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那个倭寇,被重新绑到了带着一定斜坡的木床上。知道这种情况下,反抗不过是自取其辱,所以他很配合的躺了上去,心中还充满了不屑。
我是日本国高贵的武士,舍生取义,在所不惜,如今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日本国的武士是绝对不会求饶的。
甚至他还已经脑补出了,任凭敌人如何施以酷刑,自己都毫不动摇,连眉头也不会皱一皱,自己英勇无畏的武士道精神,深深的折服了这帮村夫的戏码。
“听说,你们倭国有一种武士道,这种精神认为,对于武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背负任务,和完成任务,为此毫不畏惧的去死?”
被绑住的倭寇,歪着头,看见那个高大的明国人,又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脸上依旧带着看起来贱贱的笑。
不过这句话,还是让他眼前一亮,讶异道:“想不到在这人人怯懦的明国,也有对武士道有如此理解之人。不错,这正是我日本国武士之骄傲,我日本国奉行此种精神,将来必定不在明国之下。”
“呵呵,这不过是你祖宗抄我华夏祖宗,还抄的四不像的东西罢了。至于你们日本想要超过中华,没可能了兄台,只要我中华大地上,有一个统一的强而有力的朝廷,你们日本人,永远只能称臣俯首,或者连称臣俯首也不可得,没有第三条路可走的。”
狄阳盯着墙角噼啪作响的火把,微微叹了口气,后世中华经历过的那种苦难,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倭寇闻言哈哈一笑,重新摆正了脑袋:“我本以为你对武士道精神,有如此的见解,也是我日本国的朋友,没想到,却和明国人一样的自大无知。”
“是吗,那这可能是鄙人交过最恶心的朋友了。”
那边,铁柱向狄阳示意,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恶心的朋友也是朋友,难得来一趟,不好好招待可不行。还是咱们这里穷乡僻壤,也没什么硬菜,几样小点心,还望倭国来的朋友笑纳。”
倭寇轻蔑一笑:“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大日本国的武士,绝对不会屈服!”
“你看看,吃个点心也这么咋咋呼呼的,这么没见过世面吗?”狄阳摇摇头,又对后面招手,铁柱端着一盘清水,张有弟捧着一摞黄纸走上来,又说道:“这是我们护卫队,新人入伍都要经过一个测试,能撑过十张的,才勉强算是合格。阁下既然是大倭国,最高贵的武士,怎么着也不止这个数吧。”
倭寇瞥见那两个护卫手中捧着的水和纸,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各种酷刑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
当下哼了一声:“你们的护卫,不配和我们日本国的武士相提并论!”
狄阳一拍巴掌,赞道:“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你连十张都撑不过去。”
走回桌子后面坐好,狄阳淡然道:“铁柱,开始吧。”
“啪!”铁柱行了一个立正礼,高声应道:“是!”
护卫队副队长陈文光,站在狄阳后头,他出身于御林军,也曾参与过许多次锦衣卫的审讯,对于诏狱里头的种种酷刑,还是知之甚详的。
那里头一辈子和各种钦犯打交道的刑讯官,把各种摧残和折磨人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已经不是一个惨无人道可以形容的,可饶是无此,还是有不少意志力极端坚强之人,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所以陈文光刚到护卫队的时候,被这里简陋的设施给震惊了,刑讯设施只有两间房,一间是这个,另一间就是小黑屋。
小黑屋他进去看过,除了小点、黑点、闷点,其他也没什么,和诏狱比起来简直不能提,但不知道为何护卫队中的人,畏之如虎,每次当有人完不成任务时,只要说上一句关小黑屋,那人就能立马的变得生龙活虎。
要说小黑屋毕竟是关押人的地方,大家不想去还能勉强理解。这间刑讯室,连一件正经的刑讯装备都没有,他来的时候就向铁柱反应过,万一抓住了来偷东西的探子,这根本都没法审啊,难不成就是下去打一顿?
那个铁柱端出来一盆水和一摞纸,说这个就是刑讯装备。
陈文光一直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今天真的打算要用这两样东西,来让那倭寇开口。
这……简直不可能啊。
只见有张有弟拿出一张黄纸,覆盖到那倭寇的脸上,甚至还能听到那倭寇不屑的笑声。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铁柱端起盆里的水,开始往纸上面不停的浇着。
到这个时候,陈文光还是不大明白,这个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手段,真的有效吗。
神奇的是,十几个弹指之后,倭寇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接着便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作为后世米帝中情局最有效的审讯方法,这种水刑可以让任何人在十几秒到两分钟内招供。
因为用的太多,他们甚至有一个调查报告,上面显示百分之八十的受刑者都会招供,至于百分之二十的受刑者,之所以不招供,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招供,就因为操作者操作不当,死了。
水刑最有效的地方,就是制造受刑者窒息和被溺死的假象。湿纸巾捂住口鼻,使得受刑者无法呼吸,但在中枢神经的控制下,又不得不张大用力呼吸和吞咽,这就让大量的水呛入胃、肺、支气管之中,形成难以名状的痛苦。
又过了十几个弹指,陈文光发现,倭寇的口鼻之中,一股股浓稠的鼻涕的喷涌而出,这让他一阵恶心,什么狗屁武士道,这般不中用。
“先生,这狗倭尿裤子了!”铁柱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禀报道。
“这么快?他眨眼了吗?”
这是刚才狄阳约定的信号,告诉那倭寇,要是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快速眨眼。那倭寇听到时,还十分的不屑一顾,根本没有回应,谁知这么快就尿了。
铁柱低头看了一眼:“眨眼眨的比鸡翅膀都快。”
“第几张纸了?”
张有弟道:“先生,第二张纸还没有放上去咧。”
“行了,撤了吧。”
“是。”
张有弟从墙角拿起一根木棍,挑开了黄纸,顿时黏在上面的浓厚的鼻涕,糊满了大日本国武士的脸。
随即那鼻涕又被大口大口的喘息,重新带入了口中,只是刚到咽喉,又被阵阵的反胃给顶住,重新从口鼻中涌出来,还带出一股子难以名说的骚味,可谓是恶心极了。
连护卫队中,最不修边幅的铁柱,都看不去了,远远的跳开,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呼……呕……呼……呕……”那倭寇一边喘气,一边反胃,萎靡如同死狗一般,哪里还有半点武士道的样子。
半晌,他才恶狠狠的盯着狄阳说道:“除非你弄死我,否则……”
“你看看,这还是没打服。”狄阳摊开手:“铁柱,继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