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汉骠骑大将军王渊亲率十三万大军自云中出发,北伐鲜卑。同时幽州边军发兵协助作战,由于幽州缺粮,加上境内乌丸人的威胁,步军留守,前将军公孙瓒亲率4万大军配合骠骑大将军王渊,两路夹击鲜卑。
大军过了阴山,留守的鲜卑斥候很快把消息传递北上,狼居胥山自来都是草原民族的圣山。鲜卑人北上牧马后,这里也是王庭驻扎的地方,蒲头接到王渊北上的消息,召集各部首领议事。
王庭大帐内,大大小小二十多个部落的首领齐聚一堂,汉人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攻击了,如今十七万大军压境,鲜卑人自檀石槐后再次团结了起来。
“王渊这厮不知死活,敢深入草原作战,准叫他有去无回。”西北鲜卑秃发部首领拔达丘敦叫嚣道。
秃发部本来是鲜卑最主要的部落,后来迁移到西部一带,而留下来的人逐渐衍化为拓跋部(以梳着细小辫子的光头为特征)。
“王渊此人不容小视,是汉朝少有的强硬派大将,号称霍骠骑再世,此人因平定汉朝内乱崛起,百战百胜,一定要谨慎对待。”扶罗韩说道,扶罗韩是在王渊手中吃过大亏的,几年前自己南下掠夺,轻视了此人,大败而归,派人深入汉境深入了解后,才发现自己败的不怨。
“草原的雄鹰是无所畏惧的,是不会被吓倒的。”代表素利前来的成律归(素利的弟弟)讽刺道。
“扶罗韩大人是被打怕了吧!”弥加更是明目张胆的嘲笑道。大帐内配合的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休要无理,尔等以为十万勇士那么容易打败?”布度根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咆哮道。
布度根作为西部鲜卑的首领,自是有一些本事,在鲜卑内威望很大,见布度根发怒,众首领不再说话,自古这些强食弱肉的草原人都是害怕强者的,部落间的吞并很是常见,这些人敢嘲笑过气的扶罗韩,但不敢与布度根顶嘴。
“大人所言甚是,此次汉军主动出击,不容小视,如果我等不能团结起来,将会是我族的噩梦”慕容莫护跋说道。
要说此时的鲜卑族,有本事的并不是这些大部落首领,而是几个领导小部落崛起的首领,比如慕容莫护跋、拓跋诘汾、段日陆眷、宇文莫圭等人,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在乱世中逐渐吞并成长,最后成为鲜卑族的庞然大物,直到后期趁汉族内乱,牧马中原,祸害了不知多少汉人,尤其拓跋部,把汉人女子当‘两踢羊’的就是这些人,冉闵天王的‘杀胡令’杀的就是这些人。
“不错,单于召集我等不是笑话汉军无能的,中原王朝虽然逐渐落寞,但诸位可知汉人的人口是我们总人口的二十多倍?”宇文莫那年轻时常在大汉境内出入,学习汉人文化,对汉朝了解比较深刻。
“宇文莫那所言甚是,尔等看看自己,说汉人内乱,如今尔等有何区别?”被晾在一旁的单于蒲头终于说话。
见众人不再说话,蒲头看向扶罗韩说道:“大哥,说说具体情况。”
扶罗韩说道:“汉军主力为并州一带的王渊,按照目前情报来看,王渊部有骑兵五万,步军八万。公孙瓒部有骑兵四万,两路军马相隔不远。目标应该是狼居胥山一带。”
“大哥说说王渊的具体情况。”布度根问道。
“王渊此人很是年轻,当年与之对阵,其只有二十虽,但立功无数,是汉朝廷大将军何进之下最大的将军,被汉帝封为晋候,统领并州一切事务,同时还是汉帝的女婿。”扶罗韩说道。
“如此年轻,就能身居高位,看来此人的确不同凡响。”厥机赞同道。
“的确如此,说来惭愧,当年我率十万骑兵南下,却败给了王渊的五万骑兵。”扶罗韩惭愧的说道。
“败给了五万骑兵?”西部新崛起的首领契翰惊讶的问道。
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扶罗韩无奈的说道:“的确如此,当时正面战场只有五万骑兵,四万步兵,四万步军并没有参战,而是早早的包抄到了我军后路,显然王渊很有信心用五万骑兵打败我等,安排步军阻断我军退路。”
听到扶罗韩如此说道,众人陷入了沉思,这些人大多都是跟随檀石槐作战的将领,以前多次大败汉军,对汉军极为看轻,如今听到汉军对五万骑兵打败十万骑兵如此自信,开始沉默了下来,知道此战非同小可。
“大人能讲讲当年战斗的具体经过吗?”段日陆眷问道。
“在沙陵湖一带,我部前军首先被一些小小的陷马坑阻挡,汉军骑兵乘机从两侧杀出,我极力抵抗,派遣中军从两翼杀出,阻击汉军,不想汉军却改变了方向。跟可怕的是汉军可以横射。”扶罗韩说道。
“横射?”“这怎么可能?”众首领听到横射二字,打断扶罗韩纷纷嚷道。
待众人稍微平静以后,扶罗韩说道:“的确是横射,而且可以持续射击,我部中军在敌军横射下,死伤惨重。每当我想起这一幕,我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实事就是实事”
“这太可怕了吧,我们马背上长大的健儿都很少有人做到骑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汉军可以如此恐怖呢?”布度根问道。
“当时我军只有后军与敌军正面接触过,主将轲比能被俘投降,三万后军负责断后,或死或被俘,逃回的没有多少个。加上当时干枯的湖面尘土飞扬,并没有摸清汉骑兵底细,只知道其战力很强,和我部骑兵对冲,我军骑兵死伤要远大于汉军。”扶罗韩痛苦的回忆道。
“原来如此,大哥败的不怨。”蒲头安慰道,随后又说:“但我等当以此为教训,谨慎对待汉军,切不可懈怠。”
“大单于所言甚是。我等必同心协力,对抗王渊。”众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