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刑警眼皮底下,当着几十个围观的人。
这本应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案子,却不曾想竟遭遇如此困境。
赵裕峰站在蓬蓬细雨中,怅然万分。
这时,从医院外的出租车里跑过来一个美丽少妇,梨花带雨地哭喊道:“我丈夫呢?!我丈夫在哪?”
在门口的几个年轻医生见到,忙迎上前去,显然是认识她,道:“嫂子,攀哥……攀哥他在里面,你去看看他吧……”
少妇推开这几个年轻医生,踉踉跄跄地跑进医院。
围观的人纷纷叹息,可怜这一家人……
陆言站在姚华边上,冷眼旁观。
这个少妇演技不错。
此时接近凌晨,又是突发事件,这个美艳少妇妆容精致地来见丈夫最后一眼,倒也是颇具趣味……
赵裕峰靠近陆言,问道:“陆言,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大峰,你觉没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奇怪?”
“当然奇怪,奇怪透了!这么多人,包括我,竟然都没看到凶手是怎么行凶的。”赵裕峰愤愤然道。
陆言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姚华和姚英两兄妹。”
赵裕峰不解地道:“他们两兄妹怎么了?”
“我这么说吧,如果我行凶被你看见了,你会怎么对警察说?”路演问道。
“哼,你要是行凶,我第一时间将你按倒!”赵裕峰斜着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
“…………”
“好吧……我是觉得,两兄妹之间,如果没有隔阂,妹妹看到哥哥行凶,虽说不至于和你一样当场去阻拦,但是很少情况会举报的。”陆言说道。
赵裕峰从陆言的话里听到一丝不一样的意味,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之间有问题?”
“肯定的,我觉得最好问下那个伤心的老妇人吧。”
赵裕峰认同地点点头。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大片玻璃直直地掉落下来,砸在赵裕峰的面前,碎成粉末,溅在他的裤脚上。
千钧一发。
刚刚赵裕峰要是少走一步,此时已经被砸落的玻璃切成两片了。
劫后余生,赵裕峰快步走到医院门前,抬头向上望去。
是5楼的玻璃,5楼是小杨和闫攀的尸体所在的地方。
出事了!
这个念头同时跑进陆言和赵裕峰的脑中,两个人都变得肃穆起来。对视一眼后,跑向通往楼梯的大门。
医院的电梯,是等不来的。
两人直直等了5分钟,还是没等到门开,于是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跑向紧急楼梯,一层一层地向上爬。
两人训练有素,这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3分钟后,两人出现在5楼医院特护病房。
可是,
此时病房中,已经不止闫攀一个受害者。
刚刚走上楼来的美艳少妇,已经笔挺挺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胸口,插着一把和胖医生胸口一样的长刀。
病床下,是流满一地的殷红鲜血。
赵裕峰心下着急,赶紧走了过去,一搭女子的颈动脉,已经彻底失去声明迹象。
“艹!”
赵裕峰忍不住破口大骂。
今夜,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发生了第二起杀人案件!
“小康,带队上5楼,这里有人被杀!”赵裕峰几乎是对着电话吼着。
刑警队的效率非常高,很快,在医院门口做好笔录的刑警们,围上了5楼。
经法医鉴定,这个美艳少妇被刀从前胸插入,直接贯穿胸腔。而且很明显,这新死不久的尸体……
“给我封锁5楼!只要在5楼出现过的人,无论是谁,先带进进局里去!”
“赵队。”
一个年轻的警员来到赵裕峰身边,汇报初步了解到的情况,道:“赵队,死者名叫沈琴,今年30岁,育有6岁的儿子,是刚刚死亡的闫攀的妻子。
我们查了她的各项征信还有支付宝,没有什么特别的,网上人际关系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很好,你立刻去问问,在凶案发发生的时候,都还有谁在5楼?”
“是!”
陆言围着沈琴的尸体,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此事大有蹊跷,
绝非人力能够随意完成的,如果可以,那就是只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止一个。
法医蹲在地上,对尸体进行着简单的步骤。
“按照现场看,还有结合法医的一些经验……这个死者是被人从胸正前方将刀具刺入,直接搅碎了心脏………”
“嗯。”赵裕峰心事重重。
要是王局知道,当着自己面连续发生两起杀人案件,还不知道会怎么骂自己。
“大峰,陆言喊道,“你快过来,快来看!”
一阵呼喊打断了赵裕峰的胡思乱想。
“来了,怎么了?”
陆言指着5楼破碎的玻璃处,道:“你看,被打碎的玻璃好像粘连着什么?”
赵裕峰凑近一看,竟然是一条蓝色的纤维,
有纤维,就说明行凶之人是穿着着一件主体为蓝色的外套,行凶后,可能会仍在附近。
“小康!”赵裕峰喊道,“快带几个人去楼下四周的垃圾桶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件带血的蓝色衣服。”
“是!”
陆言又来到沈琴边上,微眯着眼睛,星星点点的血丝涌出,就像是有生命的小虫子一般,几条血丝落在头顶。
血丝左顾右盼,发现离自己最近的尸体,便像水浸没一般,渗入到沈琴的大脑之中。
“咦?”陆言惊诧一声,此时他才发现,这具身体的阴魂已经不见了。
今晚真是咄咄怪事,莫名其妙产生的凶杀案,莫名其妙产生的第二起杀人案,莫名其妙的,连阴魂都没有。
浸没如沈琴的几条血线探出头来,趁人没注意,又偷偷闪回陆言的眼睛中。
一片空白。
这个死去的沈琴,脑海中居然没有丝毫的记忆,显然,有人在自己进门之前,已经捷足先登,动过手脚了。
赵裕峰盯着那个破碎的窗户,有些愣愣出身。
忽然,赵裕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向陆言:
“陆言,刚刚是不是有一大块玻璃掉下来差点砸中我,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一直是感觉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砸坏了这个玻璃,你看,这个病房的陈设,既没有大件家具,也没有硬质物件,这个玻璃是怎么被砸碎的?”
陆言听到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