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风吧?”那女孩并没有听到他的尖叫声,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于是又关门回了屋去。
“蠢死了”“蠢死了”在阳台外被纸片小人拖回来的季谷涵看着小纸人身上不断显现出的抱怨词汇。“我刚刚怎么会撞在门上?”季谷涵没太在意许双跃的抱怨。
“因为意识。”几张纸片小人身上所有抱怨的词汇一闪而逝而后浮出了新的字,“你的意识。”
“我的意识?”季谷涵依旧不太明白。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有过灵魂穿墙的经历——就在刚刚不久之前。
“在你的意识里。”“那是一扇门。”纸片小人身上写着,“不是门关住了你。”“是你自己关住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季谷涵感觉自己有点抓到重点了。
“没有任何法力的东西。”“是阻拦不住灵魂的。”纸片小人重新飘到了门前,“你要自己相信这一点。”
季谷涵走上前来,对着阳台的玻璃门伸出手。指尖触碰在玻璃上的感觉与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随后这种感觉渐渐的变得模糊,虚无,似乎眼前的这个玻璃门只是一个投影出来的虚影,于他而言再不是真实的。
季谷涵向前走了进去。
“对了,”纸片小人重新飘在了他的前面,“其实如果你能碰到门的话。”“直接开门也是一样的。”
季谷涵看完之后满脸的“卧槽”心底那种被涮了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于是他一扬手,将纸片小人拨到了一边去了。而与此同时伴随着“唰”的一声,原本因挡着窗帘而略显昏暗的寝室刹那间明亮了起来。
“诶,露露你拉开窗帘干什么?晒死了!”距离阳台较远的书桌前站起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色蕾丝睡裙的少女。
这女孩五官底子极好,看得出是美艳型的姑娘,包裹在蕾丝睡裙下的身材也似乎很有看头。
“不是我啊。”被叫做露露的女孩则有些茫然,连忙暂停了正在看着的韩剧然后又将窗帘“唰”的拉了回来。
“也不是我。”露露旁侧的床位正是刚刚开门的女孩,此时她正穿了一件薄吊带衫盘着一双纤细的腿坐在吊椅上认认真真的打着游戏。
不过那高挑女孩并没太在意她俩的话,见拉开的窗帘又被拉了回去,于是重新坐下了身来。
季谷涵四下望去,只见几张纸片小人此时正鬼鬼祟祟的猫在这个屋子里的各个角落一副害怕被屋中的女孩们发现的样子,唯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张毫无顾忌的漂浮在他的面前,并且没有丝毫被看到了的迹象。
“别乱看了。”飘在季谷涵面前的小人身上分批次浮现了两个半句话,“做正事。”在确认季谷涵看到了之后,纸片小人飘到了高个女孩旁边的铺位。
而此时那床上正鼓着一个被子包。
纸片小人又飘了回来,“她状态还可以。”“我把这里的婴灵安抚住了。”
“那他们在哪?”季谷涵出声问道。正说着,只见陈雪的书桌下缓慢的爬出来了一个灰色的像耗子一样的小东西,正抬着脑袋用它透明的眼皮盯着季谷涵。
原本四散在寝室里的纸片小人们连忙潜伏到了这个婴灵的旁边,将欲扑向季谷涵的婴灵阻拦在了原地。
“它怨气不太深。”
季谷涵望着被纸片小人拖延住的婴灵,“那要我做什么吗?”
纸片小人的身体旋转过去露出了背面的字来,“超度他。”
“我?”季谷涵有些深感不可思议。“放心。”“只是个一般的婴灵。”纸片小人又转回了身来——虽然它的背面和反面都是一样的。
“那我要怎么做,诵读往生咒?还是什么什么?”季谷涵向着那灰耗子一样的婴灵走近了一点,却见它歪过了脑袋看着他,一张还未完全长成人形分出五官的脸上居然可以看出那么一点的天真与茫然。
“你又不是佛门道教的弟子。”“诵什么咒。”“这么蠢!”阻拦着婴灵的纸片小人们身上写着。
季谷涵将这两个小人身上的字看完,正欲看第三张时忽然背后一凉还未等他回过头去,一条尾巴状的东西就将他的脖子狠狠的缠住而吊了起来。
远在男生寝室中操控着纸片小人的许双跃眉头一挑,自柜子中翻出了一个长条的木盒就冲出了门去。
季谷涵抓着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用力的撕扯着,由于他的喉咙被狠狠的勒紧,因此窒息的感觉便变得越发明显,双手也渐渐开始使不上了力气。
于是原本几张阻拦着小婴灵的纸片人再顾不上地上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东西,而是迅速的冲向那个用尾巴将季谷涵束缚着吊起的人面兽身的怪物,而后贴在那跟勒紧季谷涵脖子的尾巴上燃烧了起来。
人面兽身的怪物用力的甩动着尾巴,一双秃了毛的爪子痛苦的拍着地面,而后将季谷涵用力的甩到了门上。
痛——好像骨头都要碎掉了。季谷涵咬着牙,双耳在阵阵的嗡名声中隐约可以听见那怪物恐怖至极的惨叫。
“你们听?什么声音?我感觉门又晃了一下。”身材高挑的女孩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却见原本干净的地板的正中央正摊着一小撮松散的灰烬,“这怎么搞的?”
坐在书桌前的其他两个女孩闻言也纷纷转了过来。
“可能是刚刚风吹进来的吧。”露露见状有些紧张:杨诗文——也就是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向来是有那么一点洁癖的样子,对于不干净不整洁的东西一向都表现的不能忍受。
“真是的,不是才刚打扫过阳台吗?”高个的女孩起身,“我去拿扫把来。”
季谷涵还来不及缓过劲来,就见那人面兽身的怪物抬爪向着杨诗文抓去。
“小心!”季谷涵连忙冲上前将女孩推到一旁,于是杨诗文伴着一声尖叫摔倒在了窗户边。
“没事吧?”另外两个女孩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怎么忽然滑倒了?”
“才不是!”杨诗文语气惊恐的指着自己刚刚站的位置,“有东西推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