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元顿时明白过来。
能够学会一个巫术是一方面，但巫术从来不是凭空而来的，释放很多巫术都是要钱的，一些中高阶巫术和超魔技巧还需要特定的昂贵施法材料作为消耗。
那么巫师平时所使用的巫术性价比，也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巫师本来就不可能有精力和时间学会所有的巫术，但那些重要巫术的学识前缀又不得不去研究一下，但事实上很多性价比不高的巫术，就是学了都不会经常用到。
因此绝大部分巫师学习巫术，都是系统地规划自己的学习路线，有主修的专擅【巫术派系】和辅修的其他派系，最后形成了诸多巫师流派。
没有人，可以像某些大陆上流传的三流小说主角一样，学全所有巫术。
一个巫师在不缺乏金钱、实验材料的情况下，要学会一个巫术或者超魔专长，时间往往从几天到几年不等。
而根据【千法之书】普及图鉴上的简介，目前已经确认存在人类以及各异族中广泛传播的常规巫术种类，已经至少有1200多个。
这还是。
没有将其他没有普遍流传的变种巫术，及个人秘传的自创巫术计算在内的巫术数量。
比如。
三阶巫师瓦西里，在萨恩城学了四五年，就顶多只会十多个【千法之书】上的0～3阶巫术。
他本身的天赋很平庸。
不过法系职业确是对天赋的要求略高一些，毕竟学习的成本太大，如果天赋平庸，花费的学习费用和时间就是他人的几倍，乃至几十倍，到了中高阶根本难以负担这高昂的学习费用。
如果不是以前他父亲经商给予他不少的资助，他也根本没办法去学习巫术。
那些他已经消耗掉的学习巫术费用，已经足够平民几家子人吃一辈子了。
不过。
陈旭元自己也传承知识不全。
所以他也只懂得部分萨满巫师巫术，像【熔岩爆裂】他就不会，可以在火焰、冰霜、闪电三系伤害中自由转化的【元素打击】他也不会。
类似【咒法系】这种无中生有，甚至穿越位面的能力，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和想像，除非让他当场见到并研究过一番才能理解。
每个卡鲁人部落的萨满巫师法术大都是一脉单传，到了现在虽然依然分系繁多，不过总体仍然包含在【元素巫术】、【增强巫术】、【恢复巫术】、【图腾巫术】四大系列的萨满巫术之中，其他占卜、巫毒、灵魂等强大古老巫术，几乎大部分都在战乱中丢失了传承了。
而他这一脉灵魂萨满独有的【灵魂巫术】，也只有剩下【灵魂行者】等几个最重要的核心巫术，但却没有多少攻防能力。
根据上任身体主人，在记忆里留下的一点只言片语，【灵魂巫术】过去必然是拥有一些精神攻防类的独特法术的。
“陈萨满”身体的前任主人，不过是个一辈子都没出过部落五百里外的土包子施法者，见识十分狭隘。
虽然有不错的灵魂天赋，生生给他花三十多年修炼到了六阶，结果由于传承残缺，实力还是停滞住了。
因为伪神库度古势力日趋强大，上一任“陈萨满”忧心部落未来，也为了增强自己实力，他就拿着他老师曾经干掉的一个敌对部落萨满，所留下的【巫毒巫术】传承去强行修炼。
但也不知道是对方提前留了一手，还是那本【巫毒真解】本身也不完整，结果把自己练的五痨七伤也没长进。
上任的”陈萨满“最后一次试验【灵魂出窍】巫术，试图沟通自然灵交换知识。
结果灵魂不知所踪，剩下的肉体被穿越的陈旭元所占据。
陈旭元占据身体后，也是花了好几年才完整接收对方的”遗产“，完全弄懂了所掌握巫术的原理，并加以逐步改进，又通过较为柔和的锻体武技和巫术逐渐修复肉身的隐患，他才终于进阶到7阶萨满巫师。
但他到了这一步也没路了，根本没有7阶以上的巫术可以给他学习，结果他就成了个空有7阶法力的”弹药量“，但没有相应强度巫术的伪高阶萨满。
即使低阶巫术，也可以通过多次重构灵魂内的巫术模型，进行【巫术升阶】后，当作高阶巫术使用。
但【巫术升阶】这种超魔技巧，是越到后面难度越高，模型结构复杂度呈几何级数上升。
就连使用巫术的法力消耗和成本也会逐渐升高，到那时还不如直接使用高级巫术来得简便和高效。
……
冬夜的天空。
也许是因为最近下过雪，所以异常晴朗。
皎洁的月光抚过着广袤的大地，树木的影子在月光和篝火交相映照下，有些树影重重，显得诡异森寒。
陈旭元正盘腿端坐，在篝火的一侧行气运功。
月光也洒在他身上，像裹了一层银色外衣，他好似石像一般久久的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他胸膛仍在缓慢起伏，看起来就和真的雕像一样。
艾迪睡在几张羊毛皮缝制成的暖和毯子里，愣愣的看着天空上的几个月亮，怎么也阖不上眼。
“睡不着？”
陈旭元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运功完毕，睁开了眼睛：“是不是太冷了。”
寒冬的野地里。
一点风拂动都会感觉寒意阵阵。
虽然有人守着熊熊的篝火，但在野外待过的人都知道，地气会让人感觉到难言的湿寒，骨头里都会感觉隐隐发痒。
而篝火那种干燥灼热的火光，更让人感觉身体朝外的一半是寒冷的，面向篝火的一半却是燥热的。
那只会让人在睡梦中，也不安分地辗转反侧，就是本能通过翻身，来平衡身体两侧不同的不适温度。
“不。”
艾迪翻过身来答到：“这种羊羔毯子的隔热保暖性还不错，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不是在想药剂铺的事情？”
陈旭元大师又问了：“哎，这些方圆只有数百公里的小国家，最大的悲哀就是：当他们边界被攻破时，就已经陷入举国战争的泥潭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失落，老师我这里本事很多，只要你好好学，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吗？只要你努力一点，老师肯定帮你娶上富商小姐，当上大老板～”
他顿了顿，又对沉默的艾迪劝慰道：“再说，乡下那种地方，虽然空气风景不错，但城里发财这样的机会肯定更多。离开瓦伦男爵领，也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这世上有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不如多想想未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