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书却是脸上一冷,“你们都怎么回事呢,说得楼主马上要死了一样,咱们四姐妹什么江湖风浪没见过?看惯了生死,长剑染血,面对敌手何曾怕过?现在遇到楼主有事,不过一晚没见人,怎么就这么慌乱了?”
“因为我们是他的……”
话未尽,四个少女脸上已是爬上一抹绯红。
四人在房间里正不知该如何行事,却听到楼下的石板大街人声嘈杂。
接着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只见街道尽头驰来四匹健马,马蹄敲击着石板地面,如密雨敲窗,战鼓雷动。
马上之人身形魁梧,一身碎花艳袍,神情彪悍,手里均擎着一杆大旗,大旗迎风招展,不偏不斜,可见这四人臂力相当惊人。
“看装束,像是长生宗的人!”春琴探出窗外张望。
那人四人健马飞驰,由远及近,一路上推倒商贩货郎无数,只见这四人均是一头赤发,面容丑陋怪异,腰上别着一柄长刀,手中大旗上用墨笔写着血红的几个大字:
听雨楼主,杀我门徒,乌龟王八,速来受死!
这支骑队招摇过市,显然就是要让这个听雨楼主主动现身。
适才四剑侍正纠结如何作为,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一看长生宗的人如此狂妄,纷纷拔剑,跃出窗去,施展轻功在街道两旁的楼宇上飞驰,紧随那四马身后。
“看来楼主无恙!”秋书黄衫飞飘,玉足在飞檐上轻点。
随后的夏棋道:“既然他们来大梁城中找人,说明咱们楼主还没有暴露。”
春琴剑诀紧扣,身法不弱,飞在三人最前,“那旗上的几个字实在狂妄,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听雨楼!”
“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乌龟王八,谁来受死!”冬画红唇紧咬,柔身并进。
前方四马奔到城中空地,一勒缰绳,马长嘶,四条矫健人影蹬上半空,将手中大旗往下一扔!
“咄咄咄咄!”四杆大旗插入石板之中,四人下落,立在旗尖之上。
四剑侍还未出手,却见一个侠士率先挺出长剑,飞身直指四个赤发怪人。
“来者何人?!”
“细柳庄杨平!”那侠士满脸仇容,“长生宗禽***杀我妹!拿命来!”
“哼!我等长生四杰领教!”
杨平长剑所至,身形只在半空微滞,然后猛地微动,疾如闪电,嗤的一剑朝对方首人刺去。
四杰身形一弓,也不闪躲,拔出长刀迎面而上!
“噹!”剑尖正刺在刀身,没想杨平内力深厚,竟将四杰为首之人震得急退。
旁边三人挥刀斜砍而至,杨平左掌超前一推,真力外放,身体立时回旋,手中长剑寒光划出长弧,连荡三刀。
那击退之人一踢旗杆,接着力道反身而至,在后面一把抓住杨平左掌,发出“呃!”的一声闷哼,手臂肌肉青筋暴起,扯得杨平生疼不已,于半空失势!
另外三人见机,立刻合刀一处,三刀猛地劈在他手中长剑剑身中央,就听“锵!”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
此时杨平只觉自己左手被对方钳得失去知觉,心中大惊,咬牙持着断剑朝抓手那人的眼窝捅去,没想走到一半,右臂又被对方抓住,完全无法动弹!
原来对方讲长刀咬在口中,腾出双手。
其他三人发出“嘿嘿”笑声,也都把长刀咬住,两人分别抓住杨平左右双足,另一人双掌一合,抱住脑袋,这几人竟在空中盘旋起来!
长生四杰狂吐内劲,那杨平的身子如气球般飞速鼓起。
四肢被钳制,脑袋又被一人死死抱住,那狂戾的劲力压得杨平完全失了自主能力,只随着几人越转越快。
四剑侍立在周边楼宇的飞檐上观看,只听春琴道:“这人要死!”
话音刚落,就听“撕拉”一声,长生四杰各抱着一团血肉分开,只留杨平一个没了头和四肢的躯干从空中掉落,血雨下了一地!
“啊哈哈哈哈——”长生四杰回落旗尖,手中拿着杨平血肉模糊的肉块狂笑,催动内力喊道,“听雨楼主听着!我长生四杰,落一、花二、流三、水四前来讨教!有胆便来送死!无胆便是缩头乌龟,龟儿子!!”
这四人的喊声震得方圆数里嗡嗡回响。
春琴哪里听得这种羞辱,寒光闪闪的长剑早就挺在手中,一招“北风达往”率先发动!
夏棋、秋书、冬画三人也是寒芒直刺,随后跟上。
“嘿!四个美娘子!”长生四杰看到四个娇柔身躯,眼中异光直冒,“跟我回去当小妾去吧!”说着落一长刀一指,花二、流三两人长刀卷起,乃是日月双轮刀阵,朝四剑侍平推过去!
却没想春琴这招“北风达往”根本不是近战剑招,而是剑气,她身形一拔,颤出数道剑气飞射而来,花、流二人的日月双轮本想绞住对方长剑,却没想来的竟是剑气,急运刀劲相抗,“砰砰砰!”气劲相交,空中炸出数圈涟漪!
花、流二人赶忙分开,却又被后发而至的其他三位剑侍的寒芒罩住,眼见不敌,落一、水四二人大骂“臭娘们!”抽刀来援!
春琴于阵中突变身位,翩如飞鸟般从花二、流三两人中间窜出,而这边冬画的剑锋只在对方刀身一碰,借力荡过头顶,与春琴一起截住落、水两人的刀锋。
“噹!”落一长刀与春琴剑锋一碰,“咦?!”只觉刀刃被粘住般顺着春琴的剑势偏开,顿时中门打开,一股透着寒气的掌风催至!
“砰!”对掌!
长生四杰内力虽然不弱,但他们主要以外功见长,内力只是辅助,一合之下,落一显然处于下风,只觉对方劲力绵长阴冷,激得身体直打寒战,双足轰然陷入地面。
这边冬画却是用以巧力,将水四的刀引往身后,欺身近前,水四闻得一阵清香,正觉陶醉,却猛然感到寒刃已经贴在自己的咽喉,吓得狂吼,身体往后急仰,一摸脖子,有血,咽喉外皮已经被切开,这冬画娇俏可爱,用剑却是狠辣非常。
水四脑中的龌龊早被惊得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