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陈华这一旗人经过昨日张枫的银针度穴使得大家都感觉到了轻松许多,而孙麻子那一组人因为都是体格壮实的大汉都比较耐揍,所以和陈华他们是这六百新兵里为数不多还有充足体力的。
“今天,由我来带你们练习战技。我不管你们昨天在王百户那里挨了多少鞭子受了多少苦,今日在我这里谁要是训练不认真,一样有鞭子在等你们。别妄想我下手比王百户情,我只会更加严格的要求你们。”柳升百户冰冷的声音有一次在校场上想起,新兵们还记得前日柳升百户口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在听到柳百户的声音时有很多新兵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何为战技,就是指战场上与敌人搏杀的技法。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需要体力但更要学会战技,战技就是让你们在战场上活下去的资本!是你们这群新兵蛋子最需要掌握的本领!”
“刀,枪,戟,弓矢甚至于盾牌,这些器械都是战场上随处可见的,要想活着走下战场,就要对这些兵器都有所了解。”
“刀,是一个步兵最主要的武器,可劈可砍,能扎能撩。我大明士兵装配的就是柳叶弯刀,这种单手刀灵活轻便再辅以轻盾,使我大明军士在战场上可攻可守!”
“枪,长形刺兵器,在北边长枪尤为重要。在对抗北元的骑兵时长枪阵就是绝对的主力部队!”
“弓弩,自古以来都是战场是最不可缺少的,是与骑兵并列的战争利器。先秦已弓弩称雄,每逢战事先必为先驱,射杀者不计其数!”
“如果事态紧急又没有兵器那就需要徒手与敌人搏斗。当然,不论是持械还是徒手,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杀死敌人。你们要记住,在战场搏杀时上无论老幼,只有敌人和自己人,只有死了的敌人才不能要你的命!”
“明白了吗!”柳升大喝
“明白!”六百新兵齐声喊道。
柳升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道:“现在开始练习,各带队的总旗带两个老兵给他们做示范。”
张枫在武当山上也刷过兵刃,不过在山上只有剑和唐刀,跟现在要用的柳叶刀,雁翎刀不大一样。
一片刀光闪烁,张枫提起一把柳叶刀刷了几个刀花,这把一旁的人吓了一跳,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刀脱了手伤到自己。
倒是小六子一脸的崇拜,好奇的问道:“张大哥你真是厉!会扎针还会刷刀,你以前在武当山上到底学了多少东西啊!”
张枫笑笑心想“那可多了,自五岁起十一年了,在山上各师叔伯悉心教导,受益良多啊。”
“好了”小六子你别闲扯淡了,我先给你们演示一遍军中刀法,等你们大致学会了在两两对脸仔细熟悉一下。陈华打断了还要继续发问的小六子,拿起柳叶刀开始演练起了军中的刀法。
军中刀法已实用为首,是以杀伤敌人为首要目的,基本分为刺,挥,劈,带四种。
刺为直刺和斜刺;挥有左挥和右挥,均是由下自上挥刀;劈有直劈,斜劈,力气大的人一刀自头劈下能把人砍成两半;带是刀法中的守势,是以刀身格挡敌人的进攻,但不是硬碰硬的,斜侧刀身防御能卸掉敌人不少力道。
陈华便一边耍刀一边给张枫他们详细的讲解着,不一会一套军中刀法就演示完了。小六子看的是热血沸腾,直拍手叫好。
“行了,现在你们都去那一把木刀来耍一遍。”陈华擦了擦额头的汗让兵士搬来两捆木刀。
“啊?为什么是木刀啊,这多不过瘾啊……”小六子不满的嘀咕道。
“啪”老古一巴掌扇在了小六子的后脑勺上,
“就你小子是多,要是给你把真刀你在耍不明白把自己看喽。”被老古这么一说小六子脸刷一下就红,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枫拿起一柄木刀,脑中回想着刚才陈华所演示的内容,身体缓缓地动了起来。
只见张枫两腿左右开立,左手横在腰间,右手持刀平伸与胸前,刀尖上翘,凝神目视前方。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某种状态。
脚步突进,手腕一转,刀身向上倾斜,挺身一刺,刀势未落又转肘移至右侧,自下而上挥了出去,直至头顶,张枫随即手臂一沉翻转刀刃,于正中直直地劈了下来。这正是军中刀法里的斜刺,右挥与直劈。动作标准不下于刚才陈华所演示的,这让其他还在摸索阶段的人目瞪口呆。
都感觉张枫这三式所带来的气势,其刀锋所指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张枫没有陈华那股子杀气,毕竟张枫还没有杀过人。不像陈华,自手摸上刀柄就不自主的眯起了眼睛,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显然是杀过不少敌人的。
陈华见张枫学习的这么快大嘴咧的都要到耳朵根了。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要论气力,张枫的考核他可是全程看过了,二百斤的石锁说提就提面不改色;再说军列,昨日张枫挨的鞭子更少,还能帮助战友缓解疼痛疲劳;现在再加上这神一般的学习速度,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
张枫又耍了几遍刀法,自觉已经差不多了便和陈华对练了一番。结果不算武当山的武学底子,就只说这军中刀法两人便已经不相上下了。
六子,大牛他们见了也暗自加油鼓劲,更加的努力练习,在老兵的指点下也是渐渐精进。
上午连刀,下午练枪,众人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每个人都不敢懈怠,正如柳升百户所说,学好战技才是战场上活命的根本,现在的放松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放弃,也是对自己袍泽生命的不负责任……
晚上回营后张枫依旧为众人扎了穴位,养足精神,准备第三日的操练。
相比前两天,第三天的操练内容就简单多了,但相对也枯燥了很多。部队在外行军,遇山开路逢水搭桥,要的是体力。
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倪谅百户在屋檐下乘着凉喝着茶。打熬体力也不需要他讲解什么,无非就是举石锁,砸木桩,有老兵们监督者,他乐的偷懒清闲。
校场上的士兵都袒着上身,喝彩声到处响起,一会一边举起多少斤,一会又有人加了几个石锁,打进多深的木桩,众人兴致高亢。
尤其是孙麻子带着的这批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糙汉子,一个赛一个的壮实,他们举石锁打木桩往往引起其他新兵的惊叹。
孙麻子看着自己手下引起的围观,又侧眼瞧了瞧陈华他们那几头烂蒜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自己的赌约八成是赢定了。
对此陈华也无奈,想吸引人过来看看那也得有能拿得出手的啊,他这边就大牛和王平算是有把子力气,徐家兄弟纯粹就是路人水平一般般;六子还小不能太逞强帕累坏了身子,老古就更不用说了,都一把老骨头了。
唯一一个厉害的张枫也不紧不慢的连着,并没有想要出彩的意思,好似藏拙一样。
张枫不着急,也不需要攀比,只待操演过后的新兵大比上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