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方法是要怎么做?”谢江并没有看懂牛管儿比的手势,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城西大老爷并不像牛管儿说的那样,能真正帮他把冤情洗清楚,他觉得牛管儿没有说的其他方法会更好的说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牛管儿可不知道谢江这样想,他见自己比了手势,谢江明明看见了还要这样说,看来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他想再努力一次,“小兄弟没见过官场,只要我们利二爷跟城西大老爷打个招呼,你可是什么事都没了,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从此海阔天空了,你知道啵!不要被贫穷限制了你的思考,这条路才是最快最正确的道路。”
“二爷可以帮我去说说情吗?”谢江见牛管儿并不说其他方法,只得问他。
“这个你问我干嘛,这个当然要问二爷大人啦!”牛管儿示意谢江求利二爷。
谢江连忙端起茶壶给利二爷敬茶。
“请二爷帮忙。”
“咳,”利二爷轻轻一笑,“城西县衙现在是白胖子白大人吧?”
“正是,二爷。”
“这个白胖子倒是好说话,主要是认钱,有钱就好说话,找他疏通疏通应该问题不大。”
“听见没,小子,算你有福了,这个白老爷是我们利二爷的老朋友了,只要给钱给的好,什么都可以帮你解决的,”牛管儿可来了精神。
“那这个是要多少钱?”
“小兄弟,听说你是在麓山脚皇甫先生处念书?”
这个问题好像上次城西白大人也问过。
“是。”
“难怪,一看就是知情达理的人。你肯定也知道各个地方都是有规矩啦。”
“是。”谢江才不知道这什么规矩的,也只能应和着。
“我们这里的规矩呢,很简单,二百两银子一条人命。小兄弟,看你也是明白人,年纪轻轻的,也蛮可怜的,另外我们城西白大人跟我们利二爷也是老朋友了,我们二百两帮你全部摆平,你看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我没有钱诶!”谢江迟疑了好久,弱弱的说道。
“不开窍,”利二爷脸色一变,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把谢江吓了一跳。
“小兄弟,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利二爷也是真心做好事才在这里跟你谈事情的,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亏你还是在皇甫先生门下念书的读书人呢!”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钱。”
“没钱怎么能在皇甫先生门下念书?”牛管儿也是急了。
“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看你小子这酸样,也知道你身上留不下什么钱,你不会找你家里要,你父亲不给就找你母亲撒!傻矬。”
“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
“哦,这样啊,行吧,你说你家在哪里,我们帮你去跑跑腿,你还真是吊儿郎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都不知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情况重则问斩,最轻也是流放西荒,一辈子都回不来的。”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多远?还能出这潭州城不可?”
“是啊,这要出城北,过了檀川山还要往北很远的地方,”谢江一下也来气了,这些人怎么总是问家里的事情,出门在外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问题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再说,家里也没有这个钱。而且我还是被冤枉的,怎么总是要用钱解决问题呢?
“你小子可以啊,气老子是吧?”
“不是的,是真的在外地。”
“好,好,那你在这里总有一个住所吧,是你什么亲戚。”
“我没有亲戚在这边”
“你……,二爷这小子真不开窍,”牛管儿看了看利二爷。
“胡闹。今天就这样吧,还要见很多的犯人呢!你把他带回去吧!”利二爷发话了。
“是,二爷,我会再开导他的。小子,走吧。”
“谢江小兄弟,你在这里好好住两天,如果真想通了,你就跟牛管儿说。二爷我还是会给你做主的,”利二爷又对谢江说道。
“谢谢利二爷,请利二爷一定为我做主。”谢江只得作了一揖,跟着牛管儿回到牢房。
“陈康士,你出来,二爷找你。”
“哼!”陈康士气嘟嘟的跟着牛管儿走了。
陈康士回来的时候,谢江还在想自己这个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是转机,今天利二爷问的是用钱解决的办法,明天可能就要问其他的办法吧。
可惜了谢江想的这么单纯,他那里知道这监牢里的牢头那里有替人翻案的故事哟。
陈康士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两人也没说话。谢江看见陆陆续续有人被牛管儿带过去问话的,牢里还真关了不少人。下午就没见什么事了,大概是利二爷休息了吧。大牢内能听到很多人都在痛苦的呻吟,仔细听还有碰撞墙壁和磨牙的声音。隔壁牢房里只关了一个人,倒是很安静,手上和脚上还带了手脚链,是那种很重的链子,把他的手和脚都锁在了一起,比谢江和陈康士的链子大多了,这个人好可怕。
“你是什么原因被关进来的?”晚上,陈康士问谢江。
“他们冤枉我杀了人,你呢?”
“看来都是这样,呵呵。”陈康士干笑了两声。
“这里关的都是杀了人的人吗?”谢江又问。
“你不知道?”
“是不知道啊,我是被打晕后带过来的。”
“这帮王八蛋,”陈康士表现很气愤,“这里可是死牢,只有犯了死罪的人才会关进来。”
“啊~”谢江想过这个情况,只是有些不想相信。明明没有错的人,还被关进了死牢,难道后面是死刑?我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被冤枉杀人犯罪后死了?这要人让父母知道了,那还了得,不是要气死人?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死啊!我还不想死啊!
“你是哪里人?潭州城里没有人可以帮你疏通疏通?”
“没有啊,我只有流落至此,这里根本没有熟人,”谢江急了,把自己的经历又跟陈康士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讲的是义愤填膺,越讲越觉得冤枉,一边讲一边骂那个李进、白大人还有文师爷。
“小兄弟,我的事情跟你也差不多啊!唉,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叮叮叮”的声音,是隔壁那粗大手脚镣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