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不好,嗯,要改变主次,张天行在心中对自己说。
他强行平复心情,默念清心咒转移注意力,将自己的视线拉回屋内的异常处,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结果在观察了一会后,他便发现自己若是去放个法术什么的还是有天赋的,但要是让他查个案子......呵呵。
“陈真,你有什么发现没?”张天行不得已之下只好求助徐凡,由于不知道徐凡的真实姓名,所以他只好称呼其为‘陈真’。
徐凡此时正背着双手在土屋的地上四处寻找着,看他那两眼放光的专注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金币掉在了地上。
“找到了。”
就在张天行以为他在装模作样的时候,徐凡忽然道。
张天行眉头一挑,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找到了”,正要上去嘲笑两句的时候,却看到徐凡竟然趴在了地上仔细的观察着什么。
难道他真的有了发现?
张天行也顾不上揣测,卷起长长的道袍就准备蹲在那里看看。
结果——
“喂喂,你挡着亮光了!”徐凡不耐烦的嚷道。
张天行赶紧不好意思说的起身让出亮光,随即好奇的看向徐凡的发现。
“看,这是一个画架留下的印子。”
徐凡指着地上的一处凹槽解释道:“幸亏这屋子是土地,而不是砖头或者水泥,不然的很难留下这样的印记。”
张天行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发现自己二人似乎主次真的颠倒了过来。
不是这家伙配合自己吗?怎么变成了他沦为看客了?
不行,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任务,决不能被人抢了,张天行心中暗道。
“你闪到一边,既然有了发现,这里交给我,你负责打光就好。”张天行想了想对徐凡道。
徐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猜想到可能是小孩子的自尊心在作怪,笑了笑也不说话,起身站在了一旁拿出手机照亮小屋。
结果他这一起身,张天行便裹着宽大的道袍对着那印记发了十几分钟的呆,最后小脸通红的抬头看了一眼徐凡,没好意思说话。
徐凡以为他有了结果,好奇的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张天行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不好意思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糯糯道:“没。”
“没事,我来,”徐凡并没有像张天行想的那样对他嘲笑一番,而是直接切入话题,像一个专业的老师一样对他讲道。
“这里只有两个画架压出的印记,根据两个印记之间的距离和它们的形状判断,这个画家当时摆放画架的位置是这样的,也就是说和这面墙平行。”
徐凡拉着张天行站起身来对着空气比划道:“根据这个推论和印记与我们面前的墙壁之间的距离判断,当时画家死亡的时候,他应该是站在这里面对着这面南墙。”
他指着二人面前的这堵墙对一脸认真的张天行道:“从这个警方残留下来的尸体轮廓线我们也可以印证这个推论。”
他又指了指脚下的白色人体轮廓线。
“这大概就是当时的布局了。”
徐凡颇为肯定的点头道,其实他早已经在警方的现场照片里知道了布局,这样分析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已。
张天行赞同的点了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分析。
结果却没有等到。
“嗯?继续啊?”他疑惑的看着徐凡。
徐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继续啥?这不是你的主场吗?我只是还原了一下当时大致的现场,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天行这才反应过来,又闹了个大红脸。
“你很厉害,你是专业的吗?”他赶紧转移话题道。
徐凡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会点功夫罢了,有点侦探技巧而已。”
随即他挥舞了一下拳脚,再次用行动强调自己叫“陈真”。
张天行丝毫没有和他探讨这个问题的兴趣,沉默了一阵,让徐凡往后退了退,掸了掸自己的道袍,严肃道:“好,既然确定了画家死前所在的位置,我要感受一下这里是否有怨气,不要出声,退远一点。”
徐凡听话的点了点头,一直退到了土屋的角落,将主场交给张天行。
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张天行,徐凡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家伙还是挺可爱的,至少好过一个白胡子老头,只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感受。
见少年,束发冠,两手掐诀,面色沉凝,马步微蹲,屋内一片安宁。
徐凡看着他一副大便的姿势,强忍住笑意感受着屋内的变化,心中揣测他所说的感受一下是感受什么。
土屋内慢慢的静了下来,仿佛就连尘土也不得不放轻,生怕干扰了少年的感灵。
“天生万物皆有灵,天清清,地灵灵,应!”
少年忽然手诀变化,轻声喝道。
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弥漫上徐凡的心里,在他的感知里,似乎有一片沉沉的天幕正无声无息的压在这片土屋的上空,那种淡淡压抑感让人略感心烦。
随即,这种感觉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为刚才片刻的感觉而疑惑。
回想警方拍摄的那老师临死前正在画的那幅画,他有些凝重的盯着张天行现在面对着的那堵墙,也就是当时死者面对的那堵墙。
除了房间中残留的阴煞之外,那种淡淡的压抑感绝对不是一个小玩意能够营造出来的感觉,更像是某个庞然大物就潜伏在一旁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威压!
那感觉到底是什么?
张天行只是大概知道那副画的样子,可能并没有办法将这股气息和那副画联系在一起,但是徐凡却见过那副画的照片。
此时联想到这股淡淡的压抑,难道那画家在临死前是想通过他的画告诉后来人些什么东西吗?
难道就是那副画上的黑影?
可是这代表着什么呢?
还有,他本以为画家是在写实,那画上的窗户是有栅栏的,且是一面稻草泥土混合的墙壁。
可是在实际考察后他才发现,这面土墙上并没有窗户,有窗户的反而是那面石头和泥土混合的墙壁。
除非那画家是个瞎子才会看不见这是一堵石墙,若是画家作画,绝不会遗漏这么明显的细节。
难道画家只是在想象创作?
最重要的是,这间土屋的窗子并没有栅栏,而那副画上却有,难道真的是现实和虚幻的结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