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宣读完毕,众人谢恩。
随后皇甫嵩起身奏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爱卿请讲。”刘宏说道。
“臣要为卢植将军求情,冀州战事能如此顺利,其功在卢植。战事连续数月,各地黄巾都有扩张,而冀州作为黄巾本营,却无所作为,全靠卢植将军支撑。早早攻下巨鹿,如同扼其咽喉,使其上下不通,有效压缩了黄巾的生存空间,否则此时河北恐怕早已沦陷,后果不堪设想。”皇甫嵩说道。
其实这件时昨晚也是讨论过的,但总要给皇帝一个台阶下,自然要有人当朝站出来说话。
“哦?确是如此?”刘宏故作惊讶的说道。
“陛下,的确如此,我等详细的剖析了冀州战局,一致觉得卢植将军不但无罪,而且有大功。”王渊也战起来说道。
“望陛下明查。”朱儁、曹操以及一些和卢植交好的大臣们纷纷起来求情。
“黄门左丰误我,险些害国之忠良,来人即可捉拿左丰受审,待查明真相,再做赏罚,此事由廷尉王渊负责调查。”刘宏下令道。
众臣心中了然,王渊是负责求情的,自然会是好的结果。
第一次上朝王渊听的头晕眼花,苦苦坚持到中午,才散朝了。
王渊被封为九卿中的廷尉,本来不是王渊希望的,但目前来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能继续等待机会。
廷尉的职责是负责洛阳治安,王渊也就安心的在洛阳城里当起了警察局长,一边处理一些分内事务,一边结交一些朋友,日子也算过的开心,但王渊始终琢着这怎样取得皇帝的信任,前往并州。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王渊发现刘宏并非历史上那样混晕无能,在王渊看来此人特别精明。按照历史,刘宏会逐渐安排皇亲代替各州长官,比如:益州刘焉、扬州刘瑶、幽州刘虞、荆州刘表、衮州刘岱,即便陶谦、孔融等人也是忠心耿耿的老臣。
要知道,汉朝为了避免地方坐大,是以郡县为主的,刺史权利不大,而且汉朝自来有刻意避免皇亲坐大的措施,而如今刺史职权被放大,和州牧无异,加上地方叛乱不断,军权在握,难道真是刘宏无脑,委派皇亲把控地方。
如果刘宏无脑也就罢了,而如今看来,刘宏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显然另有所图。
想要取得刘宏信任,必须搞清楚其之所图。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王渊隐隐觉得,刘宏真正想对付的是世家。
不错,正是汉王朝的根基世家。本来世家和汉王朝是相互依存的,世家得到汉王朝赋予的特殊权利,汉王朝依靠世家的人才统治天下。而随着世家不断的积累,加上天灾不断,世家开始不断壮大。
因为天灾必然会导致饥民出现,而世家趁机兼并土地,收揽乱民。不断壮大自己,加上世家盘根错节,比如目前把控朝政的袁家、杨家等等大族,汉朝百官不是其族人就是其门下。
其次就是,世家兼并土地,私藏难民,而世家是不用交税的,大量土地人民归于世家名下,朝廷没地方收税,可想刘宏有多憎恨世家。
知道其目的,再看其行为就容易理解了。后世认为可笑的一些行为,就能够解释了。
1:“锢“就是终身不得做官,也就是说你这个世家犯罪了,你们家就永远不能做官了,其目的就是为了不断打压世家。
2:宦官政治,刘宏要对付世家这个庞然大物,不可能赤膊上阵,外戚势力可以依靠,但不是那么稳定,容易造成外戚专权,最可靠的只有毫无根基的宦官了。这些人虽然贪得无厌,但最少对刘宏是忠心的,也不怕他们坐大。所以宦官势力代表的就是皇帝是势力。
3:卖官鬻爵,作为皇帝,难道还愁自己没钱花吗,整天呆在皇宫,要那么多钱干啥?很简单,刘宏很穷,世家的兼并断绝了朝廷的收入,要打压这些人,就要有钱,卖官虽然不好听,但有效,一来可以依靠一些没有门路的商人、小世家逐渐进入官场,消弱世家。二来可以有钱组建自己的兵马,刘宏后来组建西园军,可以说明这一切。
4:重用皇亲,皇亲是刘宏最后能够依靠的力量,宦官不可能下放地方,只有皇亲能够信任。所以刘宏加大地方职权,下放皇亲把控。以作里应外合。
5:光和元年(178年),刘宏设置鸿都门学,不错,被人笑话的鸿都学门就是刘宏最主要的手段。世家最恐怖的是掌握了书籍,也就掌握了文化阶层。刘宏重用出自鸿都门学的学生,他们出任刺史、尚书、侍中,甚至还有封侯。太学的儒生往往鄙视这些人,拒绝与其为伍。可见世家也是心知肚明知道刘宏在打压他们。
种种表现直指刘宏的目的,刘宏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对付庞大的世家力量。而满朝百官天天叫嚣着除去宦官也是针锋相对,以此为名联合起来对抗刘宏。而外戚是渔翁得利的一派,那边弱帮那边。
想明白了这一切,王渊豁然开朗,面对前几届皇帝丢下的烂摊子,刘宏在布一个超大的局,如果不是刘宏早逝,30多岁就死了,如同其年号“中兴”一般刘宏真有机会实现汉室中兴。
还有刘宏的死王渊也开始疑惑,史记为:夜梦桓帝,被恒帝骂了一顿,然后死了,做了个梦把自己做死了,开什么玩笑,一个见惯生死,高高在上是皇帝,梦中被自己老子骂死了?会如此不堪?显然有迷信的色彩在里面。
王渊终于知道,为啥自己被封骠骑将军,而就任廷尉。一来王渊是世家势力,刘宏没弄明白王渊内心不敢让其坐大。二来刘宏是想拉弄自己,这样封赏就是暂时观察。
廷尉是干啥的,是管理洛阳城治安的,洛阳城鱼龙混杂,世家公子们势必嚣张,很容易就能看出王渊的态度。于是王渊知道怎么做了。
为此,王渊制定了以下计划。
首先,不能和世家结亲,由于王渊常年在外学艺,出山后一直忙碌于组建兵马,平定黄巾,故而在这个十五岁就能结婚的年代,已经属于大龄单身青年了。和皇家结亲成了王渊的目标。
其次,打压跋扈的世家公子。
以这些手段取得皇帝的信任,接下来将会迎来一波外族入侵,王渊即可乘机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