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位就是杜绢的上级了啊。
上级一般都是这种腔调的嘛。
“华总，我在打扫厕所的时候发现一张纸……”全靠急忙把纸片从杜绢手中抽过来，又递给华百胜，“你看看。”
杜绢看着空空的双手很是迷茫：“……”
华百胜远远地看了一眼纸片，又问杜绢：“什么情况？”
合着他也看不懂。
特么的这就扯淡了啊老铁，你说你们来调查泄密的，可连证据都看不懂算啥情况？果然官僚气重啊。
杜绢：“这位同事叫全靠，他在打扫厕所的时候发现一张草稿纸，说应该是小野丢的，华……华总你说应该还给他吗？”
全靠听了都快疯了。杜绢同学，我刚才明明说的是很可能有问题好吧？到了你这就简化成了拣到草稿纸交还给主人的事了？拾金不昧是吧？还挺崇高呢对吧？重点！重点呢？
华百胜听了淡淡道：“哦，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点小事也叽歪个半天……”
说完掉头走了。
就这么……走了……
全靠忍不住了，突然就低声吼道：“扯淡！无能！”
华百胜听了回过头来，眼睛一眯，自有一股精光射出：“你说啥？”
全靠仰起头：“我说你们扯淡，无能啊！明摆着这纸片有问题，你们竟视而不见，不是无能还是什么？”
华百胜并没有生气，表情反而变得有些古怪：“哦？那我倒要先问问你，你拿到这张纸片，为什么要先给杜绢看？”
全靠愣住。
因为你们特么的是军方的人啊，这种泄密的事你们不管？
可这话不能说啊……
哦，我们是军方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呵呵。
如果说华百胜有军方背景在公司里已经是半公开的，可杜绢一直潜伏得好好的啊，这不就有问题了么。你说那纸片有问题，但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行不行？
全靠迟疑半天道：“我跟她熟啊……没看她平时老给零食我吃嘛。这里除了她，我没什么朋友……”
杜绢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懵逼，搓着手说：“咳，全靠啊，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会。我给你零食纯粹是为了减肥，你可别想多了……”
全靠：“呵呵。”
你尽管打击，我无所谓的。
华百胜似乎在想什么，依然淡淡道：“是这样啊。你也放心，我们应该做的事，必定会做到位的。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完就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
全靠拿着纸片，看着杜绢，互相呵呵。
…………
到了晚上，全靠和王登阳合计。
泄密这样的事科技投放管理委员会不管，因为委员会本身就是一个国际组织，国家之间的间隙和争斗对于他来说，太狭隘了。但王登阳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听了猛拍桌子，这特么叫什么事？要不，我们俩去把间谍给办了吧？
全靠倒是觉得，华百胜最后那句话似乎意味深长，所以说还是看看再说吧……先办好自己的事。
王登阳就埋头分析上次全靠复制过来的硬盘里的内容了。
而全靠的任务，当然就是陪笨笨唠嗑啦……
“笨笨你今天上哪儿去了？怎么老半天都没消息的？”全靠知道了这代码的厉害，一心想拉拢。
“呵呵。”笨笨就俩字。
全靠：“……怎么了？”
笨笨回：“没什么，我在看人打架呢。”
全靠：“哦，打架？是穿衣服的那种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啊？”
笨笨聪明着呢：“全靠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当然是穿衣服的啦。就在你们公司……”
“……啊？”全靠惊了，这会是谁啊？
“……有几个你都认识。杜绢，小野，还有另外几个我得查查……咦，孙实月也来了……这一刀够狠的，那人要扑街，嗯，杜绢打不过了，手好像断了……哇，华百胜也来了，这身手厉害啊，一下打倒俩……哦哟，原来他们有枪的，华百胜中枪了……”笨笨看得兴致飞扬，如果它是人类，指不定要来点瓜子矿泉水啥的。
可全靠听了汗都下来了：不好！小野他们要来硬的！
听笨笨的现场直播，杜绢和华百胜他们不是对手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另外的帮手……
全靠来不及多想，飞身就出了大门。
“喂……全靠，你要干嘛？”笨笨还问。
全靠没时间回，只有用行动来回答。
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用了半分钟就到了。
由于是晚上，人稀车少，他可以撒开了跑啊。遇到的人也就感觉眼前一花，就不见人了，还以为自己肾虚眼花了。
由于“要疯”公司涉及保密科技，所在地比较偏僻，所以里面有啥动静，外面也没人注意到，关键是离得远啊。
等全靠赶到的时候，现场已是一片狼籍。
几个保安横七竖八地躺在角落里，身上被扒得只剩下了内衣，也不知道有没有性命之忧。另外几个陌生的面孔穿着保安服，冷冰冰地坐着。
看到全靠来了，一齐喊：“站住！你……干嘛的？”
全靠哪能停留？顺嘴说一句“我就是干你们的啊”……就听得“啊”“啊”几声，地上躺着的又多了几位。
全靠心中紧张，手上就没什么数了，对其中两位似乎下手重了点，几口鲜血喷出老远，给现场增添了几份惨烈的味道。
四楼……
杜绢垂着双手，单腿跪地，勉强用墙角支撑起身体，脸上有一道刀伤，皮肉翻开露出肉来，本来英气的脸上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的脚下，华百胜比她还惨。身上几处鲜血迸出，应该是枪伤，小口径的那种，身下血迹斑驳，已是淌了一地。可是意识还很清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几人。
二人的面前，除了地上躺着的七个人，竟然还有六个！
看来这次泥轰国为了情报算是下了大的血本。
小野手握短枪，对着在一旁发呆的孙实月道：“嘿嘿，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不？”
孙实月傻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我……不知道……”
小野又狞笑一下：“让你来，就是想让你的手上沾点血，这样才好死心踏地地为我们效劳。你不是说国内呆不下去了吗？只要你杀了这两人，我就带你一起回国。在那里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保你衣食无忧……”
孙实月不过一个技术人员，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偷偷摸摸地卖点资料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嗫嚅着：“我……我……”
小野催促道：“快！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不动手，那也不过是像他们那样，让地上多一具尸体而已。给你五秒钟时间……五！……”
孙实月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拿起把匕首，向着华百胜和杜绢走去。
华百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吐出一口血水，发不出声来。
杜绢骂道：“孙实月，你敢！我们多给你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没想到你却利用这个来设套害我们……你自己逃了，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呢？”
孙实月咬咬牙：“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旁边的小野已经数到了：“……二！”
眼看孙实月已经到了杜绢的身前，闭着眼睛举起匕首就要刺下……
就听得门边上有个人幽幽道：“唉……走一步看一步？你看看你现在还有路可走吗？”
所有人大惊。
孙实月抬头问道：“谁……是谁？”
全靠一声怒喝：“我！厕所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