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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当年旧事

“什么!!!师父?你……你……”听到羽清弦的话,苗倚清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师父!你之前说过!我们剑宗弟子,一生只能进入一次藏剑岛的啊!”

“是啊,是这样没错啊,但是有些往事,我必须去做个了解才行。”羽清弦微微抬头,面色略显疲倦,随后转向苗倚清,暖暖一笑,轻快地说,“再说了,现在剑宗的掌门是我,这条门规,我把他废除掉就好了。”

听到这话,苗倚清一愣,内心疯狂反驳道,师父你以前不是这么随意的人啊!而且我明明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啊!无奈的摇摇脑袋,苗倚清关切地说:“师父,藏剑岛很危险,要不我……”说到这里她突然一愣,对了,藏剑岛如果两个人进去的话机关会变得更厉害啊!那自己不是不能进去帮师父了?

“别说你现在受着伤,就是没什么事也不能让你进去,你知道的,两个人进入藏剑岛机关威力会变大,到时候更加危险。放心吧,藏剑岛不能重复进入的原因是一个剑宗弟子只允许取一把神剑,我虽然进去,但是并不是为了取剑,所以就算进岛也不算违背祖传的门规,不会有事的。”

羽清弦一边说完,一边摸了摸苗倚清的脑袋。随后便离开了苗倚清的房间,帮苗倚清调理完经脉之伤,时间刚好差不多要日落了,羽清弦拿上再次被裹起来的乌梢剑,并取出了祠堂里的剑鞘,就朝向藏剑岛方向走去。

不取剑这件事,羽清弦说了谎,他这次破例前往藏剑岛,正是为了取一把剑。之前苗倚清和他讲述洞里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神奇出现救了苗倚清一命的那把细长的神剑,和苗倚清在白光里看到的幻影,不会错的,是她的剑,是那把三十六神剑榜第九位的,岸芷汀兰。

岸芷汀兰,剑名就叫做岸芷汀兰,剑身与剑鞘由秘银打制而成,光可鉴人,剑鞘上镌刻有一朵幽兰,剑格剑柄剑尾亦呈现兰花之型,而剑刃,则是由一种极为罕见的韧银打制,这种金属柔韧性极强,因此岸芷汀兰的剑刃可以任意扭曲,是一把无比锋利的软剑,剑刃虽软却锐利无比,单单依靠剑锋就可以轻易地划开空中的落叶,与人交手之时,剑刃可以随意变化,即使被敌人格挡住,也还是可以刺到敌人,刁钻的角度让敌人无法防御,岸芷汀兰的剑意则会在剑与人周围形成一道道如同蛇群一般四下游走的剑气,将使剑之人包裹其中,是一种攻防一体极为恐怖的招式。而这把剑对于羽清弦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那是她的剑。

从羽清弦记事起,他就在这座剑宗岛上了,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知道自己名字叫做羽清弦,当时这座岛的主人,叫做角危楼,是一个满身沧桑之感的帅气大叔,还有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女孩子,大叔让他叫她师父。然后突然有一天,大叔独自离开了剑宗岛,再也没回来,剑宗岛上就剩下他和师父两个人,师父在他印象里似乎从来不笑,只穿一身白色的纱裙,美得不像凡人,羽清弦那个时候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过的这般清苦,从来见不到一丝笑容,师父从来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岛上,如果离开了师父,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于是八年前,羽清弦对着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说,想要一生都和她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但是女孩子却没有答复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清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早已是命中有定,那你会怎么办?”

“我只信我,不信命。”十四岁的羽清弦这样回答道。

“我只能是你师父。”沉默半晌,女孩儿淡淡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剑宗的主人。”

羽清弦什么也说没说,背着她独自进入了藏剑岛。如果能独自取出神剑,如果能证明自己,那她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羽清弦势如破竹,藏剑岛内的机关没有一个拦得住他,当他来到自己的神剑面前之时,白色光芒中浮现的是“逆天行道,终为虚妄”,羽清弦年少气盛,这句批语他不喜欢,没有取剑,随后机关便开始轰鸣了起来,凭空弹射而出数到锁链,将羽清弦束缚住,就在这时,剑光一闪,束缚住羽清弦的锁链应声而断,她如同天仙下凡一般出现在羽清弦的视线中,随着她的出现,藏剑岛的机关愈发狂躁,数十条铁锁应声飞射而出,她一掌推开羽清弦,被铁锁困住,手中神剑应声掉落,落地的一瞬,地上石砖便一个翻动将剑收去。羽清弦再想拔剑,神剑白色光芒猛然一闪,批言瞬间变化,“天若可违,必承其痛”,乌梢剑被羽清弦应声拔出,然而不论羽清弦怎么使力,这把剑和剑鞘就好像黏在一起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一把没法拔出剑刃的剑,羽清弦万念俱灰,挥舞乌梢剑在锁链上猛砸起来,直到精疲力尽,锁链也纹丝不动,随后又是数到锁链将羽清弦送出石室之外,石室的石门缓缓关闭,石室之内,那个从来没有笑过的女孩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暖暖的一笑,仿佛将这个世上所有的绝望都燃烧殆尽一般。

……

眼前篝火噼啪一声,燃烧的木柴断裂溅出一丝火花,把羽清弦从这段几近遗忘的记忆中拉回了现实,轻轻的摸了摸手上的剑鞘,终于太阳完全堙没在了海平面之下,藏剑岛的通道在海水中缓缓出现,羽清弦神色稍显凝重,深吸了一口气,便往藏剑岛内走去,踏上通道,正准备进入洞穴之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唤。

“师父!”

羽清弦猛地回头,气喘吁吁奔跑而来的苗倚清,停在对岸,对着羽清弦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师父……一定要……回来啊!”

回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羽清弦进入洞中。时隔八年,再次进入藏剑岛,羽清弦尽力回忆当时是如何通过机关,一边延着长长的阶梯向下,一边思索自己应该走什么路线行进,不多时,就已经走到了当时苗倚清和黑袍人进入的第一个石室,这一次,石室内虽然有些积水,但是水面却并没有升高,羽清弦并没有拉动地上的机关,而是走到一处墙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听声音就是一堵实心的墙壁。羽清弦懒散的取下背上的乌梢剑,对着墙壁猛然一砸,一声巨响顿时在通道内回响起来,瘫倒的石墙后面露出一条通道。之前苗倚清与黑袍人绝对想不到,藏剑岛内还有这种无视机关的暴力操作,而羽清弦丝毫不在意,直接跨过瘫倒的墙壁走进了通道。

不多时,羽清弦便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通道尽头依然是一堵石门,羽清弦想都没想,又举起了乌梢剑,就在他准备挥剑破门的时候,一声机簧之音,石门就直接打开了。羽清弦“咦”了一声,停下手来,疑惑道:“这么配合?”随后便走进了石室,然而走进石室的一瞬间,羽清弦就愣住了,石室的墙壁之上写满了文字,而这字迹,竟是出自师父的手笔。

“清弦,我知道有朝一日你定会回来,我活着的时候,很多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并不想说,不想让你在那个年纪就背负你不该承受的事情,但是,当你拔出神剑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给你选择了,如果你想了解的自己的身世,还有神剑之中的秘密,剑宗的秘密,就去把三十六把神剑都找到吧,等你开始寻找神剑,这些事情你就都会慢慢明白。清弦,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羽清弦默默看完墙上的留言,陷入了沉默,这字迹是师父留的没错,但是这一切都不合道理,有什么秘密不能直接告诉我,而要我自己选择?

就在羽清弦思索之际,一道白光猛地从羽清弦面前闪过,羽清弦眼神随着飞逝而过的白光而去,脚下立刻就有了动作,一步跨出猛地一跃便飞身而起,乌梢剑一挥,直接对着白光挥舞了上去,随着乌梢剑这一击劈落,白光顿时停住,在空中尖锐一鸣,一股凌厉的剑气包裹着白光翻涌而出,乌梢剑外包裹的粗布再次化为一片片岁布片飞花,随着乌梢剑上锁链一动,这股剑气犹如斩如水中,在空气中微微一动便消失殆尽,这剑气,羽清弦再熟悉不过了。

“岸芷汀兰!”

乌梢剑微微一颤恭敬的发出一声剑鸣,而羽清弦另一只手上的剑鞘却好似受到一股吸引,猛地震颤起来。羽清弦随即松开了手,那剑鞘瞬间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了白色光团之中,一声脆响,白光顿时耀眼一闪,随后便黯淡下去,细长的岸芷汀兰剑正安静的漂浮在空中,时隔八年,这把剑终于再次恢复完整了。羽清弦凄然一笑,便准备伸手去取,但是羽清弦刚刚伸出手去,岸芷汀兰却猛地一声剑鸣,猛烈的剑气瞬间出现裹住长剑,嗖的如同一颗流星,对着一侧石壁飞射而去,羽清弦大惊,急忙撤手,一个翻滚,便躲开了飞溅而来的碎石,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原本结实的墙壁,已经被岸芷汀兰轰出一个大洞。

“什么情况?岸芷汀兰原来是一把如此桀骜的神剑吗?”羽清弦心中意乱,顿时没了主意,但细细思索后还是一咬牙,一跃翻进洞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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