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山也听到了草庐那边有动静,几个健步,人已经下山去了。谢江又是一顿羡慕,也跟着跑了下去。
谢江到的时候,草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他特别走前门去看了一下,人已经围了一个圈了,放眼看去尽是公子哥。其中,很多的公子哥谢江见过,那是皇甫先生的学生,在草庐读过书,来听课的常客。
有些人天生就是很特别的,随便往那里一站,都是那种鹤立鸡群,众星捧月的人。草庐前的人群中就有那么一个人,谢江瞬间就看到了那位。他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平眉大眼鹰钩鼻,一身白净,腰间挂了一个飞天玉,旁边几个武生站在周边,都保持了距离,后面还有一个看上去是那种士兵穿了便装的队伍。旁边的公子们都在那里交头接耳,这位鹰钩鼻公子只是冷酷的站在那里。
这些人应该是在等人,谢江听着他们说的话。
“原来老师和屈大侠还是朋友啊!”
“屈大侠听说已经好多年没有出桃林泊了。”
“屈大侠可是这楚地第一名士,今天真是有幸能一睹风采。”
“想不到天策府马大公子亲自来接屈大侠啊!”
“马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将帅门风。”
“马公子可是要执掌天策府,接任楚王的人。”
“马公子还这么平易近人。”
……真的是七嘴八舌。
“屈叔叔,侄儿均范拜见屈叔叔。”鹰钩鼻公子向前几步跟屈大侠作揖。
原来是屈大侠从草庐出来了,皇甫先生也跟着出来了。
“学生拜见屈大侠,拜见先生,”哗,这些人都是先生的学生啊!
“贤侄有礼了,我们走吧,”屈大侠是跟这个牵马的鹰钩鼻公子说的,回过头又朝皇甫先生抬手作揖,“皇甫兄,告辞!”
“仲卿兄好走。”
这鹰钩鼻公子又跟先生寒暄了几句,就引着屈大侠去队伍后面的马车,屈大侠看了看,“还是骑马吧!”
“备马,”就有人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过来,鞍鞯上有‘天策’二字。
屈大侠纵身上了马,再朝皇甫先生一作揖后,队伍就扬长而去,一会儿工夫这人群也慢慢散去,看来都是来看屈大侠和这个马公子的了。
谢江目送人群散去,只留下一脸忧心的皇甫先生。
谢江找了下温小山,他好像也走了。
屈仲卿之后的几天,一切都很平静。
游溪云回来了,也带了他的剑回来了,原来只是因为采画那个丫头回去吹嘘自己认识了游溪云这样一个人,轻功多么多么厉害。然后,作为叔叔辈的温小山不服气,过来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吕贺也回来了,是临江楼前的乞丐们说的。
金胖子是偶尔来临江楼一下,他说最近城里面事情很多,有时候会住在潭州城里面,就来得少了。
小武哥最近倒是比较勤,动不动就出去了,谢江想大概是去见上次那个郑家小姐了吧!
关于戴铁凌戴大侠和刘抡公子的决斗流言越来越多,参赌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谢江不关心。
先生那边给了谢江几本书,说让谢江这几天抓紧看,看不懂就问。看来先生对于谢江学艺的事情确实很生气,都懒得训他。
这一天的下午,谢江无聊的翻着先生给他的书的时候,他看到了三个奇怪的人来住酒楼。其中一个人就是带着一个铁连枷,一个人扛着的是一个五尺铁耙,还有一个人身上别了一个弓,手里还有一把铁叉,三个人看的像猎户,又像农夫,都打着赤脚,但是从他们拿的工具来看,应该不简单。三个人都很高大,特别是那个拿铁耙的看上去更是魁梧,经过谢江身边的时候,谢江的头才他的手肘。三个人也不吃饭,直接要了房间就上去了,说着晚饭就直接送过去。
谢江估摸着这三个人应该是外地来的。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背连枷的人,连枷是一种豆子脱粒的工具,谢江见过村里面的人用到这个工具。七八月份的时候,黄豆成熟了,人们把豆荚跟豆萁一起采摘,在地上暴晒过后,有部分的豆荚张开,豆子就出来了,还有一部分豆荚不张开,就会用到连枷击打。这种连枷一般都是用竹竿柄,在末端再拴一根木棍,谢江却看到一个竹竿柄栓了一根拳头粗的铁棒的连枷。谢江想,这种铁连枷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挥得动!
他们刚在临江楼住下,吕贺就跑过来问这三个人的情况。这两天没看见吕贺,谢江倒是蛮开心。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呵呵,你猜猜看,这里有没有东西吃啊,中饭都没吃好!”
“你到外面等一下,我去看看。”谢江跑到后厨找了两个馒头,就去了临江楼旁边小码头,谢江和吕贺经常一起在这里玩。
“那天芙蓉楼里后来怎么样,你在里面干什么?”
“在芙蓉楼能干什么,当然是看女人咯,呵呵呵!”
“你就吹,”谢江想起那个‘长门’的事情,这吕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去的呢?‘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当然是晚上咯,晚上的芙蓉楼才热闹,那些个女人打扮得真叫漂亮。”这小子一脸的陶醉样。
“怎么个漂亮法?”
“怎么跟你说呢”,吕贺装作鄙视的样子看着谢江,“这么说吧,临江楼里面那个做接待的立秋姐,你们楼里面的男人都喜欢的那个,就是你也心里痒痒的那个女人。”
“我怎么心里痒痒的啦!你不要乱讲。”
“哟呵,上次明明你说过立秋姐,怎么怎么的!”吕贺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
“你嘴巴烧坏了,立秋姐怎么了?”
“这么说吧,你们的立秋姐跟芙蓉楼的女人比较起来,那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嗯,就是这样比,”吕贺好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比喻的样子。
“那跟你那个采画比呢?”谢江扬起一个阴险的嘴角。
“那怎么能比,我们说的是女人,知道吧,是女人,采画不能算女人。”
“去,你就吹吧,我下午又回到芙蓉楼去问过了,他们说你早走了,还吹什么晚上才走。”
“反正说了你也不信,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吕贺蔑视了谢江一眼,“想知道那天你我在芙蓉楼的奇遇吗?来给你看样东西!”
吕贺掏出两样东西,谢江感觉有点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