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儿就跟哥说,哥帮你宽宽心。”
夜阳这一惊一乍的举动,明显引起了司机师傅的兴趣。在他看来,夜阳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儿所以才会被人给打了,而从名字上看,林芝谦分明就是个男人名字,而两个男人间的纷争,无非就是钱或女人罢了。
见他有兴趣听故事,心里正郁闷着的夜阳此时也需要一个倾听者,便问道:“未请教?”
“啥请不请教的,哥姓程,大名咬银。你叫我银哥或者程哥都行。”程咬银乐呵呵地说着自己的名字,一副已是同夜阳很是熟络的模样。
而夜阳也不在意他自称‘哥’的话语,只是在苦笑一声后,回忆着自己这两天以来的经历,片刻后方才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对了,程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鬼?还真不是吓唬你,哥哥我还真的见过,话说那是某夜……”
出租车行至一十字路口,在等红绿灯的几十秒内,程咬银硬是生生的把他在某夜里见鬼的故事给夜阳说了一遍。
可等他说完,却是从后视镜里瞧见夜阳一脸的淡然,似乎根本不信自己话的模样。只好无奈的发动车子,叹息道:“我就说嘛,没见过鬼的人又那里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啊!”
“我相信。”夜阳淡淡的回道,接着他便同程咬银说起了自己的故事:“那天我正打算关店……”
静静的听着后座上的夜阳讲诉他这两天以来的种种遭遇,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可程咬银越听就越发觉得是不可思议!
拿着自己心脏前来的老头、黑白无常、鬼厨、灵刀,以及那个从某种程度上骗了夜阳的民国老鬼林芝谦,这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怪诞。
若非此刻是大白天,可能程咬银还真没胆子继续地载着夜阳,不是因为他怕鬼,而是因为他怕身后这位疑似‘精神病患’的家伙,会说着说着就突然暴起伤人。
“阿夜啊,要不我现在转道拉你去青山驻本地的分院吧?”小心的、更是试探性的,程咬银问出了这话。
可夜阳却是在听了他这话后哈哈大笑起来,几乎是连眼泪都流出来了,道:“程哥,莫不是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吧?”
“兄弟,这年头被艹蛋的社会给逼疯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啊,有难处、有委屈你别憋在心里呀,更不要企图用妄想来麻痹自己。来,同哥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不定哥哥我还能帮上忙呢。”
虽然程咬银说这话时并没有回头,可夜阳却是能感觉的出,这位司机大哥是个真正热心肠的好人。
“也没啥,只是跟朋友闹了点小矛盾,接着又打了一架,结果一时气忘了那货上学时是体育社兼柔道社的社长,然后我就被揍成了这熊样。
不过我好歹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让他帮我叫救护车呢,所以我就自己跑出来打的了。”
听了夜阳的解释,程咬银这才算是释怀了心中的恐惧,但朋友决裂这种事,尤其是在不知前因的情况下,他却是不好开口劝解,而这时车也开到了医院的大门前。
见到地方了,程咬银先停好车,可不等他下来替夜阳开门,夜阳已是递过来一张红艳艳的百元大钞,感激道:“谢了程哥,同你说了这么多,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客气啥,来,哥加你进我们的‘老司机’群。里面可好玩了,各路老司机每天都在分享自己路上的经历,群号是335047871。”
程咬金一边找着钱,一边拿出手机来热情的要夜阳加群。见盛情难却,夜阳也只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结果等他拿出手机来一看,脸色却是立马就变了!
看着自己手上凹凸严重、机身弯曲,屏幕还粉碎性暴裂的手机,夜阳苦笑着冲程咬银道:“呃……手机也打坏了,程哥,要不等我买了新手机后再加吧?”
“恩,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你自己能去不,要不要哥帮你挂个号啥的?”
摇着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夜阳就打开了车门,一步一步的向着医院走去。
不知为何,此时夜阳心中却是没有了之前的焦躁感,甚至就连身体都感觉没那么疼痛了。而这样的状态,更是让他的思考速度有了一定的提升。
‘林芝谦不敢害我,我是地府的鬼厨,如果它敢动歪心的话,哪怕是它投胎了也绝对逃不了被抓回地府,再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命运,那么……它刻意引我去找薛公馆又是为何?
目前已知的是,灵刀可以切割罪孽,单此一点就对万鬼已是意义非凡,那么再来大胆假设一下吧,如果灵刀能切割的远不止是罪孽呢?
林芝谦刻意布局,以白玉夜光杯为诱饵,将我引至薛音处,其目的就是想我以灵刀的其它能力去帮助薛音,又或者是她的家人。
可薛音在一听到白玉夜光杯后就想要打断我的腿……
难不成她以为当年林芝谦丢下正怀孕的她,同别的女人跑了,而我是林芝谦孙子一类的人,为了帮爷爷完成对前妻的愧疚,所以才把这杯子带来给她?
如果是这样解释,倒也能勉强解释得通。可是……’
就在夜阳排在等待挂号的人群中,沉思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时,他却是突然感觉到有谁正在拉扯自己的裤腿。
低头一看,却见是一四五岁,穿着粉色连衣裙,满头柔发都被人精心梳理成了小辫子,打扮得犹如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女孩。
“小妹妹,怎么了,是找不到妈妈了吗?”
夜阳蹲下身,微笑着伸出手要去摸小女孩那满是小辫子的小脑袋,可谁知他的手却是在碰触小女孩的瞬间,就从她的脑袋上穿了过去……
好吧,要不是这几天见鬼见多了,夜阳绝对会被这骇人的一幕给吓得惊叫着跳起来,可现在他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像个没事人似得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直接向着男厕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