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苗倚清见到突然从天而降的羽清弦不由得惊呼一声。
羽清弦扯下兜帽,微微一笑,走了过来,伸出手来狠狠敲了一下苗倚清的脑门儿,不满的说道:“贪玩儿!”
“嘿!”苗倚清调皮的吐了口舌头,“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你刚刚想用剑意了吧。”羽清弦淡淡的说道。
苗倚清一听,急忙心虚的低下头去,双手背到身后,踢起了脚下的石子。
羽清弦只得无奈的训斥道:“你真的是不要命了,我跟你说过了多少次,你现在经脉的伤绝对不能催发剑意,你刚刚因伤失手,还想着催发剑意再把人逮回来?”
“呵呵……”苗倚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轻地说,“这不是怕师父你生气嘛。”
羽清弦冷哼一声,随后踹了地上三个毒神教的一脚,冷冷的说:“别装死了,起来吧。”
三人哆嗦着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那个为首的谄媚着说道:“嘿嘿,这……这位大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啊,还请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啊哈哈哈。”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羽清弦慵懒的说:“行了,别装了,大家也都省点儿事儿,我也不为难你们,说吧,你们毒神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哎呦!”这一问直接吓得那三人又跪了下来,害怕的回答道,“我们只是平常给分舵跑跑腿的小喽啰,这种事我们哪儿知道啊!大侠,求您放过我们吧。”
“那就说说,打探我的行踪是什么原因吧,谁实话。我就不为难你们,说假话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
“大侠饶命!”三人猛地磕了几个头,缓缓道来,“这上面只是让我们留意剑宗的人,说是一男一女,男的有把被布裹着的剑,女的是个矮个子,有把细长的有羽毛的剑。看到以后不用接触也不用跟踪,直接回禀行踪就可以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之前在客栈看到那个小……”
看见苗倚清瞪了自己一眼,那人急忙改口:“看到那个女侠,心中有疑,所以就暗中跟踪,只想要确认一下身份,没别的意思……”
苗倚清呵呵一笑,调侃道:“没别的意思?那你们还围攻我?”
“这不是女侠截住了我们的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吗……”那人满脸赔笑,紧张的观察着苗倚清和羽清弦二人的表情,担心自己随时会被灭口。
不过显然这两人并没有这种意思,羽清弦思索一番,随后问道:“你们毒神教,这一带的分舵在什么地方?”
“这……”那毒神教之人显然有些迟疑。
苗倚清见状,则凑上前去调皮的一笑,说道:“说吧,你们想想,你们把分舵的位置告诉我们,那我们不就去找你们分舵的麻烦了吗?那样的话哪还有空管你们,是不是?再说,我们一股脑杀进去,谁还有空管我们是怎么找到的?肯定不会把你们供出来,稳赚不赔呀!这样还不告诉我们?”
“唔……这……”这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为首一人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说道,“行!我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就得放我们走!”
羽清弦冷冷回道:“放心,我们剑宗行事一向言出必行,说吧。”
“在城郊,一处庄子的地下,内宅有一个房间,有一处密道可以下去。”
“城郊?”羽清弦眉头一皱,随后问道,“是不是西郊七里外一个环庄?”
那人登时大惊:“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那里正是我们东海分舵的位置……”
“这你就不用管了,告诉我你们东海分舵有多少人?何人主事?”羽清弦再次冷冷的发问。
那人面上一阵挣扎,随后不甘愿的说道:“大约三十人,其中分舵主一人,舵主副手两人……”
“呵。”羽清弦一声冷笑,随后便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走了,至于要不要回去禀报,自己及考虑一下。”
那三人听到这句话,哪还敢耽搁,飞也似的跑了。见羽清弦这么轻易的就放走了三人,苗倚清感到不解,待三人离开,便轻声询问道:“师父?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万一他们回去禀报怎么办?”
淡淡一笑,羽清弦摸了摸苗倚清的脑袋,缓缓地说:“不会的,他们若是回去禀报,分舵里必然知道是他们出卖了消息给我们,那他们哪还有命在?这些个人不过都是些贪图小利的宵小之辈,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苗倚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经脉受伤这件事,这些个跑腿的人知道,倒是无足轻重,但若是给毒神教上面的人知道了,必然会阻碍我们。现在你的伤最为重要,如果给他们掌握到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就很被动了。因此我们要出其不意,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真的意图是什么。”
“那我们要怎么做?”苗倚清疑惑的问。
“去把他们这个东海分舵剿了。”羽清弦淡淡地说。
听到这句话,苗倚清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本来苗倚清就是个玩儿心很重的小女孩,打架捣乱这种事她最喜欢了,但是才刚一高兴,苗倚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得可怜巴巴的望着羽清弦。
羽清弦看到苗倚清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随后宠溺的说道:“好了,我带你一起。”
听到这一句,苗倚清立时嘻嘻一笑,撒娇道:“师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过我们可不是去玩的,这一路都要听我指挥,让你走就走,不准擅自行动,听到了吗?”羽清弦还是板下脸来教育了苗倚清一番,虽然苗倚清贪玩儿,但是她一向很是听话的,而且自己心里也拿捏着分寸,稍稍嘱咐一下她就能知道。
苗倚清也收起自己的小表情,抬起小脸,严肃的看着羽清弦点了点头。
……
东船镇之外西郊大约七里之处,一座庄子静静的坐落在这里,这出庄子位于僻静之处,四周幽静,人烟稀少,不晓得主人是谁,常年大门紧闭荒废于此,偶尔只有打柴的樵夫能看到有些人出入,只不过最近,这庄子的主人似乎回来了,庄园大门口总是有人站着把守,庄园内也偶尔有人声传出,尤其不久之前,庄内嘈杂似有刀兵相交,之后便再无生息,好似又荒废了一般。
人影一闪,羽清弦和苗倚清已经越过了外墙进入了庄园之中。自从上次他与黑袍人在这里交过手以后,似乎就没有人再出入了,怎么看都像是荒废了一般。羽清弦轻车熟路,绕过几间房间,便进了内院,二人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在庄中乱闯,只不过他们也不是小心翼翼的潜入,苗倚清有些不解,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个荒废了的大宅院,并没有什么人,但是师父为什么要绕路走,而且他们这种走法,要是有人看守早就给发现了。
“师父……”苗倚清轻声问道,可是刚刚发话就给羽清弦拦了下来。
羽清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苗倚清跟进他,见到羽清弦如此,苗倚清也不方便再多问,只得跟紧羽清弦沿着外屋绕着圈。二人走了许久,才走到之前羽清弦与黑袍人交手的小院子内。
这里之前交手的痕迹还在,显然之前他们交手之后,就没有人再打扫过这里了。走到这里,羽清弦才松了口气,对苗倚清说道:“方才很有可能有他们的人守在暗处,如果我们直接进,很有可能被他们暗算,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所以也没必要在乎被不被发现,走外围慢慢摸进来只是为了抢一个先手而已。”
苗倚清“哦”了一声,但又想了想,随后便疑惑的问:“那为什么到这个院子我们就直接光明正大的进来了呢?”
羽清弦轻轻一笑,随后很大声的说道:“因为这里是进内厅的必经之路,肯定有人把守,所以无所谓先不先手了。”
随着羽清弦话音落,六道身影已经落尽园中,将二人围住。羽清弦眼神一凛,对苗倚清说了句:“倚清小心。”话一出口便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闪至一人面前,这人也没想到羽清弦竟然会突然就动手,慌忙之下想要拔刀,但刚拔了一半,就被羽清弦一手按了回去,再抬头看羽清弦,一根裹着粗布的铁棍已经一棒子劈了上来。
“嗵”,那人应声倒地,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看到羽清弦动手,周围的毒神教守卫也看清了他手上的物件,其中一人惊呼一句:“羽清弦!大家当心,剑宗的人!”
见到师父出手,苗倚清小嘴一翘,长剑“嗡”的一声剑鸣便拔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数剑已经刺出,论起刺击,苗倚清这个年纪的剑术造诣就已经远超常人,论出剑的速度和准度,羽清弦自认为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超越她。
苗倚清身后那名守卫更是反应不急,左肩已然中剑,同样到还没来急拔出刀来,就已经身中五剑捂着右腿倒了下去。其余四人不由得大惊,才一个照面,别说围杀二人,自己这边就已经先倒下两个,四人心中暗道不好,但还是围攻了上去。
“来得好!”苗倚清脸上一乐,挺剑就准备上去,但羽清弦人已先至,手上几招便把四人统统放倒,乌梢剑虽说是剑,但更像是钝器,打在人身上是真的又痛又沉,这些个寻常守卫又哪里挨得住一棍。
“师父!”苗倚清小嘴一嘟,嗔怪道,“我还没动手呢,你怎么就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趴了?”
羽清弦无奈的叹了口气:“别闹,干正事的时候别贪玩,走吧,进屋,找去地下的暗道。”
苗倚清只得嗯了一声,乖乖的把剑收起来,跟着羽清弦准备进屋,谁知二人才刚转身,刚刚被苗倚清刺倒那人突然就爬起来,往院外飞奔而去。
苗倚清一惊,急忙转身想要去追,哪料羽清弦只是呵呵一笑,脚下一块碎石已经一脚踢了出去,飞石直接击中了这个逃跑的守卫的后背,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便倒了下去。原来羽清弦早就有所察觉了。
击倒那人,羽清弦也不忘教导了一番苗倚清:“你每次第一剑都刺肩膀,这也是个坏习惯,得改。”