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眯着眼望向地牢,孙大圣见唐僧三人安然无恙后,心中大定。
“女儿,将这牢门打开吧。”
“是,”白骨夫人不疑有他,这金蟾老母当年乃是瑶池畔的一只金蟾成精,西王母便将其留在宫中修行,却不料这金蟾向往红尘,偷偷下凡,而追捕她的,正是这位天蓬元帅。
白骨夫人也是无意中听旁人说了漏嘴,才知道此事,至于真假,相信整个北俱芦洲也没几个人知道。
白骨精玉掌一番,一面青色三角小旗便出现在了手中,只见她檀口微张,念念有词,手中小旗也随之左三右四的晃动起来,片刻后,那层蒙蒙的波光倏然一闪,随之消失一空。
如此还不算完,她又取出了一把九齿金匙,插入机括之中,每转动一次,再插入一环,如此转动了九次,牢门才咔嚓一声的弹起。
说着简单,其实整个过程极为的复杂,这其中只要出一次差错,牢门便无法开起,三次直接牢毁人亡,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鹤白才将计划安排的如此细致,滴水不漏。
这种粗活原本无需白骨夫人亲自动手,但为了能在老母的面前表现一下,这才亲力亲为。
牢门一开,便听到猪悟能破口大骂起来,极为的燥耳,污秽不堪。
“呆子,闭嘴!”大圣低喝一声,接着摇身一变,现出了真身,手指虚空一点。
“定!”
转瞬间,白骨夫人等妖众悉数被定在了原地,便是连元神都动弹不得,皆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惊慌之状。
孙大圣也不着急,呲着獠牙,一脸冷笑的来到白骨精的近前,看着满脸写满惊恐的白骨精,上下左右打量个不停,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连俺老孙也敢戏耍,嘿嘿,那就让你尝尝被活吞的滋味!”
话落,大圣腥口一张,深吸一口气,便见一个人形虚影从白骨精的体内被吸了出来,正是白骨精的元神。
“大圣饶命,妾身也是被人……。”
话音未落,其元神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入了腥口之中,大圣咂了咂嘴,啐了一口,接着喷出一团赤色烈焰。
白骨夫人的肉身在接触到这团烈焰的同时,直接气化,化为了乌有。
众妖见此无不肝胆俱裂,奈何神魂被封,根本无法张口求饶,甚至连被大圣吞噬神魂的资格都没有,被赤焰直接化成了虚无。
做完这一切,大圣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一转眼来到地牢之中,只是吹了口气,师徒三人的枷锁便自动解开。
“师父,徒弟来迟,让您受惊了。”
“悟空,都是为师错怪了你……,”话到此处,唐僧叹了口气,竟哽咽起来。
“大师兄,师弟没照顾好师父,甘愿受罚。”沙僧上前一步,请罪道。
“沙师弟不必如此,”孙悟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
“呵呵,俺老猪说的没错吧,猴哥肯定会来救咱们的。”八戒道。
……
白骨洞没了白骨夫人坐镇,孙悟空、猪八戒施展法天象地,将整个白骨洞都给拆了,随着一连串巨大的轰鸣,白虎岭的山石崩碎,白骨洞也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厢间,白骨夫人死后,鹤白立刻有了感应,被种在神魂的生死咒随之消散,当即恢复了自由身。
而白虎岭众小妖逃的逃,死的死,很快便人去山空,唯独鹤白一人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脸淡定之色,并由猪八戒引荐,来到了唐僧面前。
鹤白做梦都没想到,他会亲眼所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便只是站在此位高僧的面前,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弟子鹤白,参见唐长老。”鹤白一躬到底,一旁的孙悟空则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也不知怎地,他看这小妖就是浑身不爽,总觉得会栽在此人的手中。
“施主快快请起,”唐僧宅心仁厚,上前一步将他扶起,“贫僧已经从八戒那听说了,此次若不是将军甘冒奇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话到此处,唐僧长叹一声。
“鹤白?”猪八戒轻咦了一声,问道,“老弟改名了?”
鹤白一怔,一激动竟然穿帮了,不过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随之看向满脸不屑的孙悟空道,“末将既然重活了一回,决定重新做人。”
猪八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唐僧则是若有所思起来,而后朝着大弟子摆摆手道,“悟空,过来。”
孙大圣倒是爽快,一跃来到了师父的身前。
“你们之间的过节,八戒已经与为师说过了,不如由为师做个和事老,冰释前嫌可好?”
孙悟空倒是够光混,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人是他打死的,而后又证明此事与这小妖无关,又献计救出了师父,即便心中略有不快,但既然师父开口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鹤白想的与此位却截然不同,之前是没办法,眼下有人为自己撑腰,当然要狠狠宰他一刀。
“大圣,”鹤白一拱手,不卑不亢道,“当年大圣那一棍,毁了末将的道体,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境界更是一落千丈,若大圣真愿冰释前嫌,何不将地煞七十二变传我,也好让我有一分自保之力。”
这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虽有狮子大张口之意,但机会难得,机缘是稍纵即逝,想要在这方天地活的自在点,在确保性命无忧的情况下,脸皮一定要厚!
“哼!”孙悟空冷哼一声,一口拒绝道,“就算俺老孙肯教你,你也得能学得会才行。”
“老弟,猴哥说的没错,”这时猪八戒插嘴道,“百脉天罡决你可习得?”
鹤白摇摇头。
“这不就是了,”猪八戒接着说道,“那百脉天罡决便是从天罡三十六法简化而来,你若能学,俺老猪将天罡三十六法传你又何妨。”
鹤白恍然大悟,但却如遭雷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