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各大陆、各国势力都会养些矫揉粉饰的圈养文人,这些人专门就是给他们无节操无底限地搞美化宣传,甚至修改真实历史。把被牺牲掉的人描述成自愿牺牲,把躲在后面争权夺利,享受别人牺牲换来的胜利果实的政客,描绘成领导伟大胜利的领袖。反正都是让自身统治集团更伟光正,总的说来就是越完美越好,至于知情者嘛~谁敢说真话就杀谁,等过个几代人,也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比如,听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帕默斯大陆东部沿海的几个岛国,不就很喜欢改历史啊!~比如把自己改成别的大国的祖先,或者掩盖一下以前全国做过海盗的事实,总之让自己子孙后代脸皮上好看点,反正大家忘得差不多了嘛~”
“那也不会啊,世界上的好人还是比较多的嘛!我不就被老师救下来了。”希格丽有些天真地回到。
”那要看你所说的好人,是什么样一个社会定义了~一般来说的好人是对你,或是对他人有利就算好人,这种标准集合成了常规道德准则。“
”但对库度古王国那些侵略者来说,我们这些不服从他们,没有自愿给他们奴役,帮他们壮大所谓的大卡鲁民族共荣事业,还要杀死他们士兵反抗和逃跑的人就是恶人、敌人,总之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政治利益立场问题。”
“其实根源就是人性问题,从遗传心理模式上来讲,你也可以把人性就等同于兽性。你们看那~!“陈萨满正巴拉巴拉地说道一半,突然指着远离道路的荒野上,那几只正在争夺配偶啃咬的郊狼喊道。
只见这时。
那里有两头公狼,正为争一条母狼而相互嘶吼缠斗,并用身体去压制对方,其中一条体型较小,被对方压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掉了。
艾迪在一旁立刻张口便说:”那头狼太没勇气,完全没有狼的凶狠,就算输了也不能如此白白的走掉,至少要咬掉对方一块肉再走。”
不过。
那边的夺偶过程还没结果,又一条体型更大一点的雄性郊狼上场了,这会也许是一场体型更公平的决斗。
但也其实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车轮战。
刚卫冕成功的那头公狼,此时也气势正盛,它毫不示弱地和下一位挑战者撕咬在一起,还不断用狼爪拨打,在皮毛上拉出道道血痕,似乎想要伺机抠出对方的眼珠子。
可这也给了对方机会。
只见新的配偶权挑战者直接张嘴就咬,一口叼住了卫冕者的右前肢上。
以狼类的牙齿巨大咬合力,这前肢的骨头恐怕都已经彻底断成了三段。
但那冠军狼更加凶狠,完全不顾重伤的肢体,趁机反压到挑战者身上,一口叼住了对方的脖颈皮肉,再一甩头就撕裂了颈侧的皮下大动脉,直接让挑战的公狼倒在了地上垂死。
”冠军“干掉了对手。
这看上去好像是赢了?
不。
伤残了的“冠军”狼,最后拖着只连着肉丝的断肢,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因为它受伤后,没能追上那只在附近四处游走的发情母狼,而且它恐怕也没有能力,在将来自己伤愈前弄到填饱肚子的猎物,接下来就只能待在附近慢慢地等着饿死了。
瓦西里若有所思地侧着头,想了半天才答道:“第一条狼离开了,所以获得了寻找下一个配偶的机会。而后面拼命的两者,双方都用尖牙利爪致对方于伤残。所以在漫长的历史中,喜欢一怒就拼命的狼,就这么自相残杀而死,延续后代的机会就少了。反倒是输了就郁闷,郁闷而自动离去的狼,才有更多的机会找到下一个配偶,才有更大的机会一直延续。所以久而久之,延续到现在的狼,就都是‘输了就郁闷,郁闷而自动离去’。这就是它们维护种族延续的心理遗传模式。”
陈旭元便补充道:“但人的欲望更复杂,不过理论上模式都是同样的。像刚才的佣兵就是想要钱财,但祖先遗留的生存的本能,又让他们不想付出这种‘伤残’淘汰的代价,所以最终他们衡量之后,还是离开了。”
希格丽的脑子一下子没完全想明白:“应该~~应该看情况吧~~”
对面的陈萨满便笑着答道:“是应该看情况,如果是郊狼为了生存狩猎的时候,它们就更需要‘不屈不挠’的心理模式,并在不断试探猎物之后,在代价较小的情况下,最终获得”生存“下去的食物。但在和同类争夺配偶时,狼就以‘郁闷而走’的心理模式对待,而维护种族的延续。每种模式都在特定的情况下,有其特定的用途,反之也有其缺陷。”
“人类社会自然也遵循这一自然规律。只是构成人类社会的意识形态也更加复杂,统治者们还通过可以洗脑,来改变其他人的心理模式,使社会道德有利于自身的稳定统治;比如,士兵会被教育,要克服本能,无条件为统治者的利益舍生忘死;不过战场这种复杂环境,有时候确实需要“勇者”方可存活。这些都是人成功控制本能的典型例子。“
”不过,也有人仍会在和”生存“无关的情况下,仍然一怒冲冠而与人斗狠搏命而死;或是在别人威胁生命的情况下,仍旧跪地求饶,最后被人杀猪宰羊一般,毫无反抗地杀死。这就是在某种社会意识形态下,被人为灌输的心理模式奴役的缺陷了。”
这理论好像有点儿道理,可是~~可是怎么希格丽就觉得怪怪的呢?
开始困惑起来的希格丽,还在继续听对方唠叨着:“所以,没有哪种心理模式可以百试百灵。其实再往大了说,一切生命的情感、思维方式、本能冲动等,都只是我们应对万事万物的模式工具,都是祖先遗留下来的本能习性。但是当我们不会善用这些工具的时候,这些工具就会反过来开始坑害我们,主宰我们的身体意志,我们还会认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是大害呀。禅武的身内修行就要从这细微处着手,所以我才说我门功夫需要很大的悟性。否则就算练出个更加强壮的躯壳皮囊,也只算个浑浑噩噩的野兽罢了。”
陈萨满最终几句话给事情做了定性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