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脸色平静看着陈暄问道:“为什么不杀我?杀了我整个起义军都是你的”陈暄笑着摇了摇头道:“杀了你,谁给我证明此事不是我干的,大哥我也是受害者,朝廷伏击了我们,我们俩死中求生,费尽千辛万苦才活了下来”
“你不担心我将来把此事说出去?”李春又问一句,身旁的胡生一听拔出刀来怒视李春,陈暄瞪了胡生一眼,笑着答道:“你不会的,你的母亲还等你养老送终,所以你不会说出去”
“陈暄,你敢……”李春拿起刀架在陈暄脖子上,胡生等人立刻围住了李春,陈暄摆了摆手让胡生等人散开,接着说道:“我连皇帝都敢杀!什么事情不敢作!要是地上躺着这些人早点归顺于我,今天我也不会大开杀戒!”
“一帮乌合之众,朝廷给点好处就答应招安,朝廷可是要我们交出兵马,那样是断我们生路,大丈夫立于天地,岂能任他人鱼肉?宰了皇帝老儿,那时天下大乱,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李春是个孝子,自己母亲现在被陈暄控制,李春一点也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只希望真的如陈暄所言,李春看着陈暄放下刀,问道:“我们回去如何向大家解释?大家都死光了,我们两人单单完好无损,很容易让人怀疑”
“三兄弟放心吧,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拿东西来!”陈暄笑着答道,一会儿胡生拿过两个竹筒,陈暄递给李春一个,李春打开竹筒一闻,脸色一皱道:“是人血”
“当然是人血,大家整日都在刀剑上舔血,猪血,羊血当然分得清,作戏就得来全套,过一会儿你得吃点苦头”陈暄着说道。
李春点了点头把血倒在身上,一会儿胡生又取出几支弩箭,递给李春和陈暄,陈暄撕开他的衣服,口中咬紧一段木棒,右手拿起弩箭直接插在左臂上,豆大的汗珠从陈暄额头滚落,陈暄一声也不吭,陈暄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旋即又让胡生在背上划开几条口子。
李春也是有样学样,对自己也蹂躏了一番,伪装完毕后,陈暄对胡生等人吩咐道:“严密监视朝廷大军的动向,从现在起每刻都要派人来报,你们几个轮换背着我俩,骑马速度快,惹人怀疑,赶回去的时间必须要对得上,对了死的那几个人,换上朝廷士卒的衣服”
“属下明白”胡生拱手答道,胡生带人离去,剩下的十几个人,开始背着陈暄和李春两人,以跑步姿态往回赶,这也是陈暄安排,担心要是自己亲自跑步赶回去,搞不好会死在路上。
北齐大营中,高伟已经被折腾了一上午了,为了表现出皇家的尊贵和威严,对招安的流贼予以威慑,崔佑等人忙碌了一上午,把上朝的冕服给换上,为了高伟的安全,冕服内衬有细密的铁甲保护。
因为冕服的缘故,高伟原本打算的骑马就不可能成行了,高伟的御车也被斛律羡等人多番加固,要不是高伟劝阻,估计一辆古代版的坦克就要诞生。
“陛下,老臣陪你一起去吧”斛律羡扶着高伟登上御车后问道,高伟摇了摇头笑道:“流贼招安之后,肯定要裁汰老幼住在军营内,所需要的物资营地都要妥善安排,这些冯子琮作为文官,一个人可处理不了”
斛律羡听后略微有些低落,旋即开口道:“陛下,带区区一万人臣有些担心,不然再带一万人吧,组成前后两军,可以互相救援,陛下要是不答应,老臣一定要亲自护卫陛下!”
看着斛律羡固执的神情,高伟无奈道:“朕答应你,傅伏的汉军作为后军跟随而去”斛律羡一听高兴道:“陛下,傅将军成熟稳重,作为后援臣非常放心”
“老将军,什么时候喜欢这么啰嗦了”高伟一脸埋怨道,斛律羡摸了摸胡子笑道:“如果老臣啰嗦陛下能洪福齐天,老臣今后什么事情也不干,天天为陛下吃斋念佛”
高伟听后心里一暖,开玩笑道:“那么朕的大齐就多了位得道高僧,将来普渡众生,引导百姓人人向善”
高伟刚说完,一旁的高阿那肱禀告道:“前军准备完毕,静等陛下下令开拔”高伟收起笑颜命令道:“大军开拔”
高阿那肱这次也能来平叛,也是高伟嫌这些鲜卑的遗老遗少们,在他自己离开叶城后不规矩,高伟便全部起用随军出征,綦连猛等人心怀立功的打算,准备好好在陛下身边表现一番,以后可以有受重用的机会。
斛律羡看着御车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傅伏叮嘱道:“此行当谨慎小心,老夫给你狼粪等物,一旦前方有变立即升起狼烟,老夫会马上派兵增援”
“末将明白,一切以陛下的安危为重”傅伏保证道,斛律羡指着不断出营的汉军嘱咐道:“汉军虽然没有陛下禁军精锐,但是要承担陛下遇敌后撤时掩护的重任,所以作为后军的你部,必须和陛下前军保持一到两里的距离,防止两军过近被敌人绕后包围”
傅伏点了点头拱手道:“末将一定会在两翼放出斥候,保证陛下和我军之间的联系”斛律羡拍了拍傅伏的肩膀道:“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末将明白,陛下安危关系大齐存亡,末将一定小心谨慎”傅伏保证道,斛律羡点点头道:“下去准备吧”
“崔佑,你不觉得斛律将军今天啰嗦吗?他一定认为朕是个毛头小子”高伟坐在车内,头顶着快八斤重的弟冠,脖子又酸又麻,感觉有种上吊喘不过气的感觉。
崔佑整理完高伟裙摆后,跪坐在高伟得右侧,双手托着高伟帝冠,想让高伟得脖子轻松点,口中劝道:“陛下安危比泰山还重,要是陛下此行少根头发,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头落地,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陛下您了”
“你先把帝冠拆下来,照这行进速度,一路上时间还长着呢,你说这珠帘搞这么大颗珍珠干什么?崔佑你说这玩意还遮挡朕的视线,赶明用剪刀裁断一截,崔佑你出宫卖了换成金子也好充实国库”高伟说道。
听高伟这么一说,崔佑打了个哆嗦,赶忙劝道:“陛下,宫中的珍品都让陛下换的差不多,要是连帝冠也动手***婢怕御史大夫要参奴婢教唆陛下行为不检之罪”
高伟不屑道:“你怕什么,现在满朝文武谁敢说朕的坏话,朕赏赐给他们一堆赝品,谁还不是当祖宗一样好好供着,你就是胆小,有朕给你撑腰,天底下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你快点拆!朕现在指挥不动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