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你带我去哪里啊?”朵朵边跑边喊道。
“我们一起去综合门市,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今天我请你。”
“那你找小婉姨姨要的工分票又是什么啊?”
牛牛熟练的躲开小路上各种坑坑洼洼的地方,向朵朵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能买到东西就行了。”
“哦,那能买到冰棒吗,我好想吃啊。”朵朵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牛牛,生怕他说出来的答案是不能。那就太伤心了,自从她和牛牛分开后,她已经默默的想念这个冰棒一百次了。
“那当然啦,我们就是去买冰棒的。”
朵朵听到梦想成真,一点也不淑女的大叫着欢呼:“哇,买冰棒咯,买冰棒咯!”
两个小小的人儿,手牵着手,一路咯咯笑着,从同样小小的临鱼村中穿过,留下一串串欢歌笑语。
“喂,吴叔,小少爷刚才牵的是谁家的孩子,倒是俊的很。”田壮和吴叔正准备一块到地里干活,赚点工分,见到刚才的情形,不由的问道。
吴叔最近状态有点不好,家里忽然多出一吊钱出来,感觉这个家,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只觉得这一吊钱无论放到哪里,都可能招贼惦记着。
为了这事,他已经愁的好几晚没睡好觉了。
这时听了田壮的话,往朵朵那里打量了几眼,摇头道:“没见过,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但看样子,莫不是狄先生给小少爷找的童养媳?”
田壮扛着锄头,又回头瞅了一眼:“看着比小少爷还要大啊。”
“吓,这娶婆娘,还是大点的好,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吶。”
“为什么大点的好?”大龄未婚男青年田壮,孜孜以求的问道。
吴叔也十分的好为人师,当下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因为吶,这大点啊,她……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田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不知怎地,下意识的就把二丫放到里面比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比我大。
“二丫姨姨,我要买冰棒。”牛牛牵着朵朵,直奔综合门市的三号柜台,声音很洪亮的说道。
二丫在小学堂扫盲班的课程,已经告一个段落,眼下被安排到综合门市来实习。狄先生说了,等她能认识两百个字,和能计算十以内的加减乘除以后,就会把他聘为正式员工,还要给她一个什么“经理”之类的官当当。
对此二丫很有信心,两百个字而已,根本不在话下,因为想当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字,她可是一个时辰就学会了。
综合门市里的柜台,有半人多高,二丫站在里头,光听见声音,见不到人,于是探出身子来,见是牛牛,笑道:“小少爷,你又来啦。”
牛牛仰着头,举起票子,问道:“嗯,二丫姨姨,冰棒还有没有,我要一支西瓜味的,一支草莓味的。”
二丫说道:“我去看看,应当还有几支。”
此时没有现代化的制冷设备,虽然做好的冰棒都是放在阴凉处的木箱子里头,外头还里外三层的盖上了厚厚的棉被,但也搁不了太长时间,基本上过两个时辰,若是没卖完的话,就要拿到小学堂那边重制。
正是因为制作费时,保存不易,用料讲究,售价相对要高一点,虽然不至于让村民们吃不起,但能天天都跑过来买的,恐怕也只有牛牛了。
不一会,二丫微笑着举着两根冰棒,从里头出来,说道:“小少爷,只剩下最后两根甜味的喽,你还要不要?”
牛牛闻言很绅士的征询女伴的意见:“朵朵,就剩下两根甜味的了,我们还要不要?”
“要,要,甜味的也应该很好吃的。”朵朵忙不迭的点头,甜味的就是白水加糖,虽然不如草莓味、西瓜味看起来好看,但对于小小的她来说,依然还很有吸引力。
“好吧,我们就要两个甜味的,这个是工分票。”牛牛踮起脚尖,把两张十工分的票子拍到柜台上。
二丫把两根冰棒递过去,笑着打趣道:“你这个星期的零花钱,不是早就花完了吗?”
“是小婉姨姨给我的。”牛牛说着在冰棒上舔了一口:“你不要告诉爹爹啊。”
这一番话,让综合门市的人全都笑了起来,二丫于是连忙表示:“不会的,不会的。”
出了综合门市,两个人一手攥着一根冰棒,边走边舔,牛牛问道:“朵朵,后面的人是谁啊,为什么老是跟着你。”
朵朵道:“他是冯叔,爹爹说他是保护我的。”
“哦。”
两人慢慢的走到校场外头,坐在滑滑梯巨大的阴影下面。
对面的校场上,喝声四起,两拨人光着膀子,打来打去的,但又不是真打,用的全是木刀木枪,不时的有人倒地,又重新爬起来。
朵朵望了一会,指着场地中央,对牛牛说道:“那是我们家的人,他们怎么打起来啦。”
最近每次有客人来,免不了都要找护卫队较量一番,牛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找我们打架,但总是打不过我们,我们这里有铁柱,谁也打不过的。”
“铁柱是什么啊,铁做的吗?”
牛牛道:“不是的,也是肉做的。”
“哦。”
沉默了一会,那边的较量似乎已经结束了,不过朵朵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那个上面了,她四处打量着这个比逸仙楼儿童游戏区还大的滑滑梯,感慨道:“牛牛,你们这里可真好玩。”
牛牛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啊,我们这里可好玩了,不过小黑他们没来,要不然我们可以玩捕快抓小偷,更好玩的。”
“那小黑他们在哪啊。”
“他们现在应该在小学堂上课了。”牛牛站起来,对朵朵发出邀请:“朵朵,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
“好啊,你带我去。”
那边,角落里,那个被称作冯叔的护卫,望着校场那里看得入迷,不时的摇头,又不时的点头,对面所用的阵型实在是太怪了。
每一样单拿出来似乎都稀松平常的很,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又有如许的威力,以至于我方进攻时好似狮子吃天无从下口,防守时又处处皆是破绽,根本难以招架。
他看得入了迷了,直到朵朵走出好远,才察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