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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庄主遭绑架

常青和成芸两家离得不远,但也不能说很近,两家人没有亲缘关系,所以常青从来就没来过成芸家。他看见这老屋子黑布隆冬的,人也没有,门还开着,难免会有一种心慌。

“我回来了!”成芸撒娇着叫了一声。

常青还疑惑成芸在和谁说话,因为这里空无一人,没人回应,成芸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呀。”这低沉的声音真把常青给吓住了,大幅度抖了一下,还好这时拿着手电筒的人是成芸而不是自己,不然被吓得准把手电筒给抛出去老远。

在老旧屋门槛下的花石板阶梯上,正坐着个老人,嘴里叼着长长的烟杆子,“啵啵啵”地吸着旱烟。正盯着常青看,他就是成芸的老爹。

因为年纪的确有点大,看上去,人又十分显老,所以,村庄里的人都尊称他为老成。

常青仔细一看,好像是在哪儿见过此人,但具体已经记得不大清楚。被点燃的旱烟随着老人的吸气呼气,在烟帽里明暗交替着燃烧,一缕清香荡着烟圈向夜空中散去。

“老爹,这是常青哥。”成芸介绍到。

“成叔,你还好吧。”常青稍微调整错失的神态,恭敬地走上前去。

“好好好,你回来了啊。”老成和常青相互寒暄起来。

此时的成芸把手电筒还给常青,自己跑到屋子里去。

老成从兜儿里抓出一把磨碎了的旱烟,加上一张小纸条递给常青。村庄里的规矩,抽烟的男人,见了面,都会首先把自己身上的旱烟送给对方,以示友好。

常青双手接过,俯下身来在老成身旁的石板阶梯上坐下。把旱烟放在掌心揉得更碎些,倒进卷好的小纸条里,再向老成要了火柴,点燃。他一边抽烟,一边陪着老成聊天。

回想起来,常青已是整整三年没抽这样的旱烟,不料今晚却能在这里抽上一支,这还得感谢成芸呢。

记得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抽这样的旱烟,就是这股子烟叶子的清香,此时又有许多往事依次在常青的脑海里排列开来。

老成询问常青一些看似玩笑的平常问题,二人谈得不好也不坏。常青人已送到,烟也抽过,下面就该回去了。

原本还想跟成芸道声别,不过她跑屋里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试想,常青方才还有点借着抽烟等她回来的意思,既然成芸也没再出来,那就算了吧。

常青向老成告辞,打着手电筒离去。临走前老成又抓了一大把旱烟装布袋子里,让他带回去抽。

常青将老成送给他的旱烟塞入裤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老成这个人很好,就像自己生前的父亲老余一样。常青走到半路上,居然忍不住把头往后扭过来看。其实,就连他自己也闹不清自己是在看什么。模模糊糊的,今天这场假扮未婚妻的游戏,到此就结束了。隐隐约约的,常青在心里,好像有点想念成芸。

天哪,这使常青自己大吃一惊。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谈过恋爱,成过亲。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会不会是之前扶了成芸一下的原因......他记忆里好像还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是不自觉地在脑袋里想念一个女子,且还不会立刻因此感到羞耻。

想着,想着,常青越想越激动,生平第一次偶然对异性产生的萌动好感,顿时狂热升级炸开,猛烈地百米冲刺在他狭小的内心世界里。

“噗通”一声,一个黑色的重物掉进禾田里。

这不是别人,正是常青这个火热年轻小伙子。怕是他冲动过头,炽热的情愫一时迷惑了双眼。何况走的又这么飞快,在黑夜里,走岔脚,出点什么意外,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然而,下错脚,再掉进禾田里,而且进的禾田还是个刚刚翻了土,以及放过水的泥沼。这样的几率,却是不大的。

你别说,偏偏就让余常青给碰着了。这时候,真不该让他呆在这儿,不去赌博的。

在常青扎进泥田中去的那一瞬间,周围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也许就仅仅剩下常青耳边的一丝风声。

“滴滴滴”,“啪啪啪”,常青费力地从泥沼里爬起来,大小块状的稀泥浆和淅淅沥沥的浑水,正从常青的脸上、头上、衣服裤子和耳朵鼻子里往下流。

常青艰难地拔着身子,往田埂上挪动。村庄里的禾田土壤相当肥沃,犁翻过的很松软,水泡过的很黏稠。常青整个人像木桩子定在田里似的,屁股以下的肢体已经完全和泥沼混为一体。

过了好几溜烟的功夫,常青才把自己从泥沼中拨出来,放在田埂上。大气不接小气地喘个不停,整个人将近瘫痪。

常青在田埂上歇了好久,把身上的赃物,能吐的吐、能拍的拍、能挖的挖,基本清理完毕。他这才想起来回家赶路这回事,虽然,很晚的天又过了较长一段时间,但还不至于到天明。

常青站起来,往刚从里挣脱出来的泥沼看去。然而,他看不见泥,也看不见水,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

了然,常青是在找自己的手电筒,以为,刚刚那一下,把手电筒连同自己一起给栽下去了,自己是爬了出来,手电筒却是永远地葬身于泥潭。

“手电筒呢?”成芸急匆匆地跑出来:“老爹,你那手电筒放哪儿去了?”

成芸到家之后,让常青先和老成坐下闲聊抽烟,自己跑进屋子找手电筒,她担心常青回去的路上,之前所带的手电筒电量不够用。

“在这儿呢,你找手电筒做什么啊?”老成从胸前的衣服口袋里陶出来一把手电筒,原本是要拿着它去接女儿来着。

“常青哥走了?”

“早走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啊?”成芸生气地问,一个人失落般跑到她和常青来时的路口,把目光远远地递进深远的黑夜里。

天无绝人之路,皇天不负可怜人。一点微弱的光斑,深藏在远处的蚕豆地里,被常青无意间发现。

他连忙钻进去,发现是个手电筒,周围还引来了许多夜间流浪的飞蛾,正计划着要扑火呢。

常青拿在手里一看,才发现正是自己的手电筒。谢天谢地。自己在掉进去的瞬间,身子悬空,一撒手,正好把它给扔到这儿来。可这距离未必也太远了吧,有点不实际。

常青一边感谢上天不杀之恩,因为掉下去之时,是脸朝下扎进了泥潭之中,险些被呛死。他又一边感激自己,在危难关头,还给自己留了一手,没把手电筒带进泥潭去。要不然,接下来的路,可就真不敢再走了。

常青在感激的同时,还深深地佩服自己居然可以把手电筒抛这么远。他可能是在思考,是不是应该让自己去报名参加一个类似抛掷东西的比赛,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准还能够拿个不错的荣誉呢。

常青又在心底,把刚刚所经历的这段,其前因后果给加速捋了一遍,然后自己警告自己说,再也不能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赶路回家去吧。

他打起手电照着走到田间的小道上,突然发现手电所照之处,正有许多杂乱的新脚印。显然,必定是有人刚刚踩过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常青意识到了少许蹊跷:

自己的手电筒长了双脚,从那头跑回了蚕豆地里的吗?难怪这么远的距离,亏刚才还佩服自己手劲儿好呢。可如此推理不太能说服自己。至于这地上的脚印,又多又杂,都这么晚了,也没见附近有什么人。

常青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手电不可能抛这么远,脚印也没见有人踩。一个可怕的结论随之迅速浮出水面,难道是有鬼?不妙,成芸说的是真的,自己也看到了新坟墓,说明是死人了,成芸还说变成了鬼,夜里就出来透气。那周围这些脚印岂不就是......

夜风扫过田间,吹出“呜呜呜”的哀思,好似有人在低声哭泣。

常青不敢再往下推测,他也无法再保持冷静。猛地抬起两条大腿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站住,站住。”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很愤怒:“混蛋,畜生,你现在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说话者是此村庄的庄主。他在给儿子东哥训话。

“东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三三两两的一帮子人跟一个肥胖的光头儿缩头缩尾地打完招呼后,四处散开,各走各的,融入到了黑暗里。

被尊称作东哥的胖光头原本打算跟那一帮子人走掉,却被父亲叫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正是村庄庄主马万千的独生子,名叫马至东。

村里人给孩子取名可都是很讲究的,父亲的名字马万千,有千军万马之气势;儿子的名字马至东,有坐西向东,马到成功的美寓。

那庄主为什么这么生胖光头的气呢。原来,是因为胖光头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给绑架到这儿来了。堂堂一个庄主被绑架实属大逆不道,绑匪还是自己的亲手儿子,阁谁头上,谁不生气呢。

常青冲出蚕豆地没多久,手电筒就没电了,正如成芸所料。不过,他已经顾不上使用手电照明,一口气蹦出几亩胡萝卜地之后就上了平坦的村间大路,一路狂奔而行。

奔了好久,常青才立住双足,屏住呼吸,张眼一望,快到家了,自家院子就在前方高粱从中。这时他才谨慎地放开紧绷的肋弦,一放松,刚刚那些死鬼的脚印又浮上心头来。

实际上,那不是什么死鬼的脚印,那是人的脚印。这就跟东哥马至东脱不了干系了。

东哥,依仗庄主独苗的身世,凭着自家财力与势力,在村庄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多时。只是常青三年在外,没来得及领教。

这位东哥上礼拜才与媳妇撤了婚,细则上是,东哥休弃了别人家的姑娘。那已经是他娶的第五个女子了。这不,现在沦为光棍一条,他又看上了老成家的成芸。

庄主由于生理障碍,一生就这么个胖光头儿子。他对儿子的爱,那是村庄里,无人能比的,要钱就给钱,要媳妇给就媳妇。东哥想要更漂亮更年轻的女子,能干的庄主父亲也都会想办法给儿子娶进门。

得知儿子又有相中的姑娘之后,就在大前天,庄主马不停蹄地奔赴老成家去,他却也没好意先和老成商量商量,就连提亲程序都免去了,直接上去就是跟老成聊起了大喜之日应该定在哪一天。

想必是,之前把女儿嫁给庄主儿子的几户人家都是顾着老马家的威力,对于庄主的提亲定亲的态度是百依百顺。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就把庄主给惯坏了。

老成可不答应,你老马是庄主又如何,不必征求女儿成芸,老成就是不答应,一口回绝了庄主。

这使从来不失手的庄主很意外,人家老成就是不答应。于是,庄主只好灰溜溜跑回去,跟宝贝儿子如实汇报事情没有办成。

儿子正在家里躺着计划哪天办自己的终身大事,与成家小姑娘结为夫妻。没想到,听父亲回来一说,这一回亲事没商量好。

问庄主为什么没商量好,是近些天选不出黄道吉日还是怎么的。庄主说不是选不上日子,而是......

而是什么呀?你说啊。儿子东哥见庄主说话吞吞吐吐的,自己还急着想知道与成家姑娘成亲的具体喜事安排流程呢。他哪里知道,庄主由于从来不失败,这回没得手都没法说出口了,不习惯说。

“那成家姑娘,你就否惦记了吧,人家老成根本就不答应。”庄主一口气把话给交代清楚,好让儿子断了念头。

不答应?那是父亲不答应,还是女儿不答应呀?

开始,东哥还以为庄主在撒谎,故意为难他。于是,在庄主面前诚恳地举手发誓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惹是生非,明后天娶了成家姑娘,一定会听庄主的话,好好过日子。

庄主见儿子这么有诚意,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自责是自己把儿子给宠坏了,不然也不至于接二连三地抛妻散家,害得自己到现在年近七十,连个孙子也没抱上。再想想自家还有祖上遗传下来的生理疾病,可别弄得最后自己的儿子生不出儿子,比老子都惨哪。

庄主一丝不漏地告诉儿子东哥事实的具体经过,给他讲道理来安慰。殊不知,儿子东哥却只是在装模作样给庄主看看而已。

“啊?什么?”东哥听后,这还得了。

东哥气得狠拍屁股,直跺脚,跺完脚后。他气汹汹地对父亲庄主说道:“既然这件事情,你办不成,你就由我自己来!”

父亲庄主先礼,儿子东哥后兵。于是,才有了后来神秘的黑影,和死鬼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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