至为达到一刀致命,还研究了过死尸。
当薛孤延以为自己要成为一代刀法大师,每天闲了喝点酒,平常练练刀就行了,自己的老弟斛律光来了,问自己想不想打仗,还能不能打仗?
薛孤延发现自己的心还在动,血还是热的,不听家人的劝阻,执意选择出征。
此时的薛孤延平静如水,眼中都是敌人的脖子和心脏,鲜血不断喷溅,抽搐渴望的人脸在薛孤延的眼中不断闪过,生命显的如此脆弱。
薛孤延如同杀人机器的状态,不仅让北周士卒胆寒,跟随在他身后的北齐士卒也远远地躲开,只在北周士卒有人偷袭薛孤延时上前帮助。
此时在后面督阵的宇文宪神情不解,为何大军迟迟不进,相反还有些后退的趋势。
宇文宪招来前军主将一问,结果是被一人所阻,宇文宪不信上前一看,神情大骇,叹道:“薛孤延,此人吕布复生不可挡”
宇文宪看着杀的兴起的薛孤延,心中虽然满含敬意,但既然是敌人,必须得分出生死。
一方面宇文宪开始调集长枪兵上前压阵,另外把主攻方向调往其他两营,没有薛孤延压阵的左右两营,在不到三个时辰陷落。
北齐士卒也是悍勇,营寨被攻破后没有一哄而散,相反且战且退向中军大营退去。
薛孤延也不在冲锋陷阵,而是开始充当救火队,中军大营那里危急,就跑到哪里救火,北周士卒大都畏惧其武勇,多半会选择后退。
直到夜幕降临,双方开始停战,各自派人捡抬自己人的尸体,谁也没有趁机动手。
鏖战了一天的北齐和北周士兵,打扫完战场后,趁着夜晚的空挡开始做饭,彼此都明白明天是决战的时候。
宇文宪原本还准备夜战的,大营里的留守的两万大军,宇文宪派人调来助战。
虽然北周大军今天损失惨重,但是主力还在,本来安排的夜战,也因为侦骑报告周围有北齐万余骑兵而作罢。
因为在山谷一带作战,薛孤延早早把骑兵撤到外围,让其伺机而动,想趁着宇文宪全军压上时捅菊花。
可是性格稳重如山的宇文宪,白天就是只派四万大军攻营,另外四万防守,丝毫不给北齐骑兵偷袭的机会。
薛孤延简单吃过饭后,简单休息过后,招来副将询问道:“今天死伤有多少?”副将面带哀伤答道:“战死了六千,受伤四千多人”
薛孤延听后脸色一沉,死伤一半,左右两营被攻下,明天要是还按照今天的打法,估计撑不到明天中午。
薛孤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设立左右两营,今天死这么多人,都是左右两营溃败造成的,相反中军大营在薛孤延的镇守下,死伤也没有这么多。
听着大营内寂静无声,薛孤延明白军心已乱,士卒连起码的聊天声都没有,相反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薛孤延感到一丝不安,便开口询问道:“士卒情绪如何?”副将略微压低声音道:“我们鲜卑兵士还好,契丹部落和奚部两族勇士今天伤亡这么惨烈,竟然没有抱怨,末将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哼,那是当然了,今天左右军大营被迅速击溃,契丹和奚部两部首先崩溃,老夫还没找他们麻烦,今天要是敢起坏心眼,老夫定一个不留”
“顺风仗一个比一个厉害,逆风仗跑的比谁都快”副将也埋怨道,副将有些不明白了,都是草原民族,契丹和奚部怎么这么不经打。
此时一员鲜卑将军脸上带着血闯进帐内,大声禀告道:“两位将军,契丹和奚部士卒打开营门,放北周大军进来了”
薛孤延一听拿着双刀从帐中窜出,看着惊慌失措的营中士卒,薛孤延当即点燃自己主帐喊道:“将士们,勿要慌乱,本将军是薛孤延,全部向老夫这里集合”
薛孤延明白击退北周大军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召集剩余的士卒进行突围。
此时点燃的帐篷,向一盏指路的明灯,剩余的鲜卑勇士见识到薛孤延的悍勇,纷纷打着火把向薛孤延处集合。
集结完毕后,薛孤延一数还剩下三千士卒,薛孤延举着明明晃晃的双刀喊道:“各位将士,现在是危机时刻,要想活命的跟着本将军冲出去”
随即薛孤延当先走到队伍最前面,薛孤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宇文宪的大营。
现在整个大营被北周军攻破,宇文宪肯定正着急找薛孤延呢,北周大营肯定防守薄弱,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谁也想不到薛孤延会去宇文宪的大营去折腾,因为夜色的原因,薛孤延路上遇到越多北周士卒,大家都是行色匆匆,估计是抢多战利品去了。
直到薛孤延等人杀到宇文宪大营时,守卫北周大营的三千老弱才发现有人袭击主营。
可是已经太迟了,薛孤延所部都是白天大战存活下来的鲜卑精锐,此时在薛孤延这位杀神的带领下,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秋风扫落叶般把三千老弱杀的大败。
当薛孤延所部追杀残部时,发现堆积如山的粮草,薛孤延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把火全给烧了。
正在北齐大营寻找薛孤延踪迹的宇文宪,突然发现自己大营方向火光冲天,立时大叫不好:“中计了”随率军向大营奔去。
今晚宇文宪在接到契丹部落和奚部的投降书后,宇文宪不顾北齐骑兵的威胁,企图一股作气干掉薛孤延。
没想到反被薛孤延袭了老窝,大军三个月的粮草毁于一旦,薛孤延还给跑了,这个责任谁来担?还不是他宇文宪一人。
现在只有杀掉薛孤延,对朝廷才有交代,宇文宪从来没有像今天希望一个人死。
宇文宪不断抽打跨下的战马,身后有几百骑好不容易凑齐的骑兵,沿途不断招揽落单的北周士卒。
在宇文宪拼死拼活赶到大营时,遇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大周柱国公李穆,李穆此时出现在这里预示着安邑已经被斛律光攻下。
果然不出宇文宪预料,柱国公李穆开口第一句就是:“安邑已被被斛律光攻下,斛律光明天率军会赶到这里”
“不行,走之前必须先杀了薛孤延,薛孤延一日不死,我宇文宪一日不得安宁”宇文宪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