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秦家诸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虽说武林人士多看重道义,但那也得懂得量力而行。秦家势力庞大,但城主府却更加深不可测,若当真与之为敌,怕是讨不到一丝好处,反而背上个叛逆的罪名。
秦武雄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即使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仍不免对在场供奉客卿们有些失望。
这些人,大都只是畏首畏尾之辈罢了,若无人敢站出担当他们的领头羊,那秦家日后必然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
“我斩云剑马腾,愿为二公子效劳!”
马腾踏步而出,虽相貌平平,年岁已老,但仍步履矫健,腰杆挺得笔直,不经意之间气势便喷薄而出,那单薄的身形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可小觑。
“马叔!多谢!”
秦武雄拱了拱手,心中大喜过望。虽说他早已埋下后手,若真到了某种地步,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但如今马腾出面,倒让他少了些许风险。
这马腾是秦得礼至交,一向只听其命,对他和秦文杰这等小辈都是爱答不理。更令人心动的是,他乃是秦府大供奉,在诸多客卿中积威已久,很多人也都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他开口支持,定然会得到大部分人的拥戴。
果然,在马腾表明立场之后,场中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效忠声。
“我勾魂铁爪王光明,愿紧随马兄之后,与二公子共同捍卫秦府!”
“我荡剑公子林三郎,愿为秦家发展献出自己绵薄之力!”
“.…..”
“哈哈,既然众位兄弟都开口了,那我们胖瘦二头陀高无影、高无踪,自然也不会退出!”
不知不觉间,在场诸位武林高手基本上都拿定了主意,至于还未表明态度的一两条杂鱼,秦武雄并不太放在心上。
他原本就不奢求把所有人都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如今这般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了。
“好!”
秦武雄一声大喝,挥手招来一坛酒水,高高举过头顶。众人见状,也纷纷端起酒坛,一时间大堂之内豪情万丈。至于其中发言表明立场的,此刻脸上都略带一丝阴晦,他们心中清楚,自己并不在敬酒之列,只好寻个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秦武雄所承诺的每人十两黄金,就算他们脸皮再厚,终究也是不好意思去要的。
“武雄愿在此,与诸位痛饮一番!只是区区薄酒,难表谢意,这样吧,我秦家身为缙城三大世家之一,也有自己家传的独门武技,想必大家都早有耳闻,那便是与王家‘翻山手’、林家‘夺魂枪’齐名的‘追星剑法’!”
“如今我秦家须仰仗诸位叔伯,武雄却无以为报,只好用家传绝学‘追星剑法’答谢诸位了!”
众人听说,皆是一惊。
这秦武雄,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啊!
剑者,百兵之君,一向是江湖人士最为喜爱的兵器,就算作为专使刀的侠客、只练枪的将军,对剑这种兵器也会稍有涉猎。
又有武学名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因此大多数武林人士修习的,便是一个快字。快而精准,快能生力,同等境界的高手比试,往往一个快字便能决定胜负。
别人砍出四剑,你却只出了一刀,那怎么能挡得住呢?
综上而言,快剑便成了大多数武林人士最为主流的修炼方式。
秦家的‘追星剑法’,便是一种传承多年的家族武技,远不是一般大路货色所能比拟的。据说是百年前族内某位天才先祖爱剑成痴,最终以身养剑,妄图达到传说中人剑合一的境界。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也由此总结出一套快剑武技,练至大成能达到追星赶月的地步,遂起名叫‘追星剑’。
这套追星剑法,如王家翻山手一般,粗浅部分并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甚至分发给各个家仆修炼,意图增强家族实力。但是其中最为核心的地方,却一直都是直系亲传。
要说场中最为震惊的,还是要数与秦得礼相交最深的斩云剑马腾了。
同为使剑之人,马腾与秦得礼年轻时也曾互相比试,但都差了一招,最终落败。直到秦得礼继任秦家家主,修炼的时间大大减少,两人便再也没有比试过了。
正因如此,马腾对秦家‘追星剑法’更为狂热,只是秦得礼碍于族规,一直未曾透露其中奥妙,他也只好掩下了偷学的心思。
马腾当然知道,秦武雄这次可是坏了大规矩。只是不知怎的,他正想开口阻止,但刚张了张嘴,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这可是秦武雄自己开口提出的,又不是我等逼他的,完全自愿,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被困在二流巅峰多年,原本已绝了进阶希望,但是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也说不定呢?
是人皆有私心,就算是斩云剑马腾这样的武林豪杰,也有让他无法坚守本心的时候。面对那一丝进阶一流的机会,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它抓在手里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一丝不差的落在了秦武雄眼中。
……。
又是几个起落,再往前走上不远,便是自己与林曼舞共同筑就的‘凤凰爱巢’了。
行至此处,明阳子的心里无比轻松。
只是一夜未见,他却心如挠骚,痒痒的很。死里逃生的激动、重回故巢的欢愉,让他本就焦躁的心,不免更加震荡起来了。
嗯,等下先洗个澡,与乖徒儿办个好事儿,再去正堂不迟!
哦,不对!还是抓紧时间比较好,那就直接洗个鸳鸯……不,凤凰浴吧!
两个人一起洗,节省时间嘛!
不知想到了何种画面,明阳子沾满泥泞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而他褴褛的衣衫,也在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来为主人遮挡住羞处。
清风微抚全身,眼看就要落到院中,明阳子的血液更加沸腾了。此刻的他,披头散发,双目略赤,宛如一头发情的野兽一般。
啪嗒!
明阳子脚尖着地,本想潇洒的再抬脚弹起,只是一阵剧痛猛然传来,却让他站不太稳,一把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
明阳子嘟囔了声,口中不停的咒骂着昨夜那个非得易容成少年模样的老妖怪。
幸好没被人看到,不然在家仆面前可是落了个大笑话啊!
咦?不对啊,这大白天的,家仆都哪儿去了?
难不成自己一夜未归,西院之内竟发生了什么剧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