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瞄准了那把铁剑,一个滚地翻身接三百六十度转体拾起了它,单手持剑的他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有刚才彷徨的神情,不再有担忧的想法,只剩下满目的自信与张狂,那幅表情就好像再说:“对面的那个矮子,来啊,有种你用你那跟破铁杵打我啊!”
而就在张枫奔向铁剑的同时,吴求也发力冲刺到张枫刚才的位置,两人正好来了个完美的交错,正在惊愕为何张枫好像未卜先知一样的时候,却看见张枫他捡起那柄铁剑单膝跪地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还十分轻蔑的朝他点了点下巴。
我擦,这就不能忍了,想他吴求吴胖子凶名赫赫,上一个向他做这个动作的人坟头草都跟他一般高了,现在岂能容张枫这等小儿放肆。
气的面红耳赤的吴求大喝一声冲了过来,犹如虎扑雌鹿,鹰击雄兔,那气势一往无前,简直是谁挡杀谁,他也不再想着留手了,直接第十六路杵法就招呼到了张枫跟前。
“当!”铁剑与铁杵相击,两人近乎于面对着面看着对方,只不过张枫这里是淡定中带着一点嘲笑,吴求那里则一脸的怒容,两只眼睛中布满了了血丝,张着大嘴恨不得要张枫一口。
“当当当!”吴求转身后退,负起进攻,须臾之间已然是出了三式隐藏的杵法,若是一般人受此三杵哪怕是早就非伤及残了,奈何他碰上了张枫,三杵所到之处全都有着一柄铁剑在等着他,而且吴求隐隐中还感觉到自己的出手方向招式位置好像被铁剑冥冥中改变了些。
要知道他这这十六路到十八路还从未在人前演示过,今天这是第一次对敌用出,而这三式杵法凭的正是阴险刁钻的毒辣之意,专门向人的下三路招呼,再加上吴求身形的优势,简直是量身定做的绝佳阴人之法。
当年就是凭借着这三杵他才在一众信徒中脱颖而出,夺得在蓟州府内出世替教中筹备银钱的差事。
就连一旁观看的众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裆部,他们自问在这般境地接不下吴求这三招,就连老陈都猛地一哆嗦,若是十八年前他跟张枫处境一样,那怕是现在都没有小陈这号人物了……
“呼!呼!……”用完三式的吴求此刻跟张枫拉开了距离,此三式虽阴狠但也相当耗费体力,但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招全被张枫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而且看起来张枫好像还没有出全力一样,吴求不禁心头一沉,感觉今天这趟买卖怕是难做了……
而张枫他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此刻他内心简直是笑开了花,在看到铁剑的时候他也就想着能靠着不胜剑法阻挡吴求一二,可现在看来,简直是大大的低估了这套剑法,当年被师傅吊打的他还感觉不出来什么,但接了吴求三招以后他此刻就觉得对面那个矮胖如球的老男人不值一提。
“师傅啊,师傅,原来那些年我被抽过的竹条没白挨呀,想不到现在居然能救我一命,看来我那清虚子师傅也不是那么的小肚鸡肠,我还以为当年纯粹就是为了报复我呢,差点就辜负了是负的一片苦心。”
“对不起师傅我错了,我真不该往你的茶水里吐痰,把你的道鞋扎个窟窿,还往你视若心肝的太极紫袍法衣里放虫子……对于以上的百十来件错误,我保证以后回山门的时候再也不做了,师傅你一定要要原谅我哦!”张枫一边冷冷的跟吴求对峙,心思里一边想清虚子师傅道歉。
而此时的武当山南岩的一处石壁前,清虚子正襟危坐的在这里进行着为期三年的面壁惩罚,看着眼前石壁上刻着的道字,他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下山的徒弟未来闯荡出的那片广阔天地。
“阿嚏!阿嚏!阿嚏!……”清虚子接连着打了不知多少个喷嚏,这看的后面扫地的小道士还以为自己的师叔祖感冒了呢,连忙丢下扫帚跑去找自己的师傅。
“福生无量天尊!”清虚子道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什么人在念叨自己?可是也不至于说这么多次吧……
“来啊!你刚才不是挺猛的吗!现在怎么怂了!”张枫单手持剑,剑尖直指吴求大声的嘲讽,原来刚刚吴求忍不住再一次试探的进攻过来,倒也没用出刚才的阴损三式,而是大开大合的用前十五招跟张枫较量。
结果自然是“当当当……”毫无意外的被张枫完美防御。
接连被挡下的铁杵使得吴求渐渐反应过来了,对面这小子的剑招果然有蹊跷,不论怎么打好像每次都正好在他剑挥舞的途中,次次如此,从不落空。
而且他的剑式轨迹不像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剑法,什么出神入化,飘忽不定,刁钻灵巧,势如破竹都不存在于张枫的剑招里,反倒是给吴求一种对方在画圆圈的感觉。
想到这里吴求脑中灵光闪现,对啊!,没错就是一个圆啊,难怪他的剑好像无处不在一样,在他的剑势里时刻存在着一个圆,自己不论从哪个方向攻打都是在园中,从未脱出,怎能取胜。
想到这里吴求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相,他就算想明白了也破不了张枫这近乎于无解的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年堂主在教他武学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躺著也是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小吴,我教你的这二十一路杵法已经算是当今绿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明招式了,但你要记住,今后碰见穿道袍背长剑,剑上有着阴阳鱼标记的人时一定要躲开,千万不要与之为敌,因为你怎么都胜不了他的”说着撸起了右臂的衣袖,露出了他右手臂上一到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
“这就是下场,当年若不是那道人心有一念之仁,仅仅只是用剑尖划过我的右臂下了我的武器让我无力再战,不然你以为这些年为何我还只是个堂主吗,那是因为我这条手臂已经不能再想原先那般灵活了,而且,我的心中也有了惧意,当一个武人心中有惧的时候,若能破之那定是武功精进腾飞万里,但若是破不了,就像我今天这样,只能当你们的教习。”
吴求当时还觉得堂主是怕过头了,哪有什么打不赢的剑法只有不够强的自己,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原来当年堂主说的话都是对的啊,还真有这种无论怎么都胜不了的剑法。
“可是!可是!堂主啊!你告诉我的是小心道士啊,现在对面这个少年哪一点像是个道士了,就连剑还是我手下掉地上他随便捡起来的,堂主你这是坑我啊!”苦着脸的吴求此刻只想抬头问问天,何以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