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随着亭长李二狗赶往邯郸郡,这李二狗或许是怕当天无法到达邯郸郡,走的愈发快了起来,使得陈鱼跟着二狗跑了起来,总算在黄昏之时到了邯郸城外,亭长李二狗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回头看了看陈鱼,看到陈鱼胖脸上的汗,点了点头。
二人经过集市时,陈鱼看到了许多黔首在周围戒备着,其中有着几名身着甲片之人正说着什么,看到二狗与陈鱼过来问了几句,因李二狗害怕耽误去邯郸郡的时间,指了指陈鱼说这胖子你看他走个路都满头大汗,你给他个女的都能压死……
于是陈鱼跟着李二狗绕过集市,进了邯郸郡。
陈鱼抬头看着周围的建筑,大多是土制而成,偶尔有几间由方石建造,偌大的路上行人极少,大概是因为宵禁的缘故。
亭长李二狗直接带着陈鱼左拐左拐左拐然后径直到了一处大院,院门前站着二人,手中头上扎着发髻,身上依然是长袍,只是比正常的袍子多了一个花状标志。
材官。
处于上造之下,公士之上。
李二狗当即拿出身上的木片与陈鱼的身份木片交到了一人手中,那人仔细的看了看,验过了防伪标志,让陈鱼二人在门口等了会,去院中一处取出一块泥封的木片,陈鱼眯眼看了看,看到了那是二张木片合在一起,周围用泥裹着,泥上有个印章……
那个什么木片身份证貌似只是柳木,还有那个防伪标志……
老子连萝卜都能刻成章,你这一木片又算什么。
………………
就在黄昏即将散去的时候,亭长李二狗完成了陈鱼的交接工作,与那二名材官拱手至礼,便离开了院子,其中一人对着陈鱼招了招手,陈鱼会意,走了过去,那人吸了吸鼻子,伸手在陈鱼身上摸了起来……
陈鱼明白,这人可不是什么摸骨算卦之人,而是要搜身。
就算摸骨他也摸不着陈鱼的骨……
那人摸了一阵觉得陈鱼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便收回了手,看着陈鱼的包裹。
陈鱼微微眯着眼,打开了包裹。
那材官拿起了那件长袍看了看,放在了一旁,就在手要触及竹简的时候,他看到了包中的金子还有大钱,直接拿起金子,把那长袍往包上一扔,站了起来。
“大人,似乎这有些不合适吧。”陈鱼岂会看不到他的动作,微微躬身行礼,看着那人。
那人全然不理会陈鱼,唬着脸盯着陈鱼,大有一副你敢说个不字我就让你知道我是谁的面孔,嘴里同时哼了一声,像陈鱼这种的他见得多了。
“庶民!”
在那一刻,陈鱼进行了短暂的思考,金子是陈牛给他的,而且这一块金子能换成许多的方孔大钱陈鱼还是知道的,只是他初到此地,加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熟悉,若是要声张起来他也没有好处。
感受到了那人的目光,拿定了主意,陈鱼慢慢的抬起了头,微微眯着眼睛,慢慢的收拾着地上的包袱。
材官点了点头,捏着陈鱼的金子待到陈鱼收拾完之后领着陈鱼到了一处土屋前,直接拉开了门,指着其中一处土炕告诉陈鱼这就是他的住处,便关上了屋门出去了。
陈鱼哪里还有漫步走到炕前,看到了上面的薄被草席,苦笑一声,枕着包袱躺了下来。
凉。
屋里并非只有陈鱼一人,从陈鱼进门到陈鱼躺下,周围几处土炕上露出几个脑袋盯着,待到陈鱼躺下之后,这几人低声议论了一会屋中又恢复了平静。
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幔帐盖在了黄昏的身体上,人们抬起头仰望夜空,朵朵乌云盖住了月牙,人们抬起头不禁感慨,卧槽真黑阿。
貌似很不雅啊,人们指着乌云深处的青花咆哮了起来。
你写的是神马玩意,雅不雅俗不俗的,赶紧把这句改的诗意一点,要不用推荐票扔你!
青花慢慢的在云中长叹一声,手中大号羽毛笔晃动,写下了犹为诗意的一句。
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大波美人鱼人美波大……
二十个推荐票飞了过来,还有大喊之声。
青花看着身上的推荐票,勾去了那句卧槽真黑。
应该是:纵茫茫兮遮暗月……
……………………
陈鱼睡着了,枕着竹简,那本秦朝歌词没有让陈鱼更加诗意盎然,他只是想着如何从材官那拿回那块金子,思绪渐渐蔓延。似乎一块金子没有影响到陈鱼,反而睡眠质量好了起来,慢慢的陈鱼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到了保护考古人员的地方,他依稀记得那是他记忆的一个折线,也是他穿越之前的记忆,不知为何竟会在这梦中体现了出来。
那是一座墓,谁的墓他并不清楚,然而那几名考古人员似乎把他当成了其中一员般,硬是给他讲着他无法听懂的故事,从泥土到墓中的器物,很有可能这墓是秦朝时期的,他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个什么土瓶瓦罐一类应该属于文物。
直升机的声音传了过来,敏锐如他,抬起头发现了空中二架直升机,毫不犹豫的与那几名考古人员到了墓中,而他则是拿着对讲联系其他几名队员,却是没有回答。
他咬了咬牙,举着手枪对直升机开始了射击,却没有什么效果,直升机慢慢降落,几个人穿着防弹套装冲了过来。
他回到了墓中,与那几人开始了冷兵器搏斗,场面的血腥让几名考古人员大喊了起来。
然而由于打斗,墓中的机关触动了,一尊宏伟的铜像出现在了墓中,同时墓的本身开始了晃动。
“难道是……十二铜人像!”一名考古人员大喊了起来,如疯了般往铜像冲去,却倒在了他的重拳下……
他们冲出了墓外,天空下起了暴雨,同时地上出现了很多很多的蛇,使他想到了热带雨林。
就在他要用手榴弹的冲击波赶走面前蛇群的时候,云层中一道雷劈在了他的身前,那是一声炸响,他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同时身子飞了起来,朝着已经成为一堆乱石的墓中飞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枚发光形似徽章的物体,从那巨大雕像上掉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听到了考古学家的喊声,喊着什么和氏璧一类的词语。
一片白光闪了起来……
陈鱼猛然睁开眼睛,径直坐了起来,观察周围,才发现自己处于黑暗之中,没有蛇群,没有大雨,只有重重的汗味以及旁边炕上的呼噜声。
梦。
陈鱼看着自己身上的汗水,以及略显油腻的皮肤,拿出邵白那件长袍沾了沾,稳了稳呼吸,躺了下来。
陈鱼睡不着了,微闭着眼开始了沉思,思考眼前的环境,思考所处的境遇。
思考的时间总是飞快的,就在陈鱼微微困意的时候,闹钟响了起来……
何为闹钟?
鸡!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唱雄鸡天下白……
其他人陆陆续续爬了起来,陈鱼这才看清屋中其他几人,瘦的胖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男的以及男的……
算上陈鱼这屋中共有十人,看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在屋中等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名大汉带着几名黔首进了屋子,其中正有拿陈鱼金子那名材官,那人抬手指着陈鱼,与大汉说着什么。
陈鱼微微眯着眼,手握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