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让我跟随您。”小女孩一语惊人，莉迪亚惊讶地问她，“你知道大人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想要跟着您。”她的眼睛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柠，那双眼睛透露给柠非常多的信息。
柠在那眼睛中看到了渴望与依恋，是的，她明确看到了，原因有她是精灵，也有小女孩一点都不掩饰的眼神。
“为什么？”莉迪亚再次问道。
“我喜欢大人身上的感觉。”小女孩这个年龄，还没有成熟的观念，她只是遵从内心的感觉，想就去做。
而她这几年学到的东西，都在这温暖的感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的话她不可能会相信一个陌生人。
即使是一个小女孩，在这个世界也意外的早熟，就如‘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而小女孩，可比穷人要悲惨，她是社会的垃圾。
“不行。”柠拒绝了，她上次留下的东西足够小女孩活下去，只要聪明一点，那点东西被抢走的可能很小。
毕竟这件事没人知道，而小女孩又早熟，她也留下了警告，要是还发生那些事……
“大人，请让我跟随您吧，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大人可以打我。”幼小的身子，本应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母亲的小故事在耳边萦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跪求他人。
“快起来，你的脚已经很冷了，不能再跪在地上。”莉迪亚立刻扶起小女孩，雪地上印出了一道痕迹。
“不。大人。”这算是用自己的身体来威逼她吗？柠想道。
这种行为，她最讨厌，这就是一种道德绑架，要是她不接受，那岂不是会遭到人们的唾弃，虽然现在她的身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但要是其他世界，那就不一定了。
没看到莉迪亚也向她露出求情的表情，这个时候，柠莫名其妙的想要抛弃这个仆人。
她是精灵，她绝对不想要与别人牵扯上什么深刻的关系，每一份关系，就是一道枷锁，一道道枷锁，终将会把她压死的。
普通的关系，以她的心灵承受能力，能够轻而易举的斩断，可小女孩这种天生与她有共鸣的人，就是她的另类天敌。
如果换成其他人，就算毁灭掉这个源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还没考虑过这样做，她只想当过客。
柠一声不吭的往外走，而莉迪亚挣扎了好一会，只能满怀歉意的跟小女孩说，“对不起。”
刚走不远，如果回头的话，还能看到小女孩跪在雪地中，而四周到处都是行人，只是没人会说什么，一看柠和莉迪亚的着装，就知道她们是贵族。
而小女孩这种乞求，他们似乎见怪不怪，要是跪一会就能摆脱这该死的贫穷，那他们心里十万个愿意。
“该怎么做？”柠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而旁边的莉迪亚很快反应过来，答道：“贤者大人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这是在表忠心吗？柠瞥了一眼莉迪亚，不过她想要的答案可不是这样。
“忍心吗？”一句话悠悠传来，莉迪亚有些愣住了，看来贤者大人真的很在意那个人。
她回头看了下雪地中已经若隐若现的小女孩，真是悲哀的世界，谁也无法拯救谁，谁也不是救世主，谁也不是圣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谁也不简单的吧，施于善心，已是力所能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