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千载幽梦怎还乡,名孟姜,泪彷徨,十里之亭,一曲竟断肠,此去经年秦之地,左慈名,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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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悠悠而过。
左慈在范县牢中的消息不胫而走,只半日便传到了濮阳,卫君大惊,一面着人准备车马,一面使大夫二人持印信兵符赶往范县,换过彻侯赤,着车马十乘,士伍千人,赶赴范县。
大胡子亭长抓了陈鱼之后便与其他几人饮酒去了,从正午一直到日头西沉,县中来了二名大夫,径直询问左慈所在以及当时的经过。
范县之地,许久未有大夫这等官员出现,而今一次就来了两个,县中乡俑顿时聚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言的讲述着当日陈鱼说过的话,二名大夫皱了皱眉,足下之土是圆的?那个什么伽子可以吃?而且还能当成菜吃?于是便有人告诉了大夫,说那个左慈不称呼那为伽子,而是什么茄子。
这都什么理论,二名大夫心中暗道,却又无法反驳,加上带着卫君手谕前来,先见见这个左慈吧,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
于是二人便与大胡子亭长互验印绶,大胡子亭长连忙带着二人赶往牢中,至其地,门前守着的材官与大胡子亭长以及大夫行礼,大胡子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推开土屋之门,大胡子亭长没有去看关在里面的姜仲姿与范喜良,而是直接走到了关着陈鱼的铁牢之中,却看到陈鱼盘膝坐于牢中,双眼闭着,如未听到几人前来一般。
“大胆的庶民竟敢这般……”大胡子亭长刚喝了些酒,看到陈鱼的姿态气恼了起来,撇着嘴大喊了起来,另一处铁牢中的范喜良与姜仲姿这才注意到同在一个土屋中的陈鱼,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大的谱,面对着亭长与大夫也是淡定自若。
大胡子亭长只喊出了几个字,身旁大夫便抬手止住了大胡子亭长,拿过大胡子手中的钥匙,躬身至前打开了铁牢的门。
咔哒。
“某乃卫国大夫,受王上卫君之令,特寻左先生至此。”大夫双手搭在一处,慢慢的说着,因想到之前乡俑的话,改称呼为先生,同时递过了陈鱼的包裹以及那根写着布衣为左济世为慈的竹竿。
陈鱼点了点头,拿出了那个装着自制酒精的罐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又去包裹中摸了摸,拿出了那几枚磨平的方孔大钱,以及那个指南针,将竹竿立于身前,将那大钱摆好了位置,打开了指南针,只见那指南针晃了几晃指向了范喜亮与将仲姿二人方向。
铁牢里顿时弥漫起了一阵酒气,二名大夫不解陈鱼为何饮酒,也同样不明白陈鱼要做什么,只是拦在大胡子亭长面前,看着陈鱼的一个个动作。
陈鱼将东西摆好之后,浑身一阵抽搐,脑袋一歪,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是何故!来人快寻疾医!”一名大夫对着守门的材官喊了起来,大胡子亭长揉了揉眼睛,皱着眉看着陈鱼。
就在守门材官转身准备去找疾医的时候,陈鱼抬起了头,口中低声念着什么,身前的大钱以及指南针上被陈鱼这口血喷过之后倒像是一张图般,加上陈鱼的动作,莫名的多了种玄妙之感。
陈鱼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二名大夫以及大胡子亭长大喝了起来。
“汝等小民还不速速拜见天神!”声音之洪亮使得一旁的范喜良身子跟着抖了一下。
“天神?”两名大夫懵了,濮阳的人们把左慈这个名字传的是如何如何,他们二人受卫君之令前来查看,也是惊奇于对方只是个年轻人,却没想到这左先生一句话未说就来个自损八百,此时又自称天神。
莫非这左先生,天神附体!
“这…”其中一名大夫迟疑了片刻,慢慢拜倒在了地上,身旁另一名大夫见状也跟着拜了下去,守着铁牢之材官本欲找疾医,此时见两名大夫都拜倒了,便也在门前朝着陈鱼的方向拜倒,只剩下大胡子亭长一人依然站着。
嗝!
“天神又能如何,老子连蒙恬都没怕过还会怕你!”大胡子亭长打了一个酒嗝,晃悠悠的朝陈鱼走了过去。
呼!
身旁二名大夫欲阻大胡子亭长,就在这时一道火光从陈鱼口中喷了出来,直喷在大胡子脸上……
啊!
大胡子亭长捂着脸喊了起来,他脸上本就胡须较多,再加上这火,片刻之间便在这地上打起了滚,二名大夫以及材官连忙过来拍打其头部,这才将火灭了。
火虽然灭了,却也将大胡子拍打的昏了过去,二名大夫怕陈鱼再次做法,使了个眼色让材官将大胡子抬走了,而后又重新拜倒在地,等候着天神的旨意。
“神说要有光,于是我们便有了光。”陈鱼手中持着竹竿,慢慢站了起来,其中一名大夫微微抬起头,发现此时的陈鱼已是双眼变白,当即大惊,想到之前陈鱼口中之火,惊骇莫名的大夫将头抵在了地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大火,只有陈鱼的声音,在这铁牢之中泛着阵阵回声。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神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神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于是便有了耕种。
而今大秦疆土辽阔,耕种农织,神说要有秩序,于是便有了秦王,岁月悠悠,神又说这世间当有长生之道,于是便有了使,今吾以天神之名告知尔等,妈咪妈咪哄,以石为引,与天同在,布衣为左,济世为慈!”
陈鱼的声音犹为的响亮,言毕倒在了地上,在几人看不到的角度将手中火石塞进了包裹中,发白的双眼翻了翻,口中吐出了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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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显圣啊,天神显圣!”之前一直盯着陈鱼看的那名大夫在地上磕起了头,砰砰之声让同样拜倒在地的范喜良以及姜仲姿(孟为庶长姜氏之女)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天神显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