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城防军来到刚才战斗的地方,也一时被惊呆了,虽然塔兰城中大小斗殴不断,但要说到如此惨烈的程度,也是罕见。
待看清死的是什么人时,这群城防军本来还有些嚣张的气焰,更是一挫,看向陈墨的眼神中竟不自然的带了几分惧意。
马库斯族长拉格伦的四名贴身护卫竟三死一伤,要知道,那可是在城中有些名号的神武者,这是一般的贵族都拿不出来的高端武力!在城防军里,这种神武者至少是个小队队长的职位!
竟然在一个少年手里死伤到这样的地步?!
真是不可思议!
为首的城防军队长一惊之后,心中暗恨,他没想到拉格伦这只老狐狸,这次给自已丢来这么大一个烂担子,又见陈墨武力高强,但年纪确实小了一些,应该没有多少历练。
他定了定神,手中不禁握了握刚才从拉格伦手中拿过的钱袋,把牙一咬,用马鞭指着陈墨,声色惧厉的喊道:“小子,你竟敢在塔兰城,当街杀人,是在找死嘛?!”
“他们杀我,我杀就杀他们而已。”陈默反驳道,他感觉这一队城防军来得有些蹊跷,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一过来就认定自已杀人,实在让人不由得怀疑起来。
“嗯?还狡辩!杀了人,就得认罪!去给把他绑起来!”队长不给陈墨多说话的机会,他的头向陈墨的方向偏了偏,示意两名军士把陈墨拿下。
收到命令的的两名军士下了马,拿起捆人的绳索,踩着街道上的血水,心惊胆颤的向陈墨走去。
陈墨心知道里面一定有龌龊,也不再说话,只是挺立当场,冷冷的看向要捉拿他的两个军士。
两人越是走近陈墨,越是心寒,心想队长你拿了人家好处,却让咱们来抗雷。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神武者都杀死了三个,咱们这些普能的士兵的还有随手就捏死了。
最后竟吓得,在陈墨五步远的地方踯躅不前,不敢妄动。
陈墨也在思考,要不要逃出去,但稍一思索,就把这个想法抛到一边,这群军士自然拦不住他,但塔兰绝不会只有这点底蕴,一旦冲突,必然牵动塔兰官方的神经,父亲母亲肯定受牵连,父亲的身体还很虚弱,没法逃。
如果自已跟这些城防军走,相信在争取一些时间后,奥丽维亚想必不会袖手旁观。
实在是不行,陈墨自信以自已武力杀出去,也问题不大。
那城防军队长见手下畏惧少年如虎,不敢捉拿,脸上也是无光,刚想要不要孤注一掷,催动全部人马要把眼前的棘手人物碾平,但转念一想,如果这少年抵死顽抗,也说不准能不能拿得住他,要是自已这边再死几个,那就向上头可不好交待了,而且说不定自已也会折进去,顿时觉得接拉格伦这单生意真是亏了。
正在他思量得失之际,陈墨低沉着声音说道:”好,我跟你们走,至于绳子就免了吧。“
”好!“城防军队长心头顿时一喜,一个好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那两个受命捉拿陈墨的军士更是差点雀跃而起,他们可不想硬去捉拿这样凶悍的危险人物。
可说完好字之后,城防军队长好像又觉得,自已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太没有面子,刚要再说两句场面话,又见陈墨冷冷盯了他两眼,立马拔转马头带着陈墨向城防军军部走去,再也想不起面子是什么了。
一队城防军如同在前面开路一般,后面跟着悠然而行的陈墨。
等到城防军总部门口处,那一队城防军士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陈墨送去关押犯人的地方,赶紧办了移交手续了事。
临走前城防队长私下找了相熟的监狱守卫队长嘀咕了几句,然后恨恨不平的去找拉格伦的马烦去了。
城防军是隶属塔兰议会的武装组织,大约有二千人左右的编制,平日的职责就是巡视塔兰城内的治安,只是在战事吃紧时也协助常驻城外皇家白狮军团第四军进行战斗。
所以论战斗力,城防军就薄弱很多,只能对付一下城中的毛贼,应付一些高阶位的游侠、大盗基本束手无策,只能借调白狮军团的精锐来解决。
城防军的监牢是一座独立的城堡,四周是高耸的围墙,大门两旁是哥特式的尖顶塔楼,整座监狱都是黑岩砌成,显得愈加坚固阴沉。
陈墨是生平第一次进监狱,在前世最多也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而此世在父亲的的领地,也只是最多把那些小偷小摸关在地下室。
走进监狱的大门,里面暗无天日,一扇窗子都没有,只在过道处点了几个昏黄的油灯,灯火摇曳间,无数阴影舞动,更显得狱中阴森恐怖。
而且驱之不散的一股腐烂恶臭,一直存留在口鼻处,让人干呕恶心。
带陈墨进去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狱卒,看陈墨十岁左右的年纪,却要押在重刑牢房,却没有带任何镣索,又有得到上头重点“照顾”,心里不免有些惊讶,好奇的问:”小子,犯什么事了?“
”杀了人。“陈墨也不隐瞒。
”噢,杀人?“那个老卒心头一惊,老兵已做狱中看守已有三十多,年少杀人的也不是没见过,但从没见过杀了人被带到这座黑狱时,还这么镇定的。
陈墨不再说话,老狱卒却一路有些惋惜。
因为不管再怎么镇定也活不过今晚!
陈墨发现,他们一直在往下层走,越往下,他越感到里面犯人的凶悍。
老狱卒把陈墨带到了最底层,那个被叫做“死狱”的地方,进去的,都出不来。
牢房是一个个大房间组成,犯人能透过铁栅栏看到外面过道的情景,能关押于此的都是一些重刑犯,看到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时间纷纷聒噪起来,各种污秽言语纷涌而出。
陈墨好像没有听到,毫不理会,只是对监牢中几处能威胁到自已的恐怖气息略微关注了几下,一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监牢的四周,尽力去找出监牢薄弱的地方。
老狱卒带着陈墨走到一间牢房前,这间牢房有些特别,别的牢房总有几个起哄的,但这间牢房却安静的吓人。
当牢房中其它犯人意识到,新来的要进哪间牢房时,顿时安静了下来,时不时还在黑暗中有几个吞咽唾沫的声音,一种渗与骨髓的寒冷笼罩着你整个监牢,连这些重刑犯也都恐怖到窒息。
陈墨这时心中也有几分了然,这间牢房明显是那些恐怖气息最集中的地方,足足有三个之多,明显有人不想自已活着出去。
但事到如今,陈墨倒也不怕,毕竟自已已经三星,在塔兰虽然不说能横着走,却也是进入了中上游的武力阶层,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那老狱卒,等陈墨一踏入牢房,马上关上了足有半吉特厚的钢铁牢门。
他生怕在时里沾染上什么似的。
这时牢中十数双像野兽一般的眼睛瞬间亮起,好像急不可待地要扑向待宰的羔羊。
陈墨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走到相对还干爽的一块平地上,竟自坐了下来,微微闭上眼睛,而雄厚的神能则调动了起来,随时应对可能来自四周最暴烈的攻击。
“来了个嫩的,可以吃几顿好的啦!”一个沙哑阴冷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过来,间或还有口水吞咽的响动。
因为灯光太过昏暗,也看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只是这句话说完,一股强大的气势从那个角落中蓦然而起,另人窒息地笼罩在陈墨身上。
“死骨,还想像上次一样吃独食,这次轮到我了。”另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厉声叫道,嗓音如同金属的磨擦声,让听到的人甚至感到难受呕吐。
“哼!”那个沙哑的声音也不答话,一阵腥风纵身扑向陈墨。
“敢!”那个尖锐得声音顿时气极,也从另一边抓向陈墨,力道之大,手爪处竟一股生成一股劲风,竟是一名神武者,这一爪如果在陈墨身上抓实,恐怕会落下被生撕下一大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