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泽早早到了皇宫。
皇宫门口已经有太监在等待,验明身份后,领着陈泽进入。
这是陈泽第一次进到皇宫里面。穿过长长的通道,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清晨的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顶上,反射出金黄的光芒。宫殿墙壁上刻着仙鹤,麒麟等神兽,极其精美。大院内有各种奇石怪树,搭配在一起,却浑然天成,充满自然的韵味。
陈泽跟着太监左拐右拐,已经开始头晕脑胀之时,终于到达三国游武队伍的集合地。
这是一处极大的练武场,陈泽望过去,不由地感到心胸开阔。武场面积都以上好的百压石砌成,十分平整。
武场的正中央建有祭坛。祭坛呈白色,有九层,上圆下方,代表天圆地方。祭坛周围有不少奇装异服的祭祀,都排列整齐,等着三国游武队伍出发时,向天祷告。
引领陈泽的公公告辞离去。
祭坛不远处已经有六七个武者在等候闲聊。陈泽迈步过去,几人都望了过来。
“在下山南道陈泽,请教几位名号。”
当下有几人连称幸会,报上名字。但有一人却斜眼看着陈泽,神情不屑。
陈泽笑了笑,也没搭理。总不能因为此人做个脑残表情,自己就上去将他打一顿。
其中一个叫水和正的武进士笑着说道:“陈兄能以举人身份参加三国游武,想必自身定有不凡之处,希望以后能与我等相互扶持。”
陈泽微笑着点头答应。
刚闲聊几句,又从远处走来几人,为首者身着千年寒蚕丝制成的宝衣,周围有雾气萦绕,仿若飘飘仙人。
千年寒蚕丝是十分稀有的珍宝,千金难换。修炼寒冰功法的武者,若穿上这种丝制成的宝衣,不仅能加快修炼速度,还能增强招式的威力。
水和正轻声道:“左相之子!”
陈泽心中一震。大楚以左为尊,左丞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
左相有两子。大儿子安德运,是血衣卫四大指挥使之一;小儿子便是眼前的安德仁,这次三国游武只有他和陈泽两个武举人。
楚博海提醒他注意的正是此人。
看其他几个阳神境武者都跟在安德仁这个魂海境武者身后,便可知左相势力之大。
“一群阿谀奉承之辈!”
水和正在陈泽身后出言讽刺,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陈泽神情一动,他还不太清楚这水和正的身份,但从其言行,感觉此人应该是正直之辈。
另一个叫谢华荣的武者对陈泽低语道:“安家和山南道血衣千户关飞鹰有关,陈兄小心。”
陈泽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向谢华荣道谢。
安德仁领着七个阳神境武者走到陈泽等人不远处,眼神凌厉地看了陈泽一眼,没有说话,但面容很不善。
他身后立刻站出一个武者,一脸嚣张地道:“哪个是陈泽?还不出来跪下!”
陈泽见有狗腿子替主人出头,长声笑道:“哪里来的疯狗,要去看病,就去找牧司。这里是皇宫。”
牧司是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官员。
水和正等人不由地笑出了声。
那武者气得脸色铁青道:“你就是陈泽?很好,我定要取你首级!”
陈泽好以整暇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有种现在就和我比划两下!没种就乖乖噤声。”
三国游武队伍严禁内战,任何私自打斗者都会被清退出去。
那武者一时语塞。陈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却不行。为了进队伍,家族花了不小的代价,若他因私自打斗被撵回去,族长定会打断他的腿。
陈泽正是深明其中的猫腻,才出言挤兑。
狗腿武者脸色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安德仁的眼神更加冰冷。在他看了,自己是瓷器美玉,和陈泽这种乡下泥巴说话都会有损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想到属下竟然如此不堪,三言两语就被陈泽说得哑口无言。
“好!”
水和正忽然抚掌叹道:“陈泽真是吾辈楷模。为武者就应该光明磊落,不畏前险。”
他虽然说的是陈泽,却也讽刺了安德仁。
安德仁眯着眼看着水和正,冷冷道:“听说水大人最近身体不适,可别不小心咽了气!”
陈泽心里一动,想起一人。
水温书!
当今帝师!
帝师是皇上的老师。听闻楚天阳跟着水温书习武养身多年,对他极为尊重。水温书为官清正廉明,甚得大楚平民武者爱戴,声望极高。不过因为年老,水温书已经归隐。
这水和正难道是水温书的孙子?就是不知道安德仁口中的水大人是说水和正的父亲还是爷爷。
水和正冷哼一声道:“不劳你费心,不知左相前年留下的内伤好了没!”
左相前年曾为皇室夺取秘宝,与大夏宗门太一剑阁的大长老碧血归心宁一归大战五天五夜,双方不分胜负,但都受伤颇重。
从那以后,楚皇楚天阳就对左相极其信任,即使他大肆排除异己,扰乱朝政,也视而不见。
水和正正是用左相受伤之事刺激安德仁。
安德仁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
那次争斗中虽然不分胜负,但其实左相却略处下风,受伤也较宁一归更重,一直到现在还有轻伤在身。
双方的火药味极其浓郁,大有一言不和就开打的架势。
这时有太监大声道:“九皇子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来者身着凤羽幻灵甲,仿佛身处异界,让人难以捉摸。
正是九皇子。
从其穿着可以看出皇室底蕴果然非凡。凤羽幻灵甲在打造过程中融入了凤血与凤羽,最大的功能是仿若凤凰涅槃般,能让穿它的武者死而复生一次。
凤血与凤羽只能偶尔从一些荒古遗迹中找到,这件凤羽幻灵甲可以说绝版了。
所有人都拱手行礼。
九皇子楚正道朗声笑道:“诸位既然已经到齐,请上祭坛。”
九皇子站在第八层,其余人站在第七层。只见脸上涂抹着各色颜料的祭祀围着祭坛跳着不知名的舞,韵律奇特,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一个看起来应该是祭祀首领的老者,手拿珍珠琉璃瓶,将其中的水依次洒在九皇子和众人头上。
陈泽闻到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知道这水中应该加了东西。小穷奇被呛得直打喷嚏,满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