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北辰府
醉仙居称得上是小城中极为出色的酒楼了,一般接风洗尘,就是在醉仙居中。道门中人,并不和佛家那般,各式戒律齐全,反而是较为自由的,讲究随缘而行,以至于喝酒吃肉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戒律之中。
楚荆歌来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晚上了,不消片刻的功夫,那名前往醉仙居的弟子返回行馆,说明情况,熊柏岩,陆明,便带着楚荆歌前往醉仙居了。
“小城之中有诸多大派弟子,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都在扯皮。屠龙看似难做,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到了先天境界的前辈来说,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利益的分配上面。大家都想多吃一点,这就不好办了。”陆明在路上和楚荆歌说起这里的事情,也是有点感慨。
像楚荆歌这种,也没什么,终日里修行居多,凡尘俗事,都闹不到他的头上。陆明这种外派到外界的弟子就不同了。
这一次明面上他是东海行馆的主事人,但是实际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代为传达,他更多的还是像管家一样打点行馆上下一切事宜,至于那些高层上面的事情,暂时还不用接触到。楚荆歌明天早上就要去见门中前辈,今日那几位前辈联手在东海深处布局,暂时不能回来。
“利益分配向来是最为难做的事情。区区几日时间,绝对不能做成。还需要慢慢来才行。”楚荆歌笑道。
前面熊柏岩转身道:“陆师兄,楚师兄,已经到了醉仙居。”
楚荆歌抬头看去,才发现一座小楼门前题着:醉仙居三个大字,两边各有对联,楚荆歌不是那种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就没有细看,只跟在陆明和熊柏岩的身后,步入醉仙居三楼的一座大厢房中。
宾主落座,陆明才解释道:“这里所有一应物件,乃至是店小二,老板娘,都是修行中人,只不过是在这儿暂时做生意而已。老板娘平时人缘极广,再加上态度很好,醉仙居这两个月以来,便成为了大家饮酒作乐的好地方。”
楚荆歌也是有点吃惊的问道:“现在修行者也会学着做生意了?”
“倒不是全部的修行者做生意,而是一部分的修行者,生来这方面有天赋,或者是修行路断的人,总要有点手段度日。所以这种事情,也便见怪不怪了。楚师兄向来在虚空道场之中修行,恐怕不知道修行界的这些小事情。”熊柏岩也是插口道。
“在虚空道场的时间久了,竟然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不深,确实罪过了。”楚荆歌笑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
末法时代,修行者已经绝迹,大多数都是行走江湖的武人。武人不像是修行者神秘异常,基本上茶馆酒楼,都能随便看到武人在饮酒作乐。在大乾时代,楚荆歌基本在凡间酒楼中看不到什么修行者,所以才导致楚荆歌以为这地方的醉仙居也是凡人开设的。没想到老板娘是一位修行者。
酒菜一份份的上来,基本上楚荆歌都不太认得这些东西。他在虚空道场的时间很长,再加上已经到了气海境界,辟谷虽然不能做到长达数年的时间,但是几个月还是可以的,所以极少饮食。
而且,这里的菜色也和外面寻常酒楼中的菜色不同。
一番介绍后,楚荆歌才明白过来,这些大部分都取材当地,凶兽血肉精心烹饪之后,才成这么一盘美味。凡人吃下去虽无法直接入修行境界,但也能增发气血,强身健体,可以这么说,这么一桌美味佳肴,就价值千金了。
楚荆歌本身已经修行到了外家拳的极致,外家拳转内家拳之后,再加上玄关一窍吞吸天地能量,血气充盈,这一次食用如此美味,也大呼过瘾,毕竟他在入了中原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人追杀,哪有时间去精心烹饪,更何况中原红尘之中,凶兽罕见,唯有在这种尚未开化之地,才能看到这么筋道美味的凶兽血肉。
不论菜色,酒液也是罕见的。
这一顿接风宴下来,宾主尽欢。
撤下吃食,上了些点心,楚荆歌和陆明两人说起东海的情况,又是一顿闲聊。
此时外面明月高升,外面行人愈多,声音也不复之前的稀少。
醉仙居这个时候最忙碌,楚荆歌依旧在闲聊。
也正是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不同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不满于三楼雅间被人订满,正在找事。
楚荆歌顿了一下,说道:“东海这方面的上下事宜,全仰赖于陆兄打点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二推门进来看到三人,赔笑道:“三位,现在醉仙居中客满,不知道三位能否让出一处雅间,这顿酒席,老板娘说免单了。”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衣,剑眉星目,脸上带着不悦神色的年轻人走进雅间,又看到了楚荆歌,愣神一下,才笑道:“原来是你。”
楚荆歌不明所以。
陆明拉了一下楚荆歌,低声道:“这位是北辰府行馆的主事瞿通龄,今次怕是北辰府也有年轻一代的弟子来了。”
“北辰府的人?”楚荆歌没看陆明,而是站起来,极有压迫力的走到这位名为瞿通龄的北辰府弟子面前,“你认识我?”
“在河北道,河南道,南荒三界边界线上,你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难道你认为我会不认识你?”瞿通龄冷笑一声,“这在东海,没有鹤鸣山的前辈在,若是和那时候一般行事,恐怕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北辰府的年轻一代弟子和楚荆歌积怨极深。
上一次在河北道以及南荒三界的围剿过程中,北辰府都是下了大力气的,只是没想到被楚荆歌杀出重围,更是损失严重。当然了,最精锐的那些年轻弟子,都还没出手。
楚荆歌顿时笑了起来:“你是灵台境界的修行者,认为和别人不同?还是说在东海,我就要夹着尾巴行事做人?这是谁家的道理?北辰府的道理吗?”
“不,单纯是针对你的道理。”瞿通龄背后,一名年轻人走到人前。
他的脸上,带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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